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如刚把送旨意的公公送走,回屋歇了半刻。突然想起来这两天在宫里待着她让茯苓前两天搜集的东西还没看,于是就让茯苓拿着资料过来。
她先看了看关于朝堂的资料,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没有挖到太多实质的东西。暗阁是最近一年才刚刚成立的,而且京中的人都精着呢,也不敢随意插入暗线。不过她也不急,如今她都回京了,要事想知道朝堂的事自然是能知道的,索性不看了。
随后她又拿起容染的资料看了看,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要我说您刚落水,还是听公子的好好休息吧。”碧落拿着一盘糕点进门看见温意如眉头深皱便开口说道。
“我不累,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就你家小姐的身体,现如今可是好着呢。”温意如拿着糕点边吃边看。“碧落怎么进了京越来越啰嗦了?不过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碧落见说不过她家小姐,便不说了。走过来看着温意如手中的资料。看了两眼便不看了,又跑去小厨房给温意如做吃的了。
温意如摇了摇头笑道:“这丫头,自小被娘亲买回来,便跟着娘亲学厨艺,如今也学得了七八成。厨艺越来越好了,性子也不见得沉稳些。”
茯苓接话道:“碧落性子虽不沉稳,但那手艺却是小姐最爱的。”话说完便看见温意如盯着容染的资料思索。
“小姐是怎么了?是资料有何不妥?”茯苓问道。
温意如摇了摇头,静静地说道:“资料没什么不妥,只是容染有些不妥。”
“小王爷又何不妥?不就是纨绔了些?”茯苓问道。
“纨绔?若是有纨绔子弟如他一般也是能耐。怕是天下人都被这表象给骗了。我之前对他印象不多,但也记得他幼时也是个与哥哥一般的人,京中各府提起来也要称一句染小公子的。但这上面写着,他六岁时,遭到过变故,出门玩耍时遇到歹人,身边护卫死了个遍,冒险逃过一劫,自此性情大变。可是再看这资料,单看他八岁时跑去四方赌坊玩,输了银子,索性一把火就把四方赌坊烧了个干净。‘容染一怒,火烧四方’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容染一怒,火烧四方”。茯苓念叨着,又问:“天下人都说小王爷喜怒不定,这不正表明了这一点吗?”
温意如拿资料敲了敲茯苓:“你们这一个个的不开窍。还是碧玉聪明,让她办完了事儿赶紧回来。”
茯苓一听嘴一撇,“碧玉这几日正忙着呢,怕是主子得受着奴婢几日了。”
温意如好笑道:“我就说了你两句还来脾气了。”随后又说:“我教了多少次看人别看表面,这句话给我记牢了,不然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容染火烧四方赌场是不错,但是自古以来赌场本来就不会干净了,四方赌场虽然只是下九流常去的地方,但是更不干净。四方赌场后院关了无数孩童,最小的大约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八九岁。容染虽是放了一把火,但火势烧到后院,不少孩童跑了出来。勤王爷过来替他收了尾,看到一群孩子出来便知此事不对劲,就把一众孩子交给了时任大理寺卿的王大人。
经过查证发现四方赌场是通政司知事家公子开的。那公子是知事的老来子,知事夫人疼宠得不得了,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他用知事夫人的嫁妆开了四方赌场,又喜**,便将穷苦人家的孩子抓走囚禁起来供他享乐。当时此事一出圣上大怒,当即下令砍了那公子的头,将知事贬官了,那知事夫人受不住打击一时也去了。如今只剩下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温意如说完又问:“如今可明白了?京中大多数的人身后牵连了多少关系网,赌坊不干净是各官员都秘而不宣的事。更何况谁家没个铺面?又有谁能保证家里的铺面都是干净的?但是只有容染敢这么做,外人看来是性情不定,但让我说便是故意为之。”
茯苓这下懂了,开口说道:“既然小王爷如此聪明,那主子的婚怕是不好毁了。”
温意如叹了口气,“不好毁也得毁了,”又似是发愁的说了句:“如此人物怎么偏偏就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