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郡内,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充斥着繁华的景象,沿街的店铺各式各样,时至晌午,卖吃食的饭店和小摊位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走南的,闯北的,各位路过的客商看一看啦,本店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各种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欢迎您进来品尝了啊。”这是一家二层的叫做福满楼的饭店的一个肩上搭着手巾的伙计叫卖声。
“包子,热包子,猪肉馅,牛肉馅,羊肉馅的刚出笼的包子,一文钱两个喽!”这是一家包子铺的小老板的叫卖声。
“大碗茶,专门解渴的大碗茶,一文钱随便喝喽!”这是一家茶点铺的掌柜的叫卖声…。
秦寿被这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馋的直咽唾沫,无奈虎子就好像没听到这些叫卖声似的,径直的向前大步流星的走着,虎子也是少年心性,其实他早就看见了馋的口水直流的秦寿,看着秦寿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玩,才一直钓着秦寿的胃口。
秦寿简直快疯了,瞧着这么多的美食,看得见却吃不到,于是涨红着脸,牵着大黑走到虎子身边讷讷的道:“主人,您瞧,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您应该饿了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虎子撇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家伙,明明是自己馋了,还非要拿我说事,不如我再治治他”。
虎子心中有了计较,只淡淡的道:“不饿,继续赶路。”
秦寿的表情像遭了雷劈似的一脸怪异的看着虎子,最后实在没辙了,才无奈的说:“主人啊,是小的错了,小的快要被饿死了,咱就随便吃一口啥都行啊。”
虎子见秦寿开口,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早知道你饿了,让你再拿我说事,以后再这样,我就饿你到底。”
“去那一家吧。”虎子手指这不远处一家叫做“迎宾楼”的酒家道,秦寿急忙点头,牵着马就向前跑去。
迎宾楼门口的伙计对秦寿拱了拱手,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秦寿刚想回话,一回头却发现虎子不见了,急忙跟伙计倒了个歉:“小二哥,对不住,你稍等啊,我家主人找不见了。”说着牵着马向回走去。
饭店的小二直摇头叹气道:“这年头,还能有把自家主人弄丢的,这都是什么下人啊。”
秦寿牵着大黑好一通找寻,这才在饭店不远处的一家叫做“妙手堂”的药铺中看见虎子的身影,把马大黑拴在门口,耷拉着脸来到虎子的身边,抱怨道:“主人啊,您进药铺,倒是跟我说一声啊,您瞧我这傻犯的。”
虎子没搭理秦寿,眼睛却一直盯着药铺内的一株金黄色生有三片淡紫色的叶子的药草发呆,药铺的掌柜一溜小跑的来到虎子跟前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啊,本店丸散膏丹一应俱全,不敢说包罗天下灵药,但我保证这方圆几百里的药铺也没有小店的齐全。”
虎子对掌柜的抱了抱拳,指着那株药草道:“掌柜的,你这株药草可是金灵草?”
掌柜的闻言直挑大指道:“客官好眼力啊,您是这两年来能认出这株药草的第一人。”
虎子又问道:“掌柜的,您这株药草,多少银子啊?”
这株药草在老板眼中其实只是个鸡肋,这是两年前一个老汉从山中采到的,拿到他这里,他因为见这株药草形象特殊,异香扑鼻,让人闻着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这才从老汉的手中花了二十两银子将这株药草买下,可是在他这里一放便是两年,无人问津,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个买主,心里不禁乐开了花,于是道:“不瞒客官说,这株药草啊甚是难得啊,我足足花了两百两银子才将它买下啊,但宝剑赠英雄,既然您能认得这株药草,那想必就和您有缘,这样,我就加二十两,两百二十两银子,如何?”
虎子为难的摸了摸钱袋,两百二十两啊,他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百余两银子,就是都给老板,那也是不够啊,忽然他想到一物,便和老板道:“掌柜的,我身边没有这么多银两,但我身边也有一些药草,以物换物行不行。”
老板表情有些失望,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道:“收自然是收的,不过那就要看客官拿出的是些什么药材了。”
虎子向老板抱了抱拳,便吩咐秦寿将大黑身上的褡裢取来,从中取出一株散发着药香的五叶灵芝出来,老板的眼光瞬间一亮,五叶灵芝啊,看这饱满的成色,至少也得五百年以上啊,老板看着这株五叶灵芝,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双手不停的搓着结巴的问道:“客…客官,不知客官这株灵芝要卖多少银两啊?”
虎子还没开口,秦寿抢着说道:“掌柜的,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看您也是个敞亮人,不如您给个价吧?”
掌柜的一阵暗骂:“这个刁奴还真是刁钻,我若是给的少了,他们必定认为我那株药草的谎大,我若是给多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刁奴。”想罢牙关一咬,随便报个了稍微高点的价格,道:“五百两如何啊?”
秦寿刚要说话,被虎子一把拦住道:“好,就依掌柜的,五百两,我这里还有一株七叶的灵芝,不知道掌柜的收不收啊?”这七叶灵芝虽说也是珍贵之物,但在虎子这个境界便显得如普通的药草差不许多了。
“啊?”老板懵了,我滴个乖乖,七叶灵芝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七叶灵芝啊,老板用颤抖的声音道:“收,收啊!”眼中也不由得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随着一阵更浓郁的药香,虎子从褡裢里取出了一株长着七叶的灵芝,递到老板面前,老板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没晕过去,用颤抖的双手将七叶灵芝捧在手中,七叶灵芝啊,能让白骨生肉的灵药,这可是有市无价啊,别说是银两了,把它进贡到皇宫就是换个官做也做的了啊,当下不假思索的开出了一个价格“三千两银子”。
于是,虎子将两株灵芝就地卖给了药铺老板,老板也是爽快了一次,那株金灵草干脆就送给了虎子,按照一金十银的比例折合成三百五十两黄金交到了虎子的手中。
重新来到迎宾楼饭店门口的时候,秦寿的腰杆子仿佛都硬了许多,三百五十两黄金啊,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奴随主贵,这次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小二照例对二人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不待虎子开口,秦寿扬着脸一把便把大黑的缰绳扔到小二的手里,道:“上房一间,一桌上等酒席,好生照顾我家主人的坐骑,一定要用上好的草料啊,皮毛都给我刷洗干净了。”
小二应了声是,心中虽骂秦寿狗仗人势,面上却依然带笑,做了个里请的手势,对店内喊道:“上房一间,上等酒席一桌。”
所谓上房,是里外两间的格局,里间供主人休息,外间则是仆从下人休息之用,二人到房间内刚刚安放好行囊,就听小二唤道:“客官,您的上等酒席好了。”
酒席之上,秦寿的用武之地终于得以施展了,只见他如风卷残云般的,不一会儿饭桌之上菜就被他吃的七七八八了,撑的他连打饱嗝,手中的筷子上下翻飞的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直看的虎子一阵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