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承认!管家,把他们拖出去打,一直打到他们开口承认!”夏廷禹脸色不停的扭曲变化,耐心殆尽。
“老爷,万万不可!朝堂上有那么多冤案都是屈打成招!嫣儿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您也想屈打成招吗?”钱素梅心里一惊,急忙出声喝止。
早在一边看戏的夏小峰坐不住了,砰的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双手不停的鼓掌,幸灾乐祸道:“打打打!打死她!谁让她上次花灯会打我来着!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掉到湖里!结果病了七天!”
钱素梅满含警告的眼睛冷冷的朝张姨娘看去。
张姨娘骇的急忙用手捂住夏小峰的嘴巴,将他往后面拖了拖。
“从她给祖母下毒的那一刻她就不是我女儿了!”夏廷禹丝毫不留情,转而对着管家继续道:“管家,给我打,狠狠的打!如果她不承认,就给我打死她!”
“老爷……”钱素梅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万万不敢相信,这种无情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同床共枕十几年的相公口中说出来。
“打,打……给我狠狠的打!不用拖出去了,就给我在里面打!”夏廷禹置若罔闻,咆哮的下达命令。
“是!”管家领命,不敢再耽搁,急忙吩咐下人拖了三个长椅过来,然后将春梅、夏水嫣和无双按到长椅上,另外三个下人举着板子狠狠的,无情的朝他们打下来。
“啊……啊……爹爹,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爹爹,我是被冤枉的……我怎么会毒杀祖母……”夏水嫣被压着趴到长椅上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住那无情的板子一下一下的朝自己打来。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所说的都是事实,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话,奴婢也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春梅更是无辜,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干,只是一时贪心,手了无双的手镯,结果就发生了这些事,可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夏廷禹都不为所动,压根就不相信她。
“老爷饶命,饶命啊……奴婢是无辜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冤枉啊!夫人就奴婢!姑姑救我!我是无辜的!”无双脸上布满泪水,早没了先前的镇定,早忘记了一切,忙惊慌失措的朝张嬷嬷求救。
张嬷嬷见无双被打,心早就揪成一团,急的在旁边不停流冷汗!想帮忙求救,却又不敢开口。
夫人哀求都没用,她不觉得夏廷禹会听她的!如果她开口求情,反而会暴露她和无双的关系。
此时,大家都觉得他们三人是受不住刑法所以乱叫一通,均没有细想,而是冷眼看着这一切,有的也许会产生一丝同情,但是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钱素梅看着被打的不停呼救的女儿,心一阵一阵的疼,站在原地慌的浑身不停哆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夏水嫣早已经忘记了形象,哭的撕心裂肺,叫的凄惨,精致的妆容早就被和泪水融为一团,遍布整个脸蛋,乍一看就像个花脸猫!
“爹……爹……娘……娘……救我……救我……我是无辜的!”夏水嫣觉得自己的背部火辣辣的疼,可是却仍然做着垂死挣扎。
“老爷……老爷……你看看,嫣儿都被打成这样了,这足以证明她真的是无辜的!你就放过她吧!算我求求你!”说着,双膝猛的跪到地上,一边哭一边给夏水嫣求情。
“打……继续打……如果他们不承认,就打死为止!”夏廷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止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反而比刚才更冷,更无情。
有了夏廷禹的命令,下人的力道越来越大,每打一下,身上就多一处血痕!到后来,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一直被张姨娘捂住嘴巴的夏小峰不知怎么突然挣脱出来,看着他们凄惨的样子,乐呵的在原地不停蹦达,“打的好,打的好!她就是个扫把星,打死活该!上次还骂我野种!我看她才是野种!打死她,打死她!”
张姨娘心里一惊,急忙又捂住他的嘴巴,将他给给拖走。
夏小晚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夏水嫣凄惨的模样,虽然面露不舍,可是心底早已经乐开花了。
从小到大她都被她欺压,现在终于能出口恶气了,从今以后,她不需要再看她脸色了!真是太好了!
大堂里的人各怀鬼胎,个个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盘算。
夏水璎一直闷不出声的坐在大堂里,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既没有太高兴,也没有太伤心!平静的好像她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演戏。
一番板子下来,连下人都打累了,而长椅上的三个人也打的快要昏死过去。
就在他们以为长椅上的三个人会被他们活活打死时,在最后关头,无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招,奴婢招!是大小姐下的毒,是大小姐要毒死老夫人!”
无双的话让在场的人均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大家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无双承认时,大家都还是一惊,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水嫣,眼底有着不可置信。
老夫人可是夏水嫣的亲祖母啊!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她要毒死自己的亲祖母?她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如此狠毒?
“无双……”钱素梅倒吸一口冷气,狠狠的等着无双,警告以为十足。
可惜,无双眼前早已经模糊一片,整个人昏沉沉的,哪里能看到钱素梅的警告。
有了无双的话,夏廷禹这才挥手让家丁退下。
三人早已经没了力气,家丁一放手,三人直接一起从长椅上滚到地上。结果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原本差点昏过去,硬生生的疼的又清醒几分。
“说,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把你拖到后山喂狗!”见无双终于受不住刑法肯招供,夏廷禹的面色终于稍稍缓解。
“奴婢招,奴婢招!半个……半个月前,小姐不服老爷的安排,不甘心嫁出去,认为都是老夫人在老爷耳边挑唆……加上老夫人偏宠二小姐,所以……所以小姐怀恨在心,想要毒死老夫人!小姐觉得……只要老夫人一死,老爷就会重新喜欢她!三天前,大小姐和奴婢一起出府,在药店买了一包砒霜……刚才,她……”说到此处,无双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感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死过去。
“拿水泼醒!”夏廷禹冷冷的下达命令,丝毫不估计现在正想寒冬腊月,这样一同冷水破下去,地上的人到底受不受的了。
夏廷禹的命令一下,其中一个家丁忙走了出去,不多时便从冰冷的湖里提了一桶冰水进来。由于天气寒冷,水里还有薄薄的冰块。
家丁高举水桶,直接无情的泼到无双身上。
“啊……”冰冷的湖水透过厚厚的棉衣直袭无双已经遍体鳞伤的肌肤。寒意加疼意将她紧紧包围,无双整个人陡然醒了过来,有了冰水的刺激,脑袋也格外清醒。
“继续说!”不知何时,下人又给夏廷禹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夏廷禹拿起茶杯,浅酌一口,语气依旧冷冷的。
“是……”无双冷的双手抱胸,不停的打多少,连嘴唇都动的发白,可是却不敢有片刻耽搁,强撑着继续说,“刚才,老夫人午休过后,大小姐知道……老夫人午休过后有用点心的习惯!所以一早便和奴婢在东面花园埋伏……当时,春梅端着点心经过……奴婢故意引开春梅的注意,趁这个机会,大小姐……大小姐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砒霜洒到老夫人的点心上!……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也是受大小姐唆使,奴婢不得已……只能听从……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真相揭晓,春梅总算松了一口气。
夏水璎静静的坐在那里,见春梅遍体鳞伤,微微皱眉,吩咐道:“你们先扶春梅下去休息!她毕竟是无辜的!咱们太尉府绝对不能让外人说我们草芥人命!”
下人为难的朝夏廷禹看去,等候着夏廷禹的吩咐。
夏廷禹默认的点点头,并没开口阻止。
下人这才蹲下身,将春梅抬起。
春梅如释重负,心里的重担放下,眼前一黑,无边无际的黑暗朝她袭来,她闭上眼睛,终于彻底的昏死过去。
“胡说,无双是胡说的!女儿没有,女儿没有!女儿怎么会毒祖母!是她,一定是她要毒死祖母,然后将所有罪过全部都推到女儿身上,一定是的!”此时,夏水嫣终于慌了手脚。
原本,她想着,只要她咬死不承认,爹爹一定不忍心真的打死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定会让下人住手。
没想到无双居然会受不住刑法而招供!还出卖她!往她平日里对她信任有加!没想到紧要关头居然会出卖她!
“奴婢没有!奴婢和老夫人无冤无仇,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下毒害老夫人!奴婢还可以证明,没有用完的砒霜就放在大小姐的枕头下面!大小姐让奴婢扔掉,奴婢还没来得及扔就被绑来了!……大小姐对老夫人怀恨在心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早就因为老夫人偏爱二小姐就有所不满!求老爷饶恕奴婢,奴婢所说全是事实!”一阵冷风从门口灌进来,无双抖的更厉害,身上原本应该冷冰冰的,可是她却觉得脸颊发烫,浑身发热,头又开始昏昏沉沉。
“去搜!”夏廷禹朝管家使个眼色,管家点点头,匆匆忙忙的离开。
夏水嫣面如死灰,彻底陷入绝望。
她……终究还是彻底败了!输的一败涂地!往日,她不管犯什么错,爹爹也许都会原谅她!可是,今日毒杀老夫人……只怕爹爹永远也不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