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自然不会和这个番子说什么,不管这个番子是哪个势力的棋子!他的想法很简单,布威仪与天下,控四海以养百姓!暗自移了移自己的身体,屁股上的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却是剧痛无比!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王守仁干脆闭上眼睛假寐,丝毫无搭理那个说话的番子,那个番子也不屑地一撇嘴,心中暗道:“要不是老子在诏狱当差没人说话,郁闷无比,你想说话,老子还不理你呢?进了诏狱的官,哪有一个是干净的!”王守仁自然不知道番子心中想的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刘谨后来又特意嘱咐自己要亲自惩治王守仁,这个番子就会找个由头让王大人病死在诏狱里!
刘谨出了诏狱思虑片刻,没有找任何人商议,这件事很重要,刘谨不放心投靠过来的文士,打算赌上一把!如果赢了那就多了一个真正的同道中人!顿了顿,刘谨若无其事的迈着四方步子,回内廷去了,刘谨自然是知道王守仁所说之事刻不容缓,可是他更知道皇上刚刚登基,势力弱小,王守仁有此心思一定要好好瞒着!“干爹,您屈尊去见那王守仁,他可曾屈服了?”一个小黄门在刘谨耳边低声道。刘谨闻言眼珠一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笑道:“这些文人自然瞧不起我们这些太监!不过这王守仁跳出来的刚好!”“哦?”那小黄门闻言一怔,连忙求教道:“干爹,儿子蠢笨,不知道干爹所说什么意思?”刘谨看了一眼那个小黄门,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和玩味,开口道:“如今皇上登基,那些文官还想卡着皇上!也不想想,如今朝廷入不敷出,这礼法不改能成吗?皇上年幼不知钱财之重!可咱们做奴仆的,不能不为皇上筹划!”只不过小黄门正沉浸消息的震惊中,并没有察觉到刘谨流露出的杀机,只是唯唯诺诺应和着,待刘谨走远了,小黄门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一转身朝内阁走去……
“此事大家如何看?”李东阳清咳一声问道,“阁老!”杨廷和笑道:“此事可期!王守仁乃状元王华之子!若是拉拢了王华!那除掉八虎可期!”李东阳挑了挑眉头,心中却是暗暗一叹,他明白皇上的意思!这大明朝如今怎么样,他作为首辅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他不敢动,因为刘建和谢迁不同意,就算他们离开了,却来了更阴狠的杨廷和,大家都称赞的弘治年间,确实没用过诏狱,可是全国库存十不存一!“这……”李东阳对于王守仁很是看重,对于王守仁的才华也很是赞赏,甚至觉得王守仁那样务实的官员掌权,再加上雄才大略的正德皇帝,想到正德两个字,李东阳心中闪过一丝怒气,居然如此称谓皇上,他们当真放肆,不过看来皇上却是明主,失了一个名号,却得了不少利益,神游天外半晌,才接着说道:“不必如此,八虎倒行逆施,覆灭是迟早的事情!何必配上一个阳明!”杨廷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心中暗暗冷笑。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好吧!”但是心中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出手刺杀王守仁。
刘谨处理了不少奏折,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双眼,看了看时辰,心中暗暗盘算了一阵,觉得没什么破绽后,方才抖了抖发涨的右手,去寻正德皇帝了!杨廷和得到这个消息,心中冷笑:“定是求那小皇帝,贬斥王守仁了!”想到那个太子时就玩略不堪的正德朱厚照,心中暗暗说道:“如此昏君如何能够掌控朝政,迟早有一天……哼!”“刘大伴?”正德看到匆匆而来的刘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开口道:“今日可有收获?”听到正德皇帝发问,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没有任何人,看来皇上也知道了宫中的人也不是都可以信任的!看着四下张望的刘谨,朱厚照右手挥了挥,刘谨会意,几步上前在正德耳边说道:“陛下大喜啊!虽然对方仍然势大,可是也有不少忠良!”“那是自然!”朱厚照闻言笑道:“我大明养士也有百年!怎么也有不少忠良的!”听到正德皇帝激动的语言。刘谨大汗,却也不好打击皇帝的信心。看着刘谨紧张的样子,正德不由笑道:“怎么?不过是个状元之子,进士之身!你想怎么罚他?”刘谨闻言一苦,说道:“皇上,你就不要打趣老臣了!我说的那个忠良就是王守仁!”正德闻言一愕,表情惊诧莫名,看到皇上表情有异,急忙解释道:“这也不是老臣的错!而是王大人故意用的苦肉计!”“哦?”正德闻言急忙道:“他想要见你不必如此吧?”“老臣原本也是如此这么想的!”刘谨听到皇帝说话,急忙解释道:“后来老臣觉得这有可能有其他原因!”刘谨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正德很显然听出了刘谨的弦外之音,眉头紧锁地说道:“可属实?”刘谨闻言苦笑道:“老臣能得此高位只是忠心,哪里懂得这些,不过皇上一见就可知!”思虑片刻,对刘谨吩咐道:“好,此事就有你来安排吧!和大用唱个双簧!”刘谨急忙躬身退去,找谷大用去了。
正德皇帝还未细思,只听得外边传来一声山呼:“太后驾到!”闻言朱厚照只觉得脑仁极痛,心中暗暗复议,“母后不通财政!可是没有钱如何强国?听那群伪君子说的那般淡泊名利,可是不发俸禄试试?”不过母亲毕竟是母亲,十月怀胎,而且儿时父皇多次惩戒还是母后求情,于是朱厚照急忙从御座上跳了下来,龙行虎步的站在门口迎接太后了!
看着朱厚照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不由得感觉心中悲苦,眼睛里透出一丝雾气,看着母后如此,朱厚照更是头疼,他宁可母亲打他一顿板子,也好过这样默默垂泪!“听说皇儿今天不仅没上朝,还让刘谨打了王华的儿子?”听到母亲这么说,正德皇帝眼珠一转,说道:“实在是那个王守仁有辱斯文!大殿上出口成脏,儿臣实在听不下去就想让他长个记性!”太后闻言一怔,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思索,自己的儿子虽然有些胡闹,可是极孝的!先帝驾崩,自己儿子可是一路扶棺,对于先帝留下的江山肯定不会胡闹,莫非是那群士人胡说八道?可是……正当太后纠结不已的时候,正德皇帝显然看出自己母后心中所想,开口道:“母后定是听那群士人说的吧?”太后闻言下意识点头认下,朱厚照露出一副气愤填膺的表情,大怒道:“这群士人,不给兵将饷银说对方不通忠义,自己催起俸禄来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把主意打到内库来!整天说宦官搬弄是非,自己却到母后那里去编排朕的不是!”太后听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