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老家伙到底哪里长得像啊?”洛娜皱眉眯眼噘嘴三连,又露出了那副既显好奇又带怀疑的可爱表情,“怎么你们这些老前辈一看到我,就都知道我是他的女儿?”
“你说啥?”威尔逊歪着头问道,“洛娜,我可从你身上看不到你父亲的一点影子。你这么阳光、乖巧,而他却……却……算了,既然你都把我当作前辈了,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那个兰谢尔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
“哈?”洛娜把脖子歪成和威尔逊同一个角度。
“有什么不对劲吗?”威尔逊像逗小女孩似的把脑袋歪到另一边,看到洛娜也跟着他做相同的动作后,继续笑着说,“我佩服他又不代表我跟他很熟。他那个人,除了查尔斯·泽维尔谁都瞧不上,甚至对他那几个老相好都不是很上心。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的性取——”
“停!”莫度短促地咳了一声,打断威尔逊的疯言疯语,代替他向洛娜解释道,“是古一大师事先告诉了我们各位的来历,丹恩小姐。韦德刚才是在胡咧咧,请不要当真。”
“嘻~没关系哒!”洛娜天真的笑容在余晖下被照得格外烂漫,“我倒是希望我有那样的一个父亲,应该会很有趣!我可以和他一起逛商场、织毛衣、烤曲奇……”
“够啦!”安吉拉连忙捂住洛娜的嘴,对她摇头道,“我的女孩呀,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感受到洛娜的舌尖在她手心上的舔舐后,安吉拉又向面前的两个正在做某种奇怪的眼神交流的男人说,“先生们,古一大师既然知道我们的来历,想必也知道我们的目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那里有我们此行的答案。”
“当然,当然。”莫度最后斜着看了一眼威尔逊后,又抬头望了一眼尚未落尽的斜阳,回答道,“现在时间有点早,至尊法师还在授课。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聊一聊吧!韦德最喜欢给年轻人讲故事了,对不对?”
安吉拉观察到莫度又在向威尔逊传达某种眼神暗示,不禁有些起疑。她发动心灵感应,偷偷地向罗曼诺夫问道:
“嘿,娜塔莎!”
“咦?”罗曼诺夫差点叫出声来,瞪大眼睛向安吉拉望去,然后在心中默念,“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吗?安吉,你能听到我吗?”
“嗯,信号很好!”
“哇,真是太神奇了!竟然有种温暖的感觉……我知道你是怎么拴住那么多女人的心的了!”
“……别胡扯!我想问你,你注意刚才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了吗?”
“当然,你放心,那不是做贼心虚的表情,更像是要搞什么恶作剧。以我对微表情的研究,我看不出他俩有任何恶意,你呢?”
“嗯——我也感受到,他们心中确实对我们很欢迎。”
“嘻,那你找我确认干什么?噢~我知道了,你只是找个借口与我建立心灵连接,对不对?”
“……”安吉拉掐断线路,不再与罗曼诺夫多说。她扭过身子,向莫度提问,顺便回避罗曼诺夫挑逗的目光:
“大师,死侍先生有什么故事要对我们讲啊?”
“他的故事可多了去了,就让他先从那个能让人穿越时空的小玩意开始讲吧!”
说罢,莫度也不管女士们或讶异或震惊的表情,直接一个转身,迈着故作神秘的步伐向前走去。只不过,他刚没走多远,就有一群初中生模样的男生女生跑了过来,在他面前跳上跳下地喊:
“你是FFF团的领导吗?我们终于找到组织啦!”
“……”
莫度在威尔逊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中,尴尬地擦了擦额头。额头上,那本应给他增添几分沧桑感的几道疤痕,竟在汗珠的浸润下,显得分外可爱。
……
园区内的一个咖啡店中,安吉拉一行人听完了威尔逊关于自己人生经历的讲述,或是说,编造。反正那其中肯定有很多不符合实际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安吉拉还是理清了一些头绪:
这个世界的死侍,与原版的X战警电影几乎完全没有关系,他的故事基本上符合重启之后的那两部备受欢迎的R级片。
不过,电影里的故事似乎发生在崭新的二十一世纪,这个现实中的死侍却是在八十年代经历了那段人生波折——罹患癌症后参与人体实验得到异能、四处“除暴安良”后未婚妻被恶徒误杀、重新拾得家庭的意义后浪子回头……想来也不是很奇怪,那两部《死侍》为了极尽恶搞之能事,已经不怎么在乎时间线的逻辑了。
“所以——”罗曼诺夫搅拌着冰拿铁,若有所思地盯着威尔逊,“韦德,你最开始并不是一个变种人?”
“嗯哼~”威尔逊也不管他的那杯手冲有多耗功夫,直接吸了一大口,“所以你刚才说泽维尔真的愿意让我加入他们时,我还真挺感动的。”
“其实你也不必惊讶,”罗曼诺夫被液体在吸管中流动的声音逗笑,“我能看得出来,你的放旷与无礼是建立在与朋友的相互理解之上的,你其实是一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家伙。想来,莫度法师和他的同事们也都很喜欢你。”
“你走进了我的心,小娜!”威尔逊在罗曼诺夫的赞赏下胸臆大敞,“你为什么不早出生二十年?有你这样的特工在,X战警绝对不会与神盾局断绝关系!话说回来,当我将时光倒流、救回瓦妮莎后,我又在时间线中玩耍了很久。直到古一大师找到了我,让我看到了我的胡作非为会造成哪些灾难,也给我展示了我可利用时空穿梭做哪些好事——她美其名曰——清理时间线。”
“所以X战警解散、变种人开始隐匿后,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为她效力?”罗曼诺夫接着问道。
“效力?可以这么说。我的确是从她那里拿工资。瓦妮莎见我终于有了一份算是正经的工作,也与我正式结婚了。”说着说着,威尔逊的口吻越来越温柔,嘴角也越翘越高,“万万没想到,后来,我们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孩子,她还同意我给孩子起名字为雪儿……”
“他老婆只是允许他这么叫,”莫度突然插嘴,“孩子的大名是古一取的,名子是瓦尔达。”
“……卡尔,你只是一个司机,不是来陪我说双人脱口秀的!”威尔逊在莫度面前捏起拳头,但最终还是忍了回去,“唉,这是大师做的最蠢的一件事。瓦尔达·威尔逊?这是什么破名字!我都害怕雪儿以后会被一声声‘瓦尔达’叫得越来越丑!”
“雪儿多大年纪啦?”洛娜笑着问。
“快七岁了,”威尔逊回答,“她出生后,瓦妮莎强烈要求孩子必须在古一的教导下长大,我们也就搬到了她那里住下。只不过,古一可不擅长幼教,给雪儿做了一些启蒙后,她还是建议我们把孩子送入世俗中的学校。瓦妮莎最近相中了曼哈顿的容闳公立小学。她说那附近的唐人街和雪儿从小的生长环境类似,或许我们不久后就会搬回纽约了。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什么事?”安吉拉问道。
“雪儿降生的七年来,我卸下了清理时间线的工作,安心待在当下,陪着她慢慢长大。但这也让我有时间去调查另一个悬案——切尔诺贝利。”
威尔逊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罗曼诺夫身上。
“看我干什么?”罗曼诺夫耸肩作无辜状,“那场事故发生时,我才两岁耶,你们不会以为我生下来就是克格勃吧?再说,神盾局的资料里记载,那就是单纯的一场,人类因不敬科技而造成的意外。”
“哦?”威尔逊幽然一笑,“但我却从时间的各个角度,看到了另一个词——手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