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聆寒踏进无情居,见到的便是一脸发呆皱眉的她,睨着桌上分毫未动的汤药,眸光一黯,“药都凉了,怎么还不喝,冬月呢?”
听到声音,踏雪猛然回神,“额,我叫她去厨房帮我拿些蜜饯过来。”
“蜜饯?”低呼着坐下,瞅着她。“我也知道苦口良药,可是这真的太苦了,所以……”怕他生气,她就没往下说了。
“良药苦口,当趁热喝,凉了就没什么功效了。”上官聆寒端起汤汁,探了下温度,说着。踏雪立刻惊骇着双眼,苦叫连连,“相……相公,这汤药的味道,很……恶心,我闻到就想吐,我能不能不喝呀,你看我,身子好得很,哪需要喝嘛。”为了使他相信,她还撑起虚弱的身子,不料,脑中疏地一阵昏眩,幸亏上官聆寒眼明手快,及时抱住了她。
“这叫好得很?”他的眸光一扬,语气冷然。
“可是,真的又苦又臭,你叫我怎么喝得下?”她微红着双颊,说道。上官聆寒突地伸手揽住她的药往怀里一带,“以后,我亲自喂你喝药,既然药汁很苦,我们就同甘共苦,这下不会拒喝了吧?”
腰间上传来的熨烫触感,使得踏雪的脸更是绯红一片,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同……同甘共苦,相公,你在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说着,他拿下鬼面具,喝了一口汤汁含在嘴里,猝不及防的,低下头将药送入了她口中。
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她的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眼前这俊美飘逸、却又点邪魅的深邃五官,较之慕容瑾阙霸气,较之司马云剑冷峻,堪称是极代美男。这就是他相公的真面目啊,果真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英俊、酷冷。
不愧是她心目中最帅的英雄,这是第一次,她见到了他的面容,实为惊人,颠倒众生,假若他不带着面具的话,只怕女人定然趋之若鹜,这么想着,踏雪的心便很不好受,相公,是他一个人的。
在她失魂的那刻,药汁已在不知不觉中见空。踏雪茫茫然的凝着他,浑然忘了自己喝的是药,反倒像是酒,醇香醉人,她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仿佛就要飞起来了,这种滋味真的是好美妙喔。
“迷上跟我同甘共苦的滋味了?上官聆寒一双狭长邪魅的双眸,一闪,语出调侃。
“才……才不是呢。”别这么瞧她啦,她就快要坠入他无穷的魅力中了。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再来一次。”她粉嫩涩然的反应,勾起他体内隐藏的使坏因子,凝着她的目光也闪射出一丝邪恶。
踏雪发觉自个儿的心快要跳出来,愈加逼近她的俊脸,也让她呼吸急促,紧张万分,“不……不用了……”上官聆寒邪邪一笑,不理她的反抗,低头攫住她微启的丹唇,舌尖霸道的长驱直入,炽热狂野的索取着这仿似已久的芳香。
“唔……”相公干嘛不断的吃着她的嘴啊,害的她的头好晕,全身也好热,尽管有点难为情,但是她发觉自个儿还蛮喜欢这怪异的举动的。
就在这四片唇瓣纠缠、****的那刻,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以及一声轻柔的嗓音,“踏雪,蜜饯带来了!”
骤然的,门被一股掌力袭击迅速合上。
门外的冬月,傻了,愣了,刚才她看见什么啦,少主把唇压在踏雪的唇上,拼命厮磨、啃咬着,这……这……,少主在吻她!
更令她惊讶的是,虽然只是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少主那张没戴面具的脸,那是一张有着深邃轮廓的完美脸孔啊,原来少主长得那般出色……
惊愕之余,手中的蜜饯也跟着洒落一地,而不自知,还是赶紧离开,不打扰他们为好。“砰”的一声,她又与那个老是一副死人脸的木云撞了个正着。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这女人老是这样莽撞,木云不禁拧眉,一脸冷漠。
“那个……木总管是要去无情居吗?”冬月抚着额头,问道。
“没错,我有要事需要禀告少主!”说完,他迈开脚步,便要往前走。冬月急急拉住他的衣袖,“暂时别去了。”
“怎么,少主不在无情居?”木云问。
“不是……”冬月神色尴尬,当真难以启齿。
“那是为什么,快说,我没什么耐心。”木云口气更加严然。“那个……那个……少主跟少夫人在“办事”,所以,我劝木总管还是不去为妙。”
“办事?”木云呼道。
“嗯,对,对,对,就是办事。”冬月对着他的眼眸说道,俏丽的脸顿时红霞满天,羞涩不已。刚才的那一幕,她仍心机犹存,内心难以平复。
见到她不同寻常的嫣红,木云顿时明了于心,他虽木讷了点,但察言观色,他还是在行的。既是这样,唯有先走了。
过了良久,上官聆寒才放开她,凝着她傻乎乎的摸样,唇角勾起一抹笑痕,“记住,以后得乖乖喝药,否则,我就用这种方法喂你!”
而他的话,踏雪根本没听进去,拂上已然有些肿意的嘴唇,尚未回身,呆呆的说道:“相公,你干嘛吃我的嘴?”
“傻瓜,那不叫吃,叫亲吻。”上官聆寒为她的单纯,感到疼惜。
“亲吻?”没人教过她,她实在是懵懂不知。
“以后,你会明白的。”上官聆寒抚摸着她细致滑嫩的肌肤,实在着迷不已。直到今日,他才发觉眼前的小女人,是这样的可爱,惹人怜惜。
“喔。”踏雪轻声细语着,娇羞的不敢直视他的脸,尤其是他的眼,她可以感受得到相公不同往日的注视,仿佛要将她融化似的,很不自在。
上官聆寒,知道很多事,她要适应还需一段时日,“喝了药,就睡一觉。”
“你要走了吗?”踏雪急忙问道。
“还有点事要处理,晚点再来看你!”如果可以,他也想留下,但是决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放弃正事。
“嗯!”她点点头。
“乖,睡吧!”弯身,细心的替她盖好被褥。上官聆寒重新戴上面具,再轻声的离开房门,掩上门扉。
凝着已然闭上的房门,踏雪的心好甜好甜,相公好像真的变了,对她好温柔、好体贴,就像是一场梦,希望这场梦永远这么持续下去,不要醒来。
而且,相公肯在她的面前,摘下面具,就说明在他的心目中,她已经是不同一般人。可是,她不明白,为何他总戴着面具,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呢?
莫名的,她想知道。这么做,不是想探究他的隐私,而是她想跟他一起分担。不管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抑是悲恸的过往,她都希望能一起面对,而这个小小的奢求,会有得愿的那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