小夏听家明说,小微企业贷款能得到政府的担保,并且还能帮助创业者承担一部分利息,这份助力离她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这些日子她准备审批材料,以及招聘的事,项目书的细节调查,各个旁枝的完善,忙得有些焦头烂额。
虽然小夏忙得热火朝天,但是招聘的事有点稀稀落落。网上她发了帖子,人才市场她天天挂号,可打听了详情的人,都调头离去。因为她还是个空架子,资金没有,厂房没有,技师没有,顾问没有,要什么没什么,总之就是一个华丽的梦摆在橱窗里闪烁流光溢彩,只能观赏,不切实际。小夏反思她的建设步骤是不是颠倒了,但此时她确实需要帮手啊。
她想到了董跃和燕梅。当联系上两人的时候,他们都痛快地接受了她的邀请。自从小夏离开洗车行不久,董跃听从了小夏的建议,去学了电路维修,现在一家电器商店实习。燕梅在南庆市地震后,回老家待了一段时间,又去外面打工,听说小夏要办工厂,心甘情愿地来帮她,并承诺能带一些原来丝绸厂的熟练工友来这里做工。
美玉准时到了和家明约好的咖啡厅。咖啡厅人不多,很安静。柔和的音乐让人很放松。美玉挨着落地窗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外面。过了五十分钟以后,家明才匆匆赶来。
看着家明坐在对面,美玉埋怨道,“你知道来得晚,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一下?”
“对不起,实在腾不出空打电话,让你久等了。”
“这么忙还约我干什么?别是一会儿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不会,不会。”
“找我什么事?”
“最近,妈怎么样?还生我气吗?”
“当然生你气了,把她姑娘给甩了,还想去你单位找你们领导评理呢!”
“哦。”
“你别以为我瞎说唬弄你,我妈是真要去,后来我姐给拦住了,要不然你在单位就好看了。”
“六六这几天听话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你不会把我叫来只问几个人吧?”
“嗯,我确实有事,想求你帮忙?”
“你可从没求过我?什么人值得你为他开口求人。”
“不至于你说得这么古板。小夏想办个丝绸厂,注册,营业执照,税费一些事是你的业务,想让你给指点指点,少走弯路。”家明故意说得轻松。
“你喜欢的是小夏?”这是美玉的第一反应。家明肯不计尴尬,放下脸面找她,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而且小夏能在他们夫妻关系中共存,这是很少见的。
“美玉,别瞎猜。”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是因为羞愧?对不起姐姐?还是我说过喜欢你?”
“对不起,美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不想骗你。”
“对待感情你怎么变得懦弱,虚伪?你为什么不忠实你的感情?感情是自私的,你自以为愚蠢的善良,伤害了无辜的人?”
“我伤害了美玲,我无法弥补她。”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来求我?”
“……是我莽撞了,我不该打搅你,我收回我今天的话。”
“是的,你不该来打搅我。我真生你的气。”美玉站起来转身离去。
家明被美玉的话,扰得心烦意乱,他坐在那里出神,都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过了很久,他起身走到外面,竟然看见美玉站着门前的停车道上。当他走到跟前,美玉面无表情地说,“你让她来找我吧。”
“为什么?你不是不愿意吗?”
“我要让你欠我的,我和你之间有撇不清的瓜葛。”
“非得这样吗?你不能放下吗?一定要伤害自己,才罢休?我有什么了不起,不值得你们浪费心神?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不该来找你。”
“我愿意,你管不了。”
小刘老师按照学校通讯录上楚英男家的地址,拿着教案去了他的家。因为她笃定这个时间他会毫无悬念地出现在花店。楚英男的妈妈打开门,看见一个秀气的女孩站着门外——那是她喜欢的类型,“姑娘,你找谁?”
“阿姨,这里是楚英男,楚老师的家吗?”
楚妈妈看见她谦卑的态度,更加喜欢,“没错,您是?”
“我是他学校的同事,我姓刘。”
“刘老师,来,快请进。”楚妈妈把她让进客厅,又是斟茶,又是切水果,客气极了。
“阿姨,您别忙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一会儿就走。”
“不忙,不忙,刘老师,喝茶,别客气,您找英男有什么事呀?”
“楚老师不在家吗?”
“哦,他还没回来呢?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和我说行不行?”
“当然行。我下班的时候,看见楚老师的办公桌上落了教案,明天他有公开课,我给他捎过来,让他再备备课。”
“刘老师,您可真有心,谢谢您啦,我这孩子就是马虎。”
“楚老师一点也不马虎,他的课特别受同学们的欢迎,老师们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是吗?他有这么好吗?在家里就像个孩子。”楚妈妈面带得意之情。
“哪个孩子在母亲面前不撒娇,我在我妈跟前也没什么正形呢。”
“你这个孩子真会说话,多大了?有对象了吗?”
“还没呢,我不急。”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着急,你们哪知道父母的心,我家英男工作几年了,也不见他交个女朋友。”楚妈妈对小刘老师暗示有意向撮合他们。
“楚老师不是有女朋友吗?”小刘老师心直口快地说,忽然发现自己多事了,忙害羞地吐了一下舌头,“呀,我好像嘴太快了。”
楚妈妈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英男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您还不知道呢,我怎么就乱说了?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楚老师会记恨我的。”刘老师不愿徒生事非。
“刘老师,英男哪来的女朋友,你快告诉我,我不会说是你说的。”楚妈妈有些着急。
“不,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您还是亲自问楚老师吧,我还是先走了。”小刘老师抬脚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