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佳病危了,我已经快忘了那个瘦弱的女孩是何模样了只记得她特别、特别爱笑。
我原本答应盛天去上班了因为佳佳的事情又给耽搁了,“你已经几天没饭了,吃点吧!不要佳佳醒来你倒下去了。”
顾星河苍白如纸的面容依靠在走廊尽头,仿若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和绝望。“她已经醒不过来了。”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我又何尝不知道了。
我只能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什么也做不了了但愿天堂里没有病痛折磨,这个世界真的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带走了一个又一个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盛大小姐不是说今天来报道吗?人呢?”是苏宿发来的语音。
“抱歉有点事情今天去不了了,盛天是不是生我气了?”
“估计是他今天好像不太对劲你自己保重。”
我知道他肯定生气了今早出门的时候就知道了,早上我敲了他的门告诉他要来医院看个病重的朋友他当场脸色就不好了。“盛夏若你觉得他好为什么还选择回来?你就不应该回来。”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又“哐当”一声把门关了,一早我就吃了他的闭门羹。
原本安静的走廊突然听到“滴……”的响顾星河冲进了病房。
佳佳走了,她走的很安详很平静可独独留下了顾星河一人。
A城突然下起了大雪就像是一场无声无息的告别,这是好像是我记忆里的第一场雪而这场告别仪式也送走了顾星河。
打他电话也不接去家里找了也没有见人总还是有点担心。“盛夏来找顾教授吗?他已经辞职了你不知道啊?”
“没,我我找许翀少。”如若不是小安说我当真不知道顾星河就这样走了,那个陪伴我很长一段时间的人也无声无息的走了可他去了哪里?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许医生哦,他去洗手间了你等会。”
许翀少结婚后人精神了不少了,“顾星河他去哪了?”
“先进来,他回都柏林去了,盛夏也许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他没有告诉你吗?”原来连许翀少也觉得惊讶,也许我和顾星河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吧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摇了摇头也许没有告别就像从不曾相识过一样:“既然他离开了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好了我走了专心上班赚奶粉钱。”
“你等等这本书是我在他家看到的,也许是留给你的吧!”
“不要了。”连走也不想告诉我还有什么是想留给我的了,没必要了。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许翀少说道:“道别了就证明再也没有重逢的机会,没有道别一切就还是像最初的样子梦不醒你还在,盛夏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来最难开口的事就是初次的问好,和最终的道别。
我没有再回头,是不是真的没有道别就还会重逢了?顾星河此的都伯柏林是什么天气啊?
A城的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万物复苏而我和盛天依旧不冷不热。
“盛夏,苏总经理找你。”我正瞅着怎么溜出公司去看栗子这机会就来了。
苏宿一脸愁苦感情肯定是被盛天欺负了,“苏总经理您找我有事?”
苏宿一把将我拽进办公室,“帮我给盛天送个文件呗。”
这往火坑里面跳的事情他苏宿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我了吧,“我去可以但是下午我要请半天假,总经理批还是不批?”
“你去干嘛?”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cl酒店财务管理出了问题据说是很大的一个漏洞,盛天现在在里面发火了我现在进去那不是往火坑里面跳嘛。”
虽然是跳火坑可为了栗子也没办法了,我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小宁刚从里面出来。“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大火刚平息你保重啊!”
我长舒了口气敲了敲门:“进来。”
盛天正揉着单手揉着太阳穴,每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喝咖啡还是清水?”
“过来,站那么远干什么?”
“苏经理让我把这文件拿给你,你还好吗?”
“cl酒店财务漏洞你有什么想法?”
确定他在问我吗?不过这里好像也没有别人了。“cl一直都是盛伯在管理,你若放任不管面临的可能是倒闭,可你若究其根源怕……”盛伯素来贪心不足不过终究是盛天的亲人。
“他若不得寸进尺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盛源明天回来了一起回盛家吃个饭顺便接奶奶回来了。”盛天口中的那个盛家就是我们当年被赶出来的地方,盛天的伯父吞下了盛世集团的所有股份妄想将我同盛天赶出了盛家,当年若不是奶奶顶力相助今天的盛世集团怕早已是土崩瓦解了。
“嗯好,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这周末公司组织活动所有部门都要参加。”
原本这周末休息我已经打算贡献给栗子母子二人了看样子又可以找借口逃脱了。“好,知道了。”
栗子喜生王子,升级成干妈的我当然要第三个到达现场的。
抱着那个巴掌大的小家伙内心有些嫌弃:“好丑哦皱巴巴的以后会不会长开啊。”刚出生的时候就像个老鼠仔一样哈哈。
“你放心了以后定然会像他妈我一样拥有绝世容颜的。”
“小家伙自恋是会遗传的你可别接你妈哦。”
“说正经的,现在顾星河走了你同盛天到底怎样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了能如何,“不是,我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我爱的人不过是顾星河。”那一句话就断绝了所有的一切可能了。“走着吧反正走了大半辈子了不是吗?你了别为我操心了。”
“唉!我忘记带湿纸巾了帮我去买包来。我这妈真是的回去收拾个衣服半天没来。”
许翀少这爸当的好甩手掌柜了蹲在手术室孩子都不管了,“好,我这就去。”
为了干儿子跑腿这活我干的但也乐意,到大厅我竟然碰到赵候辉还有……
还有那个我既模糊又清晰的轮廓,赵候辉同那个女人说了几句她就走了过来。“是瑶瑶吗?我,我是你妈妈啊!孩子。”
我原名叫秦瑶那时候没有父亲就随了她姓,时间久到我都快忘了我原来的姓氏。“我叫盛夏,赵总好久不见?”
两年不见他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添了几根银白色,“盛总说你回来有段时间了,今天陪你妈妈来复查看看。”
“是嘛!赵总真有心,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已经数不清多少个日夜,既已记不起为什么不让我干脆的忘了,忘了眼前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