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很负责嘛,科尔森特工。我知道弗瑞为什么先让你来和我对话了。”达克霍姆在椅子上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她的这番言行似乎在暗示,她根本不相信“弗瑞身在国外”的这套说辞,而她对神盾局这小小的谎言也毫不介意。
“别担心,”达克霍姆接着说,“小克里斯汀现在应该过得相当舒服。她说她有点厌倦了名利场上的虚荣浮华,正好借这次机会给自己放个假,体验一下返璞归真的生活。于是她就跑到宾夕法尼亚州去了,和一帮阿米什人过着断绝电子设备的生活。”
“听起来你和埃弗哈特女士认识,而且,关系还很不错?”科尔森听到达克霍姆的表扬后,眼角上的笑意也是越发明显。他觉得只要顺着这个话头聊下去,很多问题自然就会得到解答。
“你问我和她的故事?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达克霍姆闭上双眼,似是在回味往昔种种。不过,她很快就再次睁开眼睛,看了一圈环坐在办公桌旁的众人,接着说道:
“也好,我就从头讲起吧!1992年9月16日,琴·格蕾将我‘误杀’后的第三天,我从自己的坟墓里爬了出来。我是曾经叮嘱过查尔斯,把我的墓地弄得简约一点。可是,天啊,那也太简陋了,只有一个土包!以后要是再见到他我一定……算了,话说回来,当我‘复活’的那刻,我就意识到了,琴一定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于是我没有在查尔斯他们面前现身,而是默默地在暗中观察。接下来,看到他和埃里克重归于好,建立变种人兄弟会后,我明白了琴的用意——她想要通过我的死亡,再次让X教授与万磁王走到一起。”
“利用共同盟友的死,促成各方的团结合作?”科尔森微微皱眉,“这一手有点黑呀!”
“但是很有效,不是吗?”从达克霍姆轻松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凤凰女的计划也很是赞同。“之后,我也没再找过他们。”达克霍姆继续说,“一是怕他们因我而起的情感纠葛再次让他们分裂;二是……我战斗了一生,是到了该退休的时候。我跑到罗德岛州,想过一阵子与世无争的生活,然后正好遇到了一位十八岁的布朗大学新生在寻找室友以分摊房租。”
“从那时起,你就一直在陪着埃弗哈特女士生活吗?”科尔森问道。
“是啊,克里斯汀真是个好孩子……”达克霍姆的眼神变得更加亮丽,像是一位母亲谈起令她骄傲的女儿,“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在她面前暴露身份。她当时虽然不知道我是变种人,却一直坚定地支持我们这类人。她那些关于人权的论文写得,真是太精彩了!直到她毕业的那天,我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就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在房间里现出了‘原形’。她当然被吓得不轻,但对我一直以来的隐瞒也没有怪罪。反而在听完我的坦白后,看向我的目光更多了一些崇拜。即使醉意朦胧,我也知道,这份纯粹的友谊值得我用一辈子来珍惜与守护。所以我便跟着她和她的工作,来纽约定居了。”
“根据我们的资料,”科尔森的语气依然如绅士般柔和,“埃弗哈特女士的确是一位优秀的记者。我们也很高兴你能在她的陪伴下享受愉快的退休生活。”
“谢谢你这么说!”达克霍姆笑得更加灿烂,显然对科尔森的赞美很是受用,“是啊,有好几次我向克里斯汀提议,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帮她取得一些‘内幕信息’。但她每次都会果断拒绝。她说,她从事记者这份职业的信条是揭开秘密,而不是制造秘密。她本来也不同意我用伪装的身份接近克拉丽丝,直到我保证事后将所有前因后果跟相关人员解释清楚,她才允许我这么做。”
“达克霍姆女士,”普罗德斯达这次抢在科尔森之前提问,“你是怎么发现克拉丽丝的?”
“当然是因为你呀,雷鸟先生!”达克霍姆秀眉一扬,“六月份NBA总决赛结束后,有一天,我刚好散步到洛克公园附近,看到你自己一个人就用‘物理上的方式’,平息了双方球迷的怒火。以我丰富的经验,我当时就判断出你也是一名变种人,之后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我发现你每个周末都会到拘留所探望一个小姑娘,便在一旁偷听你们的谈话。
“当听到克拉丽丝会开启一种紫色的传送门时,我想起来,当年对抗天启时,他也在最后关头开启了一个像是紫色力场的东西以试图逃跑。所以我就猜测,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可能和天启有什么关系,并且不知道该如何将天赋用于正途。拥有类似心理问题的变种人少年我在X学院可见过不少,便一直想着要不要站出来帮她。后来有一次,你提到她的生日是9月16日——和我的‘复活日’一样,我就明白了,这可能不是什么巧合。琴给我安排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我也是时候‘复出’了。”
“谢谢你……瑞雯!”方的口吻里道满了诚挚的感激,“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想不到我的自我沉沦竟然令这么多人牵挂……请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小克拉丽丝,不必拘谨,像你这么懂事的孩子,想怎么耍脾气都行。”达克霍姆望向方的目光里也充满了喜爱,“要是X学院里的那帮熊孩子们也像你这么乖该多好!唉,为什么他们总是不懂,只有听话才有资格任性……”
“谢谢你的故事……”科尔森轻咳一声以转变话题,“不过青少年的教育问题我们可以先放一放。达克霍姆女士,接下来,能否请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拿到沃德特工的任务资料的?”
“这——这你叫我怎么回答?”达克霍姆表情惊异,就好像在面对一个荒唐的问题,“我就是那样……溜达进去了,然后……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看了两眼……”
“……”科尔森一阵无语,“女士,谢谢你提醒我们的安全工作有很大的疏漏。所以,可否进一步向我们补充一些细节,以便我们更严密地做好防范措施?”
“防谁?防我吗?拜托,我可是魔形女耶!你防不住我的。”达克霍姆显出一丝不耐烦,“而且,潜伏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本能了。你会留意你的一次呼吸吞吐了多少毫升的空气吗?那可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我连我当时变的是谁的样子都忘了。”
“你的意思是——”汉德忽然开口,“你潜进我们的基地就像是呼吸?好吧,女士,请你至少告诉我们,X战警与神盾局脱离关系后的这些年里,你‘呼吸’了多少次?”
“哎呀,这我得慢慢数一数……可能到最后也数不清……”说完,达克霍姆真的掰起了手指头。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注意到三位神盾局特工的面色正愈发难看,于是她便停止了胡闹,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最讨厌神盾局这副严肃的姿态了。放松啦!你们知道X战警与神盾局以前关系很密切的,当年我也总去你们纽约的基地。X学院已经关了,所以,每当我的怀旧之情上来时,就会到你们基地里转一转……我保证我真的只是去看看风景,只有这一回翻阅了你们的文件。”
达克霍姆见三位特工仍然不发一语,而其他人正在拼命忍住笑意,便又加了句:“好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你们向弗瑞局长转达,我以后会帮他执行一些任务。他应该知道怎么利用我的特殊能力,毕竟,他跟那些斯库鲁人——”
“停!”希尔高声打断达克霍姆的话,“那是十级机密!请不要再向其他人提及……还有,女士,你确定你来我们的基地只是‘看看风景’?”
“唉,可怜的小玛利亚,”达克霍姆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你的分级制度的确很不错,但是你也知道,它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不是吗?比如那只叫‘咕咕’的噬元兽,他也是十级机密。可是呢?就连神盾局的临时工都知道,你们局长的那只宠物猫可不好惹。但他们真的多虑了,咕咕其实是一个死傲娇,他和我的关系可好了……”
“女士,快停下,求你了,别再继续说了……”希尔用余光扫到安吉拉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玩味,脸颊涌上两抹羞红。她无奈地捂住额头,语气十分低迷:“咕咕是个例外,我以为把他当做神盾局的吉祥物来养,会给组织里增添一些人文气息,毕竟谁不喜欢猫呢?……算了,不说了……”
像猫一样的生物不仅只有咕咕,还有崔西·沃克。她一脸好奇地来回望着希尔与达克霍姆,又拽了拽身旁琼斯的胳膊:
“杰西,我怎么觉得……话题正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斯库鲁人?噬元兽?听着怎么都不像是地球上的东西……”
“就算我们面前的这位副局长真的是外星人我也不意外,”琼斯狠狠地盯着希尔,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她是遇到了情敌,“就算他们的局长也是外星人我也不意外!毕竟他们都能趁着我们不备拿到我们的DNA了,不是吗?”
汉德瞥了一眼身边闷闷不乐的希尔,耸了耸肩,替她回答道:“琼斯小姐,你在洋基体育场的废墟上搬来搬去的弄出那么大动静,我们真的很难不注意到……我们的特工只是拿着变种人探测器化作路人从你们身旁经过,然后捡了一些你们的生活垃圾,绝对没有侵犯你们的隐私……个人生活上的隐私。”
“哼!”琼斯将头一甩,显然并不相信汉德的解释。
“我就当你这是原谅我们了。”训练有素的汉德显然也不会被恶劣的态度冒犯,继续对琼斯说,“还有一件事,我们的副局长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她想让你、沃克女士、默多克先生和齐格勒女士这样的,虽被检测出不是变种人,但也同样身怀超凡能力的正义之士,组成一支队伍,在必要时互相帮助。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让我们成为神盾局的一支特遣队?”琼斯问道。
“不,”汉德耐心地摇摇头,“神盾局只是提供一个平台,并不领导你们。你们也没有所谓的‘队长’,成员之间相互平等,更像是——一个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