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机？”普莱潘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狡黠，“你的意思是——你想玩票大的？”
“嘿嘿！就像你们当初对我进行的各种测试一样。”洛娜显得有些兴奋，像是很热衷于干这些“坏事”。
“这一回——你不会因欺骗方而鄙视自己的灵魂了？”
“与你第一次谈话后，我就仔细想过了。如果我把所有实情都告诉克拉丽丝，即使她接受了我们的好意，愿意在神盾局的庇护下回归自由的生活，那种重返社会的勇气与能量也是我们给予她的，不是由她自己的内心生成的。所以我还是要选择继续演下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你真是个当特工的好料子！”
“嘻，这些都是安吉拉教我的。”洛娜得意地拽过安吉拉的胳膊，抱在怀里，转眼间就把刚才对她的怨气忘掉了。
“可是，你们到时候能配合好我们的演出吗？”普莱潘善意地提醒，“你们可从没接受过相关的训练。”
“那就别把神盾局接下来的计划告诉我们啦！”洛娜已经把脸蹭到了安吉拉的肩膀上，“就让我们用真实的反应，来进行即兴表演。”
“明白了。你的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普莱潘会心一笑，“那我现在把你们的意见汇报给希尔吧，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等一下！”安吉拉按住洛娜的大腿，“普莱潘特工，请你告诉我，克里斯汀·埃弗哈特是一名变种人吗？”
“……没错，她是。”已将手机举在耳畔的普莱潘愣了一下后，如实回答，“丹恩小姐给科尔森特工打电话，并告诉我们方是变种人的那天晚上，总部就下令让我拿到埃弗哈特的DNA。说来真是郁闷，我怎么也找不到她掉落的发丝，只好去翻垃圾桶，捡她用过的一次性杯子。”
“……你怎么还委屈起来了？”安吉拉气得瞪大双眼，“该委屈的是我好不好？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别怪我呀！”普莱潘委屈的面色更浓了，“是希尔命令我这么做的。她还说她对你挺失望的，她本来觉得你到这儿来的第一天，就能发现她的真实意图。”
“洛娜，再给希尔特工发条短信，就说我更恨她了。”
“安吉拉，你刚才的眼睛好大啊！再瞪一次，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眼睛好像并不比我小嘛……”
“……”安吉拉无语地把洛娜的脑袋掰到一旁，恼恨地盯着普莱潘，“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希尔特工给我安排的一场推理游戏？而你是给我任务和指引的NPC？”
“顺便还当GM，我需要把你的情况详细报告给她，好让她对你的能力进行评估。”普莱潘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对着屏幕念道，“体能与格斗——不适用，她不需要你干那些粗活；人际交往——一流，你不到两天就和目标人物打成一片；情报获取与分析——她画了，呃，我觉得她画了一坨屎。”
“啥？”
“上面还插满了刀，这是糟糕的意思吧？”
安吉拉凑过去看了一眼，凤凰之力差点顺着怒气从她身体里爆发出来。
“这是条草履虫！她是在讽刺我笨得像个单细胞生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洛娜已经笑趴在地上。
“也许吧，但我还是认为这是一坨屎。”普莱潘收回手机，“齐格勒女士，你现在弄清楚，我们的副局长派你来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吗？”
“她想要我笼络埃弗哈特也为神盾局效命。”
“不是效命啦，是互相帮助嘛。埃弗哈特可以偷到我们的机密文件，这比罗曼诺夫特工还要强的潜行技巧确实令我们很羡慕。说不定她的能力和方一样，也和操控空间有关系，所以她才对这个小女孩如此上心，甚至宁愿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神盾局内部并没有什么间谍和叛徒，一切都是埃弗哈特自导自演？”
“我们也是在确定埃弗哈特是变种人之后，才推测出的。先前她真的把我们骗到了，我们真的制定好了一个派人潜伏在她身边的计划。”
“然后希尔就直接把那个计划拿过来给我用了，顺便再考验我，当情报信息与实际状况不符时，我的应变能力怎么样，是不是？”
“也不完全是为了给你增加难度啦……毕竟，万一，埃弗哈特和方混在一起只是巧合呢？上面的推测就不成立——”
“哼！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安吉拉赌气似的打断普莱潘的话，“你，希尔，还有那个克里斯汀·埃弗哈特！可恶！从她的角度来看，当洛娜走进克拉丽丝的牢房时，就意味着神盾局已经发现了克拉丽丝是变种人。而且神盾局不可能笨到还没有查出，成天陪在克拉丽丝身边的她也是一名变种人。她以为我们是来协助她，疏导克拉丽丝的心理的。所以她一见到我，就向我明示她知道我是神盾局派来的。可是，当她发现我也被神盾局骗了后，竟然，竟然——也跟着你们一起演我！我现在简直怀疑，她本来就是和你们一伙的！甚至连克拉丽丝都是和你们一伙的！”
“齐格勒女士，这你就猜得太离谱了……”普莱潘无奈地笑了笑，“要是按照这个推论，连告知你们方的存在的约翰·普罗德斯达——外号为‘雷鸟’的那个变种人——也是和我们一伙的喽？”
“什么？”正观察安吉拉脸上红晕的洛娜惊讶地转过头，她可从没跟神盾局提过普罗德斯达。
“拜托，姑娘们！”普莱潘摊着双手，“他每个月都来看望方四次耶，你们若觉得我们还调查不出什么，可就太天真了吧！”
“呃，好吧……”洛娜尴尬挠了挠头。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在神盾局面前耍小聪明了。“提到约翰，我又想到了一些事情。”洛娜接着说，“先前我还一直纳闷，如果埃弗哈特只是想混进这个拘留所，随便犯点小错误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如此麻烦——窃取神盾局的机密，再跟神盾局特工较劲。现在看来，她知道发生在约翰身上的故事，并且知道克拉丽丝对约翰抱有很大的同情。所以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为保护消息来源而不惜与CIA对抗的记者，以便获得克拉丽丝的好感。”
“那么——”普莱潘继续引导洛娜的思路，“她是怎么知道普罗德斯达的故事的呢？”
“埃弗哈特的世俗身份是《名利场》的资深记者，她打听到什么都有可能。”洛娜不打算做胡乱的猜测，“普莱潘特工，我更关心的是，现在你们知道了，约翰因举报美军的恶行而被开除军籍，你们会为他主持公道吗？”
“神盾局虽然脱胎于美军，但现在隶属于世界安全理事会，与各国军方共享情报，不互相干涉。美国政府与军队是给我们出资最多的，而这紧密的关系，也同样带来了不少纠纷——他们总指责我们，凡事不从美国的立场考虑；我们也总抱怨他们，在世界范围到处搞事，最后还要由我们来擦屁股。所以，我觉得弗瑞局长不会同意，为现在过得还算不错的普罗德斯达，招惹太多是非。而且，就算我们私下或公开为普罗德斯达平反，也不会治愈他的心伤。”
“是哦……”洛娜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
“不过请你放心，美军内部对高层不满的可不止普罗德斯达一个。他们在别国的不义之举，迟早会昭示天下。”普莱潘额外安慰了一句。
“普莱潘特工，你刚才提到世界安全理事会，神盾局和它是什么关系？”安吉拉好奇地问。
“就像是联合国安理会与维和部队的关系喽！正如维基百科上所写的，与联合国安理会相比，世界安全理事会是由几个大国牵头成立的、更侧重于反恐与反危害人类的国际组织。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发生恐怖袭击时，普通民众才会看到它的出现，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它旗下还有着一个军事情报机构。”普莱潘解释完后，又笑着说，“听你的语气，好像已经不生我们的气了嘛！”
“唉……”安吉拉长叹一声，“冷静下来后，我有些理解玛利亚的心意了。就像在一个细胞周期中，细胞要用数个检查点来确定遗传信息的完整与准确，她也需要对我进行多次测试，来准确评估我的能力与性情。如果她以后要给我安排任务的话，为了我和神盾局的安全，她必须这么做。而且，也正因为她早已看出埃弗哈特不是坏人，所以才敢放心让我和她待在一个牢房里。”
“哇哦！”普莱潘露出吃惊的表情，“真是个懂事的好女孩！我现在得斟酌一下，要不要把你的这句话写在报告里。我真怕我们的副局长会不顾一切地迷上你，耽误神盾局的事务。”
“写、写、写！赶紧写！”洛娜双手抱胸，充满气势地说，“安吉拉的心现在被我栓得死死的，我还真的有点无聊了呢！真希望赶快出现一个挑战者，燃起我的斗志与激情！哎呦！”
安吉拉猛地使劲推了洛娜一把，几乎让她直接翻到了椅子下。但洛娜可不服输，立马转过来与安吉拉掐在一起。
普莱潘则低下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任由安吉拉与洛娜在桌子对面胡闹。等她写完后，两位姑娘也分出了胜负。
“丹恩小姐，别再压着齐格勒女士了。你们先回去吧！在你要的‘契机’来临前，我应该不会再叫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