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法修炼的痛苦,莫问天深有同感。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似乎万事不上心的模样,但每次跟修行者打交道,无不靠张智、佛灵和三寸不烂之舌,始终让他有一种无力感。现在又在追萧金铃,人家可是金丹期的修行者,凭什么配得上人家?
这些事逐步形成一种压力,使他感觉到应该开始修行了!问题是他的经脉比梁思功更不堪,人家只是不适合于修行,他的根本无法修行!大自在心法倒是能修,可那是修心不修身的。为此,他还深入地研究了同样修大自在心法的观世音菩萨经历,才知道大自在心法修到第三境界遍知之境后,就能保持人的灵智在轮回中不被六道孽力蒙蔽,可以持续修炼。
跟抽奖一样,轮回多了,好歹能轮到一二次转世后的身体适合修行的,再辅以其他功法,才能修成罗汉果,乃至菩萨果、佛果。莫问天可不想自己先转世几次才能修行,那样的话,说不定得跟萧金铃的孙女去谈朋友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莫问天觉得这气氛已不适合喝茶了,干脆将茶换成酒。
“前辈的意思是”梁思功觉得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胖子了。
莫问天拍拍他的肩膀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的经脉可是散经虚脉像!”
“散经虚脉?”梁思功不可思议地看着莫问天,结结巴巴地说:“传传说那是两种根本无法修行的经脉之一啊!”
莫问天沉重地点点头说:“所以我能理解兄弟你的痛苦,但练魔功就魔功吧!可兄弟你干得太不地道,还专找世俗人下手,有本事找渡劫期的修行去吞噬啊!娘的,我最看不起欺软怕硬的家伙!”
梁思功喝着火辣辣热烘烘的酒,满腔的苦恼要倾诉啊:“龟儿子才专找世俗人下手,中原大学的那几个女生都是柳娉婷干掉的。娘的,就因为我会纵鹤擒龙诀,才派控。我冤啊!”
“冤?让一个小娘们骑在头上做威做福,兄弟你还有脸说冤?”莫问天一脸的不屑,又给梁思功斟上一杯酒。
梁思功将酒往口中一倒,一拍桌子说:“你以为我愿意啊?可柳娉婷那小婊子习的是迷魂噬魄诀,天生的狐媚之体,先是伴上了这里的总负责陈若飞,陈若飞失踪后,又伴上了钱自敬。后来,来了个师叔祖,居然乘钱自敬上总教告黑状的时候,伴上了师叔祖,现在正耀武扬威,好象她才是这里的负责人,还动不动就威胁要把人送到刑堂去!娘的,我不怕那小娘们,可我怕刑堂的那些怪物啊!”
莫问天神秘地一笑:“放心,像你这样修行有成的,只要不是威胁到柳娉婷的地位,她就绝不会把你送到刑堂去!”
“凭什么?”梁思功打了个酒嗝说:“我可不会陪她上床!”
“谁让你陪她上床了?”莫问天笑骂说:“你个榆木脑袋!你以为培养一个魔道高手很容易吗?要是把你们都送到刑堂去,她柳娉婷去当光杆司令不成?”
“说说得也是,兄弟你这一说,我还真一块石头落地了!”梁思功啜了一口酒,又有点忧虑地说:“武汉秘点的人虽不多,但干掉我一个,还是剩不少啊!”
“有多少?”莫问天有点不信地说:“看来你是不信我的推测了!你说说,武汉秘点到底有些什么人,分析分析,看谁能替代得了兄弟你?”
“我给你分析!”梁思功又是一杯酒下肚,说话间透出几分醉意:“小旦粮油店的秦浑、吴浊;浣衫干洗店的西学施;南北干货店的梁瘦鸥;恒信酒家的万家琪、万家生、万家踪、杜冷;还有在外企上班,住彭柳杨路巴黎公寓B幢1019的白妙妙、白娇娇姐妹,一共十人,还真是没有一个能替代得了兄弟我的!”
莫问天闪了一个眼神,张智便悄然而退,只剩下这两个天生不适合修行的难兄难弟继续把酒长谈:“我看兄弟的纵鹤擒龙诀已到顶峰,心里也挺羡慕的,不知怎么个修炼法?”
“这个?简单!”梁思功大着舌头说:“莫非兄弟你也想炼魔功?”
“管他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莫问天的舌头也大了几分:“像我们这种无法修行的,能找到提升的法子就不错了,哪还计较这么多?何况,是魔功,还是仙功,不过是功法不同,善恶自在人心,不关功法什么事!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关功法屁事”
梁思功摇着脑袋说:“兄弟我当初也是这么想,可开始练功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魔道修行,人人喊打,也是自取其辱啊!”
“这话怎么说?”莫问天说:“不想告诉我纵鹤擒龙诀就直说吧,何必吓唬兄弟我?”
“谁吓唬你了?”梁思功急得脸红脖子粗:“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一开始修习魔功才发现。魔功之所以为魔功,就在于其根本就不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所能修习的!我修的是傀儡魔诀,从低到高,由纵鹤擒龙、无事生非、万众一心三部功法组成。纵鹤擒龙功法一开始就需要一百零八个三个月的胎儿精血和脏腑用于筑基”
莫问天的眼中闪过一线杀机,口气却热情不改:“刚开始就这么恶心,接下来还不知该怎么样呢?还有第二部,第三部,兄弟还真不敢练!”
梁思功浑然不觉刚才随口一句,已将钢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得也是!这要是放在以前,得杀多少孕妇啊?好人都杀成恶魔了!好在二十年前,堕胎的事已很普遍了,我只走了一半的医院,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收集齐了,摆在房间里,那份恶心的劲儿就别提了!在完成筑基之后,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吐!”
“你用的是流产的胎儿?”莫问天眼中的杀机略略平伏了一点。
“就这样,我都快崩溃了!”梁思功想起当初的事,脸色阵阵扭曲,连酒也喝不下了:“虽然我知道杀人取胎的效果要好得多,可就是下不了手啊!所以,别人练十年的纵鹤擒龙功,我练了足足三十多年,虽已登峰造极,但离开始练第二部无事生非的要求还差了一点。”
“看来心不黑的人做不了魔道啊!”莫问天感叹了一声。
梁思功深有同感:“那是!兄弟我原来在道上混,也算是个心狠手辣、狡诈恶毒之人,但自从入了魔道,跟他们一比,乖乖,以前所谓的满手血腥简直就是小儿科!”
“原来兄弟你本来就是个狠角色,那入魔道岂不是正好!”莫问天冷冷地接了口句!
梁思功脸色郑重地说:“不一样!在道上混,没几分心计,没几分狠毒是不行的,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三刀六眼的戒律谁也不敢轻易违背。但魔道修行不同,他,全是有奶就是娘,有利益就上的主,根本没有一个对天理良心有半分顾忌的。”
莫问天叹气说:“身入魔道,心还在****,兄弟,看样子你在魔道里也不好混啊!”
“那是!”梁思功连连点头说:“他,这些年要不是陈若飞在这里压着,他们早就吞噬了我!武汉密点原本一百三十七人,死在修行道手中的只有两个,被自己人吞噬掉的,倒有一百好几,这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算。”
“看来陈若飞还有几分良心!”莫问天故意诱导说。
“良心个屁!”梁思功啐了一口说:“还不是因为老子能给他找钱!否则的话,只怕第一个就成了他的补品。”
“原来如此!”莫问天又给他斟上一杯酒说:“那这回吴坚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梁思功一饮而尽:“看样子好像是到中原大学找个人,但具体找谁,不找谁,我就不清楚了。这事,我看也就柳娉婷那小婊子还明白一点,其他的人全蒙在鼓里呢!”
“吴坚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问天紧了一句。
梁思功说:“是教主的小弟子无间子,吴坚不过是他的化名而已!”
总算弄清了一点,看来自己几个的推测也是八九不离十。再喝了一阵子,看看实在问不出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莫问天才向佛灵使了个眼前。
佛灵右手食指一点,“咪”,一点金光没入梁思功的眉心。梁思功抱着头说:“兄弟的酒果然是好酒,我自修纵鹤擒龙功以来,就从来未醉过,想不到这次居然头晕要睡了”说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佛灵,你觉得这家伙的话有几分是真?”莫问天眯着双眼思忖说。
佛灵笑着说:“老大,别疑心病太重。我们先是用天谴气息击溃了他的心里防线,又以佛门化怨渡魂咒封住了他的魔元,加上幻境问心术和冒充美酒的惑心液,就算是个渡劫期的高手也会有问必答,句句实话,何况不过是一个低级的魔道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