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子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李山身上为什么会有金母这种宝物,他有很多个念头掠过,但无论任何一种也没有想到李山身后会有虎子这样一个异类,他咬了咬牙,一定要把金母弄到手,但他谨慎的个性还是决定当天夜里去李山家探寻一下,以防会出现什么闪失。
而这时的李山正在向虎子描述着自己与云阳子会谈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云阳子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金母,心情是如何的不平静的时候,虎子思忖了一阵,当即决定与秦寿、大黑离开李山家蛰伏于附近,李山心里虽也有些打鼓,但通过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与虎子所料的一般无二,心里也对虎子增加了几分信心,便大胆的答应了下来。
深夜,一个模糊的人影自河神庙风一样的飘到了小临河村李山家的上空,只是一抹淡淡的光华,如果有心人看到,也只以为是天边掠过的一刻流星,云阳子出动了,修为如他对金母的渴求就像久旱的禾苗遇见了甘雨,他停顿在李山家上方的半空,神识不停的朝着李山家中探查着,一遍又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修行者的神气波动,但想起李山到庙里的那一天他曾经感觉到的那一丝异常,还是格外小心的又探查了一会,便老神在在的离开了。一天两天,连续三天,都是如此,最后一夜当他已经能彻底肯定没有危险的时候,放松之间不禁带上了一缕邪邪的微笑,金母,金母是我的了!
虎子的眉头拧的很紧,他能感觉到,云阳子的的修为,不仅是在他之上,而且还超越他不止一个小境界,给人的威压感仿佛是已经到达了地仙的境界,修行路上每一个小境界都有所差异,更不要提自己和对方的实力是跨越了一个大境界,与这样的强者对抗,换做普通的修行者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如果他不出手将会对自己道心形成致命的关障,关障一旦形成,以后的修为便将再难有寸进,及此虎子也是发了狠,不除云阳子誓不为人!
最终在李成的软磨硬泡之下,李山家的宅院重建一事还是交给了李成,仅过去两天,李贺和李林家原有的房屋就已经拆的只剩下了一片碎砖烂瓦,李山对李成兄弟两的进度也是颇为满意,正在赞赏李成兄弟俩之际,忽然一人在李山身后道:“是李山相公么?”
李山一愣,问道:“正是李某,敢问你是?”
来人一抱拳道:“小的是大临河村赵平赵老爷府上的管事,名叫赵虎,奉了赵氏老安人您姑母之命,请您过府一趟。”
李山见姑母遣人来请,想必是有什么要事,急忙答应道:“赵管事辛苦,烦劳你回禀姑母,我明日一早便到。”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二两银子放在赵虎的手中。
躲在墙山后的刘洪想到即将到手的赏赐,心底不仅一阵暗笑,头也不回的就跑回了河神庙,腿还没踏进庙门,便大喊“师父,师父。”
刘震这几天颇为不爽,云阳子只是吩咐刘震每天出去办事,看到刘洪每次回来都能得到云阳子的赏赐,少则二两多则五两,心下酸酸的感觉日益浓重,今天看见刘洪又兴冲冲的赶回,心里不由一阵的有气,自庙门口一伸脚便把刘洪绊了个狗啃屎。
“哎哟”,刘洪正要发作,便看见了云阳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回过头狠狠的瞪了刘震一眼,急忙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云阳子身前一阵的耳语,听得云阳子眼前一亮,顿时喜上眉梢,这次竟然大方的扔给了刘洪十两银子,气鼓鼓的刘震只得看着刘洪手中的银子,干咽口水。
李山的大临河村之行,自然是虎子安排好的,那个叫做赵虎的管事也是虎子找了名路人,给了些许银两的报酬假扮的,而虎子跟秦寿早就看好了大临河村与小临河村之间的一片密林,料定了云阳子一定会在此处对李山下手,一早就收敛神气蛰伏了这里,等候云阳子上钩。
李山心里紧张的要命,手心都已经攥出了汗,伏在大黑的背上一直小声的催促,此时的大黑早已经不是一匹凡马,经过虎子悉心的调养,又长期服用饲灵丹,灵智早就开启踏入了妖修之门,论修为讲的话,就是那黑蝙蝠妖奇翌也不是它的对手,它早就得了虎子的吩咐,翻起四蹄不紧不慢的向着虎子提前设定好的地方奔去,其实大黑的心情也是紧张的,但为了不让云阳子察觉不出任何异常,还是极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心情与速度。
云阳子则是不同,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李山,贪念早已经蒙蔽他的警觉,更不会注意到一匹马会有什么异常,也不紧不慢的远远跟随,眼见前面的李山骑着马踏入密林,云阳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以动手了。
李山骑着大黑正在狂奔间,忽然一道人影大鸟般的从他头顶上掠过,蓦然出现在了他的马前,大黑一声嘶鸣,扬起前蹄,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塔塔”的在原地打转,李山故作大惊失色状,看向来人,一见是云阳子,拍了拍前胸长出一口气道:“道长,怎么是您啊,我正要去大临河村我姑母家,莫非您也同路?”
云阳子淡淡一笑,“贫道和你并不是同路,只是前日在河神庙中,见李善人手上戴的镯子甚是不错,河神他老人家说了很喜欢你这镯子,不知道李善人是否肯割爱啊?”
李山一怔,随即也笑道:“原来是河神爷看中了这镯子啊,您若早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奉上便是了,哪里还用您亲自跑一趟,等我从姑母家回来,一定亲自送到庙中。”
云阳子的脸色渐冷,“不行,贫道现在就要。”
李山从云阳子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丝威压,那威压让他感觉如坠冰窟,冰冷彻骨,急忙摆手道:“道长莫要动怒,我给你就是了。”说着挽起袖子,便从手上摘下了镯子,顺势向云阳子扔去。
云阳子掩饰不住即将得到金母的兴奋,哈哈大笑着一伸手便将李山扔来的镯子摄入手中,“不对”,云阳子的脸色顿时浮现出狰狞的怒容,这哪里是什么金母,就是一直普通的银镯子而已,就在云阳子发飙的一霎那,大黑忽然扬起前蹄,两道光芒自前蹄中发出,直击云阳子的面门。
云阳子反应极快,手中拂尘一扬,两道光芒消散于无形,“畜生,想不到你竟是妖类!”
就在云阳子发现大黑是妖类的时候,心反而放了下去,原来那天感觉到的一丝神气波动是这畜生放出来的,“畜生,贫道念你修行不易,识相的赶紧束手就缚,贫道还能饶你性命。”就在云阳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大黑身上的时候,一道金光伴随着恶风向后脑袭来,“不好,还有人”,云阳子反手用拂尘一拨,却没能拨动,直震得他“蹬蹬”的后退数布,还没安稳住身形,紧接着身前一杆蛇形长枪刺到,云阳子慌忙中一拧身,“刺啦”道袍被刺穿了一个大洞,还隐隐伤到他的左肋,鲜血登时染红了衣服,接连不断的偷袭让云阳子一阵的手忙脚乱,但毕竟他是个道同境的高手,瞬间就稳定住了形势,手一张,一柄赤色的金钩出现在他手中,向着长枪来处一挥,炸裂声响起,一颗颗参天的大树顿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