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次的努力中,赵?那种决胜千里之外的心思真的荡然无存了!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苦笑一声:“看来以后真的是游走在生死边缘了!”副官秦武哈哈一笑,说道:“说的好像自己有机会长生不老是的!”赵?也被他的话逗乐了,笑骂道:“要真的有那等存在,当年你的老祖宗也不会死了!”说完又缓缓收敛了笑容,有些哀伤地说道:“将死去的弟兄烧了吧!虽然没有全尸,但好歹日后能够魂归故里!若是就地葬下谁知道会不会被一些牲口刨出来当口粮?”赵?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这四下见不到树的草原,想做个棺椁都是难事!而且一直留在这里,浓重的血腥气息谁知道会不会引来其他什么难缠的牲口?只不过赵?想的简单了,既然没有做棺椁的树,又哪里有柴来烧尸身?他们又没有带黑色的猛火油?显然赵?吩咐完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略带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先带上吧!总不能让兄弟在这里成了畜生的口粮,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虽然带着尸体容易引发瘟疫,但是索性死的人并不算多,再加上这里气候干燥,赵?不相信这么干燥的天气还能引发什么瘟疫,想来这些尸身还没腐烂就被搞成干尸了!至于害怕?大明还没有在自己宗堂死过人呢?就算这些兄弟死的冤枉变成恶鬼,那还是他们的兄弟不是?
于是一行人再次出发了,与初来时的意气风发不同,被狼群打击过的他们,多了一份谨慎,生怕再次遇到狼群,本就疲惫的他们可禁不起再次遭受那般冲击了!不过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因为一夜让狼群损失太大,让凶狠残暴的狼群也产生了忌惮,反正接下来倒是平静的很,唯一让赵?苦恼的是,他们断水了!茫茫草原,人烟稀少,鞑靼人都是逐草而居,而且他们一般都是饮用奶水,这样一来,自然不会有什么水井?至于河流,赵?相信是有的,毕竟人可以饮用奶水,但是牛羊,马匹总归要喝水的!尤其是在冬日!草料都是干的,不可能不准备水源自用!但是知道不代表他们能找到!现在之所以他们还没有因为缺水而都晕厥过去,一来是草原不是荒漠,虽然渴着,但有马匹代步,草木汁液可以暂缓一下,另一个就是秦武无意中发现夜里刀面上会沾水,这水虽然不多,但用来吊命总归可以!
原本赵?来到这里只是想杀些青年的鞑靼汉子,可是草原如此美好的经历,让这个心中充满正义的年轻小伙,变成了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屠夫,是的,他如今已经不在乎是谁了,反正鞑靼人又不是汉人!若是遇上,屠杀一通,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牛羊,虽然他们吃不惯奶和肉,可是总比饿死的要强!
“这是什么?”朱厚照有些不解的问道。看着方士手中拿的东西,这个怪怪的东西有些像弩,却又没有弩线,说是火铳,可是又有着类似弩臂的东西,他实在没兴趣猜谜,再加上这东西铜制件很多,所以他的神色略显不悦!一个胡子花白,面色潮红的老方士,躬身一礼,然后笑着解释道:“此物就是陛下所说的去掉火绳的火铳!”
“这个?”朱厚照双手拿起那个四不像,狐疑地问,不过目光却是仔细看着那个东西,确实没了火绳孔,不过虽然没了火绳孔,可是这位小皇帝又担心起来!要知道填装火药是可是要捣实的,不由得开口询问道:“这个捣实不会点燃火药伤到自己吧?”这也是他后来才想起来的问题。那个老方士顿时嘴角一抽,心中暗道:“您也知道会伤到自己啊?那还想这个?”不过腹议归腹议,嘴上还是恭维道:“陛下圣明!那个确实容易擦枪走火!所以我们就想了个法子!把火石装进了钢芯里!这样直接塞这个就可以了!”老方士说着取出一个半指来长的金属物件,朱厚照好奇地打量着,一面是用套的平滑火石,另一端是铅丸!“这是何物?”朱厚照挑挑眉毛,转而又自言自语道:“莫非是火铳的箭?”
“陛下猜的不错!”老方士略带诧异的看了一下朱厚照,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趣有趣!”朱厚照想再把玩一下,可是却被老方士急忙阻止,“陛下,此物虽然比在火铳上安装火石安全不少,可是也危险的很!为了保证每一个火铳都能打响,所以很容易走火!”朱厚照虽然对此好奇不已,但是对于自己的安全还是很看中的,所以就放下了那看似古怪的东西,转而向他们询问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朱厚照指的正是新加的类似弩臂的东西,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莫非如今弹丸要像弩箭一样借弩臂的力道射出去?”
“自然不是!”老方士细细解释道:“因为这弹丸也是危险,直接从铜管放下去,容易直接撞爆弹丸,让这我等很是苦恼,最后还是借着诸葛弩的巧思做了这么一个匣盒!”诸葛弩朱厚照听说过,不过这种弩虽然可以连发十支,但是因为连射,弩臂和弩弦张力不够,使得在作战方面并没有多大的作用,除非占据绝对地利与天时!
“不会影响火铳的威力吧?”朱厚照有些担心,虽然听他们说起来不错,但是谁又会说自己的东西不好呢?虽然自谦者常有,但是自贬的人绝对少之又少。“这个~”老方士多少有些尴尬地说道:“自然有些影响,一来是这种火铳容易灼伤手,这匣盒与铜管之间有裂缝,二来,可能因为缝隙原因,所以铅丸射击距离有些减少。”看着朱厚照脸色有些变化,老方士急忙解释道:“不过虽然距离略显不足,但是却是稳定了不少!因为这些弹丸都是统一制成,所以不会像以前因为每个人捣实火药的力气不同,使铅丸远近不同!”朱厚照点点头,要真是如此却也算不上太差,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老方士嘴里的有缝隙,好奇地开口问道:“你说此物有缝隙?为何不会炸膛?”是的,张六给出的答案是铜管无缝,钢管可能有缝,所以才会炸膛,可是如今这铜管也有缝怎么不会炸膛?
“也会的!”老方士笑道:“之前用的是青铜,确实炸膛,不过换成赤铜好像没有炸过!老道以为,这炸膛应该与硬度有些关系,毕竟古语有云:过刚而易折!就连上好的宝剑过于刚硬都容易断裂!更何况钢管内侧根本无法打磨!”
朱厚照略有狐疑地说道:“朕最近翻阅古籍,才知道早就有了铁钱!想来溶铁应该轻而易举吧?”
“这是自然!”老方士点头,溶铁铸币他们也是懂得,“为何不直接铸管?”朱厚照笑问道。
“这个~”老方士一脸为难地说道:“我等也想过,可是没有合适的模具!早知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没有模具如何能铸地出来!”朱厚照闻之愕然,显然不能明白老方士所说的一切,老方士只能继续解释道:“溶铁铸钢都不是难事,只不过和刀剑钱币不同,这铁管也好,钢管也罢,都是中空的,且不说如何保证管壁厚度如何均衡,因为没有合适的材料,即使铸造钱币也要后期打磨的!”这次朱厚照听明白了,“那铜管呢?”朱厚照不解地问道,他对此依旧不解,想来也大小相差不大啊!
“这铜其实比铁容易多了!”老方士虽然讲的眉飞色舞,但显然对于只求结果不问过程的朱厚照来说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