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公安局的大院里,也就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十点来钟,由于局长江胜勇带队出去执行任务去了,而且还带走了局里绝大部分的人员,因此,公安局的大院里就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值勤的战士和留守的人员来回地走动,也让外面的偶尔响起的爆竹声和绽开的焰火衬托的这里更加有一丝不协调的宁静。因为临近年关了,看门的老张头也有些思想上的松懈,正在觉得不早了,刚想躺下眯一会儿。谁知道,就在他从看着外面的窗前站起来,准备走向床铺的时候,突然觉得的眼前有一个带着火花的像背包似的东西飞进了公安局的院里。刚一开始,老张头还以为小孩子们放的爆竹皮子。因为往常过年的这时候也常见这种情形,也没有在意。但是,职业的习惯,促使着老张头还是从窗户探出头来向外看了看,这一看,把老张头吓坏了。因为,老张头看出来了,那不带着火的残碎的爆竹皮子,而是导火索。因为,这个背包在扔进院里以后,导火索还在嗞嗞地带着响声燃烧着。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老张头觉得这个燃烧的导火索散发出来的硝烟味特别地刺鼻。老张头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搞破坏,想炸公安局。于是,老张头就试图从传达里跑出来给人们报警。老张头一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一边高声喊道:“大家小心啦,有人搞破坏,把炸药包扔进来了……。”老张头是否还想喊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也就是同时炸药包爆炸了。一声剧烈地爆炸声响过之后,一股巨大的气浪把老张头的身体给裹挟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把老张头扔在了地上。这一扔,把老张头给摔晕。在爆炸的同时,也就听到了几乎是整个公安局里所有的门窗上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噼哩啪啦地响了起来。这一声剧烈地爆炸,也把当时大院里所有的人给震懵憧了。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大家才从愣怔的状态下清醒过来。才有人张罗着看看有没有伤亡的人员,也有几个脑袋被碎玻璃划伤的人,捂着带血的头从屋里跑了出来。就在一个脑袋被划伤的人刚准备去医院包扎一下,也就是恰巧路过传达室的时候,传达室的电话响了。这个伤员也顾不得自己的伤痛了,就马上跑过去抓起了电话。只听里面说道:“我是********刘得盛,请问刚才你们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所有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这个伤员马上回答:“刘书记,这里刚刚遭到了敌人的破坏,让不明分子给炸了一下……。”几乎是在同时,县委大院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电话马上就断了,任这个接电话的伤员再怎么喂!喂!喂!刘书记,刘书记地喊,电话里也没有了回声。这个伤员也不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了,马上跑到公安局的大院里高声地喊道:“我是内勤股长于得水,所有留守的人员快速地到院里集合,县委好像也被炸了,我们必须马上过去。”
时间不长所有的留守人员都集合了起来,只见于得水对电讯股长王自民说:“王股长,你负责留下一个排清理现场和保护局里的重要的设施,我带一个排过去支援县委那边。”几乎话音和奔跑是同时进行的,一行人就跟着于得水快速地向着县委大院的方向跑去。
县委大院,更是一片狼籍。由于县委大院多是木结构,因此,还有几处着了火。借着火光,县委大院的情况要看得比公安局大院明了很多。因为,公安局大院多是砖石结构,炸了,但没有引起燃烧。所以,炸完了,还是一片漆黑。恢复了平静之后,也和往常的夜色没有什么两样。而县委大院则不一样,几处着火点正在冒着熊熊的火光,把县委大院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只见刘得盛和赵桂芝正在组织大伙灭火。于得水跑到刘得盛和赵桂芝跟前,问道:“书记、县长你们没有事吧?”刘得盛回答说道:“我们没有事情,你们那里怎么样?”于得水回答:“目前有没有伤亡还不知道,电讯股长王自民正在清理现场。所幸的电讯设施没有遭到破坏,其次就是窗户玻璃全碎了。书记、县长,我们是不是马上把我们局长叫回来。”刘得盛听了于得水的话,马上向身后喊道:“通讯班长,步话设备鼓捣好了没有,如果鼓捣好了,马上过来,我要同江胜勇通话。”
时间不长,就见一个人领着大批的公安战士快速地向着县委大院跑了过来。带队的人的帽子压的很低,只能够看着像是江胜勇。但是,到底是不是江胜勇却不能够确定。因为这个人总是用背对着县委办公室的方向,脸总是朝向大门口。但是,不管这个人怎么样,刘得盛还是快步地走上前去命令道:“江胜勇,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我命令你,最晚在初五把这个案子给我破了,否则,我撤了你的公安局长的职务。”就在几乎同一时刻,在县委大院正对着大门口的一个房间里,从窗口射出一道非常不显眼的手电光柱。如果不是特意的留心,是不会发现这道光柱的。况且,县委大院里还有着仍然在燃烧的火光。但是,也就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异常,也没有能够逃脱刘得盛的眼睛。刘得盛对于得水说:“你带人悄悄地接近正对着门口的那间房子,然后给我把里面的人揪出来。”于得水手一挥,跟着于得水前来的公安局的战士们就悄悄地散开,向那所房子靠近。这些人毕竟是专业的,都是从部队的侦察连里选拔出来的。因此,即使是向前靠近,也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同时,刘得盛拿过了步话机的话筒,低声说道:“江胜勇,敌人要行动了,请你务必提高警惕。因为,刚刚内部的人已经向外面发出了你已经回来的信号。”
时间不长,于得水前来报告,:“书记县长,我们到了你说的那座房子里,什么人也没有抓到。只是看见烧锅炉的杜大爷被震晕了躺在那间房子门前。”于得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了一边,只见一个战士已经把杜大爷背了过来。
谁知道经过这一折腾,杜大爷醒了过来。只听杜大爷说道:“你们把我放下,我不是被震晕的,我是被人打晕的。不信,你们看看的的头。”杜大爷一边说道,一边把脑袋伸到了刘得盛的眼前。刘得盛一看,果然,在杜大爷的脑袋上靠近后面的部位,起了一个很大的包。而且,还有血迹渗出。刘得盛就让那个战士把杜大爷放了下来,然后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都自觉地四下散开了,不但散开了,而且还在二十米开外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这样即使是在室外,压低声音说话,也不会被人听见。这个包围圈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首长的谈话不会泄密。就见刘得盛压低了声音,问杜大爷:“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大爷说:“我就是想出来看看你们忙了半天了,是不是要回去休息。如果回去休息,我就把暖气再烧热点。因为这玻璃都碎了,就是临时贴上纸,也还是冷的。我怕你们冷,早烧了,跑风漏气的也没有用不是。而且,如果你们准备回去休息了,我也好早点把开水烧好了。好让你们马上在坐下来的时候能够喝上热水,大家不是都辛苦了吗?谁知道,我正伸着脖子望呢!突然,不知被谁从后边给敲了一下子,我就晕过去了。”刘得盛问道:“你就一点没有看清打你的人吗?那怕是个模糊的印象也好。即使是觉得像,也可以大胆地说出来,毕竟我们没有证据也不会随便地抓人。”杜大爷说道:“你要是这么说呀!我还真想起了一个人,因为在我倒下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人的鞋,一双皮鞋。在这个大院里,也就是只有段景瑞喜欢穿皮鞋。也就是分管政法的段副书记。”
听了杜大爷的话,刘得盛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这个段景瑞是自己感到力不从心,从上边要过来的人。说是此人在解放前长期地在白区工作,很有一套锄奸反特的工作方法和经验。刘得盛正在想着,突然步话机嘟嘟嘟地叫了起来。刘得盛拿起听筒,就听里面说道:“我是江胜勇,报告首长,我们大获全胜。你那儿怎么样呢?你和赵县长都没有事吧!”刘得盛兴奋地回答:“只要老百姓没有事,我们就没有事。我和赵县长都很好,现在你可以班师回朝了。回来了,我给全体公安战士摆酒庆功,陪你们过年。”“谢谢首长,谢谢首长!我更谢谢我的战士们!”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这天天气十分的晴朗。太阳也好像知道人们的心情,早早地就把它那金色的光辉撒满了大地。就在人们什么也不知晓的情况下,一场灾难,一场本应该令人恐怖的灾难,能够在大年初一这一天,给人们的心理上蒙上阴影的灾难却化解于无形之中了。也就在水门村第一个早起的人刚刚燃放鞭炮的时候,一队公安战士却迎着黎明的曙光踏上了返回县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