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城墙上严密巡视的副将便候在不远处。一听此言,忍不住低唤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面容严肃。
“他们若想伤及王爷半分,也要从末将的尸体上踏过去!”
梦殇君摇头:“你可得平安回去,你家中还有妻儿。”
“王爷!”
副将听他如此言说,心中略有不详之感,只是面上不知如何劝说,只得又低低叫了一声,求救般看着木浮霜。
木浮霜垂眸道:“王爷不觉得,冰皇此番,过于为圣不仁吗?”
“他是君,我是臣。”
“若是这个主宰者就是错的,王爷也要听从吗?”
木浮霜面容恬静,好似方才那种大不敬的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的。梦殇君看了许久,才笑容淡淡:“怕是没有时间了。”
“王爷何意?”
梦殇君只是摇头,看着天空的蓝逐渐被染上一抹黑云,不再多说一语。
午膳后,副将、副城主,李尧等一些人都聚在议室商议对敌决策,唯独梦殇君呆呆的站在那议室的窗户边上,瞧这城中的一切,像是对周遭的讨论毫不在意。
众人相互对视,心中难免疑惑,只是谁也没问出口。渐渐的议室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一个站在窗前的背影身上。
梦殇君眼看着那漫天黑云压了下来,似不经意问:“陈老,古籍的事又进展吗?”
陈立道:“据古籍记载,初被天癸附身的人,体现动作迟缓,见了鲜血之后动作逐渐灵活;穿人皮久了的天癸行动如常人一般灵敏,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如那出生的婴儿,逐渐会开化出灵智,占用那个躯体,随着时间的更迭,也逐渐成为一种新的生命。不过此种“人”会在耳后逐渐生出一个龙眼大小的一棵树的轮廓,可以此来判别此人是否真的是凡人,还是那穿着人皮的天癸。”
梦殇君问道:“天癸的致命缺陷呢?”
“小天癸,也就是红眸天癸,将他们的灵魂寄居的眉心戳出一个洞,从这副躯体中流出来,便可将其杀死;成年天癸的七寸处便是耳后的图案,将其毁坏掉也可杀死。再一些的天癸已经开了灵识,虽说缺陷也在耳后,却没那么容易杀死了。老朽查阅典籍,并未发现天癸有主,却也并未发现天癸无主。天癸为何存在,和存在的的目的究竟为何?仍是不得而知。”
梦殇君瞧着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城中百姓纷纷逃窜躲雨的身影,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灼灼,低声吩咐李尧:“今日的比试取消,打开城门,放出两千精兵上阵对敌。”
“是!”
李尧单膝跪地,重重的抱拳,领命后,连那离去的身影都多了几分荡气回肠的嗜血感。梦殇君知道,他们心中都满是疑问,只是他碍于身份和对自己的信任,并没有开口询问。
“副城主。”
“臣在。”副城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你负责留在城中稳定军心,在双方交战到生死攸关之际打开城门,迎接我城兵将回城。守住城门就是你的责任!”
“属下领命!”副城主心中疑惑,也不知梦殇君接下来怎么安排?便将那疑惑吞咽了回去,领了命乖乖在边上站好。
“副将,你率领余下所有的兵力随我出城!”
“是!”
“诸位!若两日后本王与一众将士未归,你们便不断朝帝都飞鸽,借兵援助于苍梧城,想必冰皇不会如此心狠,眼看苍梧城深陷囫囵,不予援救。只是若到了那个地步,本王也就是千古罪人。”
“王爷!”
众人又是低声叫唤。
梦殇君摆了摆手,朝众人露出一个洒脱的笑。众人亦是满面决绝,深知真正的战役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