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毒！”莫太后拍了一下桌子，“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那样，苒柔她被田贵妃骗了！”
霍水和莫霁夜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太后，“难道当年的事情不是那样的？”
莫太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哀家也不瞒着你们！是，夜儿是哀家生的！”
虽然莫霁夜和霍水都已经知道，可是听到莫太后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们觉得很震惊。
莫霁夜脸色一沉，“我爹是谁？”
“紫夜宫宫主，夜凛！”莫太后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抖了一下，好像多少年都没有叫过这个名字。
霍水诧异的看着莫霁夜，发现他也很意外的模样。
“夜儿，当年我生下你后把你交给景阳抚养，你是我亲生儿子的事情这世上除了我和景阳外没人知道！”
“太后，那我娘……”霍水犹豫了一下。
“当年我思念夜儿让景阳把夜儿带进宫给我看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被苒柔听到！”莫太后目光一寒，“苒柔不是大祁国人，性子虽然带着野性也有点烈，可是遇到大事的时候反而没了主意！”
霍水想到慕容泓天带她去柔馨殿的时候看到的黄金弓箭，她能想到她娘如果不嫁到大祁国的话，在凤羽国那广阔的草原上策马驰骋的潇洒身姿。
“太后，你的意思是，我娘她因为听到了这个秘密后害怕所以才找了田太妃诉说？”
莫太后叹了一口气，“田太妃一直对后位虎视眈眈，仗着田家有几十万的精兵所以总想让她的儿子景王取代泓儿！这个女人最大的能耐就是装和善，尤其是先帝身边的人，她总是能姐妹长姐妹短的收拢住！”
霍水眼眸眯起，“太后的意思是，田太妃对我娘的好不是真心的？”
“苒柔年纪小心思单纯，在宫里头一直和田贵妃走的很近。田贵妃从来都是收买人心后利用对方的弱点把对方打击到体无完肤！苒柔把听到的秘密讲给她听后，她有一次来找哀家！”
莫太后伸出手揉了揉额头，一想到曾经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头疼。
莫霁夜和霍水听莫太后讲了当年的事情，听完后霍水就觉得宫里头的争斗不光是谁上位高高在上，或者是谁变成尘埃被人踩到脚下那么简单。
宫里头的争斗那是分分钟都会死人的好么！
通过莫太后所讲，再和苒柔所说的综合一下，霍水觉得莫太后没必要撒谎。
当年苒柔把听到的秘密告诉给田太妃后，田太妃表面安抚苒柔让她不用担心，也承诺不会说出去。
谁知道转眼就用这个当成砝码来威胁莫太后让出太后的位置，还要让慕容泓天把帝位让给景王。
莫太后讲完当年的事情后看着莫霁夜和霍水。
“其实这太后的位置我从未在乎过，可是田贵妃那个女人嘴上说的好听只要我让她当太后，泓儿的皇位让给景王她就不会把知道的秘密说出去。可是以我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她只会赶尽杀绝。我太后的位置可以不要，但是泓儿是个好皇帝，他可以为大祁国的百姓带来富足的生活，我不能那么自私！”
霍水犹豫了一下，“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弄死了她？”
“我没有！”莫太后非常激动，“她是……夜凛杀的！”
霍水噤声，瞄了莫霁夜一眼发现他表情严肃。
“讲讲你和我‘亲爹’的事情吧！”莫霁夜那亲爹两个字咬的非常重。
莫太后眼睛闭了一下，“我在嫁给先帝前就认识了夜凛，我被他邪魅俊美的外貌所吸引，他知道的事情很多，完全不是我这种长在深闺的高门千金能想像得到的！”
“你喜欢我师父多一些，还是先帝多一些？”
莫霁夜对叫夜凛亲爹还很不习惯，不过他适应力还是挺强的，并未表现出任何偏激和不理解。
霍水觉得莫霁夜这个人的心态很好，没有古代男人身上的那些通病，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包括他的身世。
莫太后看了一眼容貌上百分之八十遗传了她，可是那周身散发的邪魅妖冶的气场却和夜凛一样的莫霁夜。
“我爱的是夜凛，他也爱我！我们曾经发誓宁愿负了全天下也不能辜负彼此！”莫太后苦笑了一声，“最后我却背叛了他！”
莫霁夜眉头一挑，“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要嫁给先帝？”
莫太后咬住嘴唇，“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难道先帝还会强迫你不成？”
“夜儿，你不懂！那时候先帝还是皇子，并未当帝王！我们莫家一直是拥立太子的，可是太子倒了！当时莫家唯一的出路就是拉拢住先帝这个最有机会坐上帝位的皇子！”
霍水看到莫太后表情凄楚，她其实能理解莫太后。在古代女人的婚姻有几个是允许自由选择的？很多都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莫霁夜就算不问也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莫太后却自己都说了出来。
“先帝大了我十岁，我像水儿这么大的时候，先帝就和夜儿这样大！我从未见过先帝，根本无法想像嫁给一个大我十岁的人要怎么办？那时候的我已经为了爱不顾一切，我试图和夜凛一起逃离京都，可是还没等离开城门就听到我娘自尽的消息！”
莫太后眼眸泛着红，“你们可能无法领会我当时的感受，在得知生养自己的母亲为了阻止我离开选择了最偏激的方式时，我妥协了！”
霍水站起身走到莫太后的身后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别再提以前了，我们不问了！”
莫霁夜把头扭到一旁，“既然嫁给了先帝就好好当你的皇后，为何还要和我师父纠缠，甚至生下……我？”
“夜儿，那一次夜凛冒死进宫，他说他收到了我的信物，给他拿信物的人告诉他我要和他离开。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妙，后来，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了，不受控制的在永寿宫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要不是琼芳用自己的清白来……我们两个会被先帝堵个正着，别说脑袋搬家，就算莫家全族都要受到牵连。”
霍水眼睛微微睁大，“太后，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你？”
莫太后脸上浮现恨意，“我和夜凛相爱却从未做过任何有违礼义廉耻的事情，那天晚上是一场阴谋！我从未拿过任何信物给夜凛，更没说过要和他离开。”
莫霁夜眉头蹙起，“你们两个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不受控制的在一起了？是什么人算计的那么精准，从给师父送信物和口信一直到师父进宫找你，继而中了药？”
莫太后冷嗤了一声，“除了田贵妃那个贱人还有谁？”
“她怎么会知道你有喜欢的人？”霍水有些不能理解一个深宫里的女人为什么那么神通广大。
“当时我也不太清楚，夜凛脱困了以后动用了紫夜宫的所有人才查出，刘贵妃的亲表兄是暴雨阁的人！”
“刘贵妃？”霍水和莫霁夜异口同声的。
他们就觉得事情够复杂的，怎么除了田贵妃又多了一个刘贵妃呢？
“太后，刘贵妃是谁？”霍水觉得宫里头的人莫霁夜应该都认识，不过她从未听过。
莫霁夜拄着椅子的扶手看着霍水，“慕容宁曦的亲娘！”
霍水脸颊抽了一下，好吧她犯傻了。其实她要是动动脑子联想一下应该猜得到。
刘贵妃的亲表兄是暴雨阁的阁主的话，那慕容宁曦能够统领暴雨阁的高手就可以说得通了！
“难道那时候暴雨阁就和紫夜宫有仇？”霍水算了一下时间，最少也有二十几年了。
莫太后一提到当年的田贵妃就觉得心很堵。
“听你们说完景王的事情我发现，慕容随风就和当年的田贵妃很像！懂得收买人心，可以让他身边的人从他那里得到各种各样的好处！当年的田贵妃就是那样，把刘贵妃哄得一切都听她的，最后制造了刘贵妃的死还推到了我的身上！”
“真是好歹毒！”
霍水想到她娘对她讲田太妃多好多好，如今从莫太后口中听到另外一个版本的田太妃，她就觉得如果这个田太妃真像莫太后说的那样，那也真的是个极品了。
盛嬷嬷端着银耳雪梨汤走了进来，看到莫太后神情憔悴不由得吓了一跳。
“太后，你怎么了？”
“琼芳，是哀家耽误了你的幸福啊！”莫太后抓住盛嬷嬷的手，语气中带着愧疚。
盛嬷嬷愣了一下，“太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霍水知道盛嬷嬷是莫太后未出嫁前的丫鬟，肯定也是莫太后在这深宫中非常信任的人。
“盛嬷嬷，太后在讲霁王出生前的事情！”
“太后！”盛嬷嬷惊了一下，没想到莫太后会在这个时候讲出当年的秘密。
“琼芳，当年的事情哀家不想再瞒下去了，也瞒不住了！田贵妃当年已经留了后路，她把当年的秘密告诉给了景王和宁王，肯定也当着宁王的面说刘贵妃是哀家害死的！现在宁王死了，也许很快就会传出流言蜚语。哀家得让夜儿和水儿有个防备。”
“太后，你别激动！就算他们知道能如何？当年的事情无凭无据，难道皇上会任由他们信口雌黄？”盛嬷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就算当时先帝来捉奸看到的也是奴婢和宫里的侍卫在一起的画面，先帝都没能抓到太后的把柄，事情都过了二十六年，谁还能翻出来兴风作浪？”
“琼芳！”莫太后拉住盛嬷嬷的手，一想到当年盛琼芳知道先帝带人来捉奸消息后用少女之躯勾引了当时在后宫巡逻的大内侍卫统领，她就觉得亏欠了盛嬷嬷，“哀家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