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立即就想起,当初自己在西海的那个地下洞穴,是从萧布衣的遗物当中,才看见“乾坤大挪移”这门武学功法的。
听萧布衣在遗书里面的意思,与他同时代的那些武者当中,会使这门功夫的,似乎除了他一人之外,更无旁人,而且萧布衣从来都没有收过弟子,这门功法自然也就不大可能外传给他人。
若不是机缘巧合,让秦天得到了他的遗物,这门武学自然也就断了传承。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印雪痕是从哪里学来的乾坤大挪移?
莫非她和自己一样,也去过西海的那个地下洞穴,并且见过萧布衣的遗物,同时学会了“乾坤大挪移”这门武学功法?
秦天摇了摇头,感觉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当初他进入萧布衣当年陨落的那个石室的时候,里面灰尘遍布,任何一个角落,都铺着一层足有半寸左右的厚厚灰尘,显然那里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自从萧布衣当年在石室里面故去之后,数百年来根本就没有人到过那里。
至少秦天可以断定,近百年内肯定是没有人到过那个石室的,否则不但萧布衣的遗物不保,石室里面也总会留下一些相应的痕迹的。
但是他当时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个地下石室,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
如此看来,在自己发现那个石室之前,印雪痕绝对没有到过那里,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见到萧布衣留下来的“乾坤大挪移”功法了。
而在秦天当初离开那个石室之后,萧布衣当年留下来的手札和书册已经被他收起来带走了,印雪痕自然也不可能在他离开之后,找到那个石室里面去学这门功法了。
想到这里,秦天心里更加的疑惑了,印雪痕的“乾坤大挪移”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
秦天心里虽然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但是片刻之后,却也懒得再耗费心思去细想这些事情了,很快回过神来。
乔怀仁见印雪痕果然如秦天之前所说的那般,百招之内就打败了梁文和时锋的联手,暗自苦笑一声,在武道方面,自己的眼光永远都没有办法和秦天、许世友二人相比啊。
印雪痕获胜之后,并没有急着走下擂台,而是朝着台下的所有龙组成员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各位朋友请了,不知道还有哪一位朋友肯予上台赐教?”
她连问三声,台下竟无人出声。
在台下这些龙组的成员眼中看来,时锋和梁文二人联手都不是印雪痕的对手,他们这些人连时锋和梁文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打不过,如何敢和印雪痕放对?
不过印雪痕现在问这个话,显然不是单纯的想要和他们这些在场的龙组成员切磋武艺,而是想要以武服人,以便将来能够顺利的执掌龙组要位,统率众人。
由此看来,对于许世友之前口中说的龙组副组长之位,她个人是愿意领受的了。
这一刻,龙组众人心中皆做此想。
见半晌没有人敢上台来挑战自己,印雪痕正要转身下台,忽听一个声音缓缓说道:“且慢,让我来领教一下印小姐的高招。”
印雪痕微微一怔,眼见这句话是从大厅门口处刚巧走进来的一个身着黄衫,体态臃肿的胖子口中说出来的。
此时,这人与她相距至少也有近百米的距离,然而对方只是轻轻张了张嘴,声音就如此清晰的传了过来,就好像来人是在她耳边说话一般。
印雪痕心中一凛,仅仅只凭他显露的这手本事,就知道他内力深厚,绝不在自己之下,这人修为高的很啊,他是谁?龙组里面没听说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与这黄衫胖子同来的,还有七八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男子,胖子越众而出,也不见他如何移步抬足,身子微晃之下,百米远的距离居然倏忽即至,凝神看时,只见他已经站在台上,与印雪痕相对而立。
众人见他轻功身法如此了得,心中皆都一惊,这人是谁?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台下近百对眼光,齐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印雪痕见这人四十多岁年纪,身上气息浑厚强大,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心里一惊,立即向他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江湖礼。
“要想知道我的名姓,还是等你打败我再说吧。”
胖子说完,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呼的一声,就朝着印雪痕的身上轰了过去。
印雪痕见他言行无礼,而且说动手就动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正要挥拳和他对击,试试他有多大本事,忽然觉得随着对方的拳锋所指,自己身前的空气之中,居然有一股灼热波动如同水波一般的荡漾开来,心中一惊,立即缩拳不发,飘身后退。
“化劲前辈……”
台下不知是谁呼了一声,随即引起了众人的齐声附和。
身具如此强大的气息,能够以自身内力瞬间凝结成罡气攻击敌人,这样的人最低限度也是化劲级别的存在了。
印雪痕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她虽然已经无限接近于化劲,甚至近期内就很有可能突破到化劲,但毕竟还不是化劲,就算自己的实力远比一般的半步化劲武者厉害,但是面对这名化劲期的黄衫胖子,她知道自己多半抵挡不住。
黄衫胖子一击不中之后,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双脚猛地一跺地面。
“轰”的一声,擂台为之一震。
他整个人则借力急跃而起,如同一颗流星般地向印雪痕扑了过去,同时两手握拳向前猛击。
这一瞬间,印雪痕顿时感觉有两道沛然无比的拳风,宛若巨石从高山滚落一般,带着极其凌厉的气势,从两边夹击而来,分别砸向了自己左右两边的太阳穴。
拳风还没有到,印雪痕的衣衫已经猎猎飘动起来。
印雪痕没想到这人出手居然如此狠辣,一上来就使出了这么凶狠的杀招,这已经不是在和自己打擂切磋了,而似乎是想要借机杀掉自己了。
好在印雪痕应变奇速,两脚一阵交错的模糊之后,身影犹如一只游鱼一般的从对方的拳锋之中滑了出去。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