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头,如思依李攸宁的吩咐,装作来看病之人排在长长的队伍中。排在她前面的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婶,看小孩的年纪,不过也就三四岁的模样,就是脸色蜡黄,病恹恹的。
小孩趴在大婶的肩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如思手里拎着的几包用油纸包起来的小零食,都是小姐爱吃的,来的路上顺便买的。
如思拎起来晃了晃,低声问:“想吃?”
小孩用力点点头,如思拆开其中一包,拿了一块芙蓉糕递给他。
大婶见状,忙说:“姑娘,不用不用……”
“大婶,我家也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弟弟,瞧着您家孩子,我就想起我家弟弟了,我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他了,如今应该跟您家的差不多高了。”如思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眉头微皱,转瞬间似是笼了一团薄雾在眉间。
大婶叹了口气说:“虽然你不能时常看到令弟,起码健健康康的,不像我家的这个……唉,愁啊!”
忽而眼中闪现希冀的目光,欢欣地说:“不过现在好了,听说这位陈大夫从前是御医。御医你知道吧?就是给宫里的娘娘公主皇子看病的,医术可好了。”
“是吗?我也是听说了,就来瞧瞧,但也不知真不真。”如思焦急问。
“真!”大婶瞅了瞅四周,靠近如思,如思很自觉地把脑袋伸过去。
“听说沈府的那位小姐,跟人私奔跳河自尽,其他大夫都说没救了,都断了气的,沈大人都放弃了。谁知,这陈大夫过去一瞧,搭了脉,竟说有救。开了一药房,那沈小姐第二天就醒了,你说神奇不?”
如思听闻,差点跳出去破口大骂陈大夫,砸了他的招牌,却也知道不能给小姐惹事。
“竟然有这等神奇的事?不过沈府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如思一张八卦脸,又递了一块芙蓉糕给小孩,小孩这几天食欲都不好,难得吃得开心,大婶心情也好,就多说一点八卦给她听。
大婶悄悄儿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像是陈大夫有一次喝醉了,自己说出来,可第二天又不承认了。大家都知道,他是怕沈府找他麻烦,所以啊,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被沈府的人知道了,沈大夫就有麻烦了,到时候我们的病怎么办呀!”
“大婶你放心,我还要看病呢,怎么会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思面上安慰大婶,内心却想把陈大夫大卸八块。
“其实那沈家小姐,不是我说,有顺王府这么好的婚事,还要出去勾三搭四,败坏名声不说,还跟人私奔,真是丢尽了沈家的脸面,难怪会选择跳河自尽。”
“跳河自尽,你说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如今这样活着被人当笑话,我看她呀,活着也是难受了。”果然女人一旦八卦起来,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可惜了顺王府的睿世子,一表人才,有才华,有样貌,有门第,又是太子伴读,配个嫡公主都没问题。现在啊,真是可惜,要娶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
“大婶,队伍太长,我明天赶早来,先走了。”
如思找了个借口,不顾大婶的呼喊离开去找李攸宁了。
正巧李攸宁也出来了,如思二话不说紧紧揽住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