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靠过去的时候窗边摆放的那盆魏紫被她的身体撞得往外倒去,她来不及抓住就看那魏紫在空中晃过一道绚丽的紫,然后一声巨响传来。
霍水正心不在焉的走在街上,猛的感受到一阵劲风袭来,本能的她快速向旁边躲过,就在那电光石火间一片紫从她眼前晃过,然后地面上溅起花盆的碎片。
“尼玛!”霍水惊出一头的冷汗,她要是再慢上一点点这花盆就砸她脑袋上了,这要是被砸到就算不死脑袋也要开个血窟窿。“我说楼上的干什么呢?不想活你用花盆砸自己脑袋,特么的往下扔花盆你作死呢你?”
霍水双手掐腰抬头大骂,别说在古代,就算在现代遇到这种事情再有素质和文化底蕴的人也吓尿了。这也就是她反应快,换一般人估计早就被砸死了,不死也脚软瘫地上了。
当霍水抬起头时看到窗口闪过一个人影,那人影熟悉得让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霍瑶锦!
不知道为什么在霍水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个名字,她眼眸一眯想到牡丹仙子选拔那天在比赛场地看到的那个霍家四小姐。
她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为何她偏偏记得霍瑶锦这个名字呢?
霍水嘴角勾了勾,虽然不太在意这个身体的身份,不过这身体里的记忆时不时的冒出来折磨她一下让她颇为不爽。尤其最近总是做噩梦,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如今有个机会让她调查身世,她不会放弃的。
无视周围那些好像看到什么惊险场景不断交头接耳的老百姓,霍水直接大步走进了随风楼。
随风楼一楼的伙计看到一个十多岁少年走了进来,虽然穿的衣服干净整洁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当即一使眼色让人拦住了准备上楼的霍水。
“这位小公子想选点什么?不管什么样的首饰珠宝我们随风楼应有尽有,这边请!”刚刚招待过霍瑶锦的伙计此时笑眯眯的走到霍水面前。
霍水抬头看了一眼随风楼的伙计,“我是来找人的!刚刚你们三楼有人扔花盆差点砸到我的脑袋,这件事不能算了!”
“小公子,你可有邀请函?”伙计身子一动挡在霍水前面。同时有两个人堵住了楼梯,明摆着不让霍水上楼。
“邀请函?你闹呢?”霍水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的伙计,“我差点被砸到脑袋想上楼讨个说法。难道没有邀请函我就不能找意图扔花盆杀人的嫌犯了?没有邀请函我就得白挨砸怎么的?”
是看她穿的不华丽这当伙计的狗眼看人低呢?还是看她个小好欺负呢?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忍气吞声的人,当然,她还没遇到一个可以让她甘愿忍气吞声的人。
“小公子,这是我们随风楼的规矩,没有邀请函不能上楼。小公子想选购珠宝玉石的话还请在一楼,如果小公子不买东西的话……”伙计脸上的笑容倏然一敛,“好走,不送!”
唉吗,竟然还用上逐客令了,霍水冷笑了一声。
“你这是存心阻拦不让我上楼是吗?看我年纪小?穿的一般?我告诉你,有钱不在脸上,土豪不看身高,我今天就要上你们随风楼,我看你怎么拦我!”
霍水长得小身子灵敏直接绕过随风楼的伙计跑向楼梯,看到楼梯旁有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拦着,她从侧面抓住楼梯窜了上去。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霍水已经上了二楼。
“抓住那个小子!”楼下的人大喊了一声,二楼又出来几个人阻拦。
此时二楼正好有客人在挑选珠宝,看到霍水像个狸猫一样窜上来都吓了一跳。帮着客人介绍的那些训练有素的丫鬟也都有些蒙圈,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霍水就直奔三楼跑了上去。
随风楼里瞬间乱哄哄的,不管一楼二楼的客人都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惊呆了,连随风楼的掌柜都被惊动赶过来。
霍水只想找到那个霍瑶锦问个清楚,认不认识她?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至于差点被花盆砸到的事情她要看霍瑶锦配不配合她再决定要不要当做没发生过。
当霍水跑到三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她四周找了找并未看到霍瑶锦的踪影。
随风楼的掌柜姓刘,刘掌柜走过来一边和那些被惊到的客人赔礼一边流露出阴冷的表情。当他看到霍水的时候倒是微微一愣,没想到闯上楼的是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霍水看到一个肚子挺大腰上挂个小算盘的人出现后大摇大摆走了过来,“麻烦问一下,你们随风楼还有别的出口吗?”
刘掌柜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就是你惊扰到了随风楼的客人?”
“你这叫什么话?应该是我被你们随风楼的客人给惊扰到了!刚刚是什么人在三楼往下扔花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及时躲开就要被砸死?在你们随风楼的地盘出了人命怕是对你们的影响也不小吧!”霍水找不到要找的人已经一肚子火了,现在这个男人竟然说她不对,她怎么能忍下去。
刘掌柜看到霍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谁的地盘撒野,一摆手让随风楼的伙计上前,“把他给我绑起来!”
呦,想绑她?霍水就觉得这人要是不讲理果然是黑白不分。
看到那些人过来抓她,霍水东窜西躲,跳到二楼在柜台间乱跑打翻了无数珠宝首饰,那些名贵的翡翠玛瑙掉地上就摔个稀巴拉,把刘掌柜给急得满脸铁青。
“快抓住她!”
霍水猴子一般在二楼那些来购物的夫人小姐间钻来钻去,她男装打扮时不时的从某个小姐身边蹭过,惹来无数的尖叫声。
“刘掌柜,你们随风楼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放任一个野小子跑来跑去?这要是坏了我们家小姐的名声,我们老爷不会善罢甘休的!”其中一位小姐的贴身嬷嬷已经忍受不住对着刘掌柜发飙。
这些能够来二楼购物的都是临阳有头有脸家的女眷,刘掌柜的后台虽然硬不过也不好得罪客人,开店做买卖最重要的是信誉和名声,刘掌柜不能拿随风楼的声誉冒险,被人说几句也只能硬挺着。
霍水知道一个成语叫投鼠忌器,那个刘掌柜怕是不敢在这随风楼里把她怎么样,一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贵重的珠宝破损,还有一个就是随风楼里贵客太多。
她抓起一把金饰品扔向跑向她的随风楼伙计,然后坐在楼梯的扶手上滑下楼,一楼的客人正都好奇的往楼上看呢,这猛的看到霍水从上面滑下来都呼呼往后退。
霍水从楼梯扶手上跳下对着身后的那群人冷哼,“笨蛋!”
刘掌柜没想到随风楼里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臭小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随风楼的名声早已经传遍全国,虽然在临阳开的时间最短但是黑白两道也都知道随风楼的背景不简单,还从没遇到过敢在这里闹事的。
“抓住他,抓住这个臭小子!”刘掌柜站在二楼直跺脚,恨不得把霍水抽筋剥皮。
霍水一扬下巴从随风楼的大门跑了出去,动作极快的冲进了一条小巷。
就在霍水离开的时候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随风楼外面,马车里的人从车窗看到霍水快速离开的背影后一双比鹰隼锐利的眼眸倏然一紧。
“怀南!”
“属下在!”马车外一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出现在窗边。
“跟上刚刚那个背影,带来见本王!”
“属下遵命!”怀南身形一闪动作极快的离开。
刘掌柜带着一群随风楼伙计追出来的时候霍水已经没了踪影,当刘掌柜看到随风楼门前停着的马车时全身都是一抖,直接走过来跪在车前。
“主子!”刘掌柜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怎么回事?”马车里的人声音里带着一股让人心底发寒的冷意。
“刚刚有个小子跑随风楼闹事,砸了东西还吓到了不少贵人,属下正带人抓他!”刘掌柜额头上有冷汗滑下。
马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双金丝绣巨蟒的靴子踏出了车厢。马车下的黑衣侍卫立刻端来马凳,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马凳下了车。
东城是整个临阳最繁华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人,此时随风楼的附近围观了不少的老百姓。
在东城开店的商家没有几个不知道随风楼的,随风楼虽然才在临阳开了没几年可是人家在全国的各大城都有分店,普通商人如果在朝廷上没靠山,家业要是做的这么大早就被人觊觎引来杀身之祸了。
这做生意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随风楼是当朝景王的产业。
在祁国现在的皇帝登基十几年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老百姓安居乐业。如今的祁国在整个大胜王朝里算是很富庶的国家。边关风平浪静,兵强马壮,达到了祁国一百多年里最繁盛的时期。
景王是田太妃所生,太上皇过世的时候他才六岁。十二年前祁泓帝登基后就把宫中的四个庶出弟弟封了王。景王的母亲田太妃是皇太后的表妹,景王不好政治,喜欢从商,一年给国库增加了不少进项,祁泓帝还是非常支持景王发展商业的。
因为有皇帝的支持,随风楼在短短几年间发展到了全国各地,景王也彻底脱离了朝廷当上了皇商。
虽然一直以商人的身份行走不过皇族天生的那种高贵和霸气让景王的身上有一股让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尤其景王还是个不会笑的,是几年如一日的冰冷面容让人瞅上一眼就再也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