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胜勇初访王宏鹏的汇报,王文祥的心中充满一种无形的压力,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焦急。因为,王文祥知道,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来看,这个教主并非只是一开始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如果从整个案情目前铺开的情况看,这个教主和本地的黑恶势力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和微妙的关系。如果说雷立波是本地的黑恶势力的代表,那么他和教主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可以把二者揉合到一起的中介媒体,那就是大赖子。这个在贩枪案件中,被黑吃黑也好,或者是说为了保住某些人的自身的利益也好,而除掉的人,是不是就是一个天然的使者?也就是这个使者把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利益团体,无形的粘合到了一起,还是二者之间有着某种无形的联系呢?
为了彻底搞清案件的来龙去脉,王文祥及时的调整了案件侦破的焦点。由江胜勇和两位小将,一个是王晓光,一个是张晓江,另外再把一直跟随在王文祥身边的两员虎将,葛浩楠还有陆海风调拨给江胜勇。五个人仍然以江胜勇为组长,着手调查大赖子的真实身份。还有就是摸清大赖子与教主还有雷立波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因为大赖子看起来是一个本案的核心人物儿,也是一个关键人物。要想彻底搞清暂且目前被我们称为敌人的真正的目的,只有把大赖子身上的谜底解开了,才能见到这个案件的朦胧的本来面目。
王文祥在办公室里对江胜勇说道:“老江,想想当年,你是小江的时候,我还是被大家叫文祥的时候,那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年代。我们只要是为了工作,只要是对国家有利,我们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干,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是,现在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对你说。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所以施加压力,让上级撤了你的职,是因为我还有着深一层的考虑。因为考虑到了,这里的水不但是很深了,而且已经是很浑了。说不定那天,我的背后也会伸出一只无形的黑手。如果事情真发展到了那种地步,就说明这个案件所涉及到的背景已经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了。到那时候,王文祥虽然说是光明磊落,但是,不见的有一个完美的结局。那时候,你可能也会因为这个案件而受到牵连。因为,破案,是我们的责任,不尽心尽力,我们觉得对不起我们的良心。如果尽心尽力了,就必须涉及到很深。你想阿,到时候,你可能会因为这些处理,而起一些对于你的保护作用。”
江胜勇也深有感触地说道:“老首长,你不要说了。从茂儿山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老首长,你就是我们在工作当中的主心骨儿。我们当时的每一个人,都是能够信服你的,只要有你在我们的心里就会感觉到踏实。这次确实是我的工作上有了严重的失职的行为,这也就是现在,因为政权掌握我们的手中。如果是当年在茂儿山的情形,说不定给革命造成多大的损失呢?如果是在当年,你就枪毙了我,我都不会怨恨你。你就放心,是我的失误和失职,我就必须得承担,得面对。我必须用加倍的努力,把我造成的的损失给弥补回来。”
听了江胜勇的话,王文祥激动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江胜勇也激动的伸出了双手,四只手又像当年在茂儿山一样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当年,他们的双手时常地握在一起是为了四万万同胞不受日本帝国主义的欺凌,今天他们的双手又紧紧地握在一起是为让天下的苍生能够有一个安宁和详和的生活环境。
两双已经有点昏花的眼睛又流露出感情的热烈和奔放,当泪水滴落到手背上,他们同时都感觉到了眼泪的滚烫。就听王文祥用哽咽的声音说道:“老江阿,想当初我们追求的,我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果实,我们必须还得用生命和鲜血来保证它的颜色。我们不能够也没有权力去让那些为了今天的理想,而牺牲的人脸上蒙羞。我们也没有资格面对有人想把我们的奋斗果实给蒙上一层暗淡的色彩,而无动于衷。”
正在俩个人因为当年的意气风发,和今天的感慨颇多而又把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的时候,突然进来了两个年轻的陌生人。就见两个年轻的陌生人一进门,就对着二人举手行礼,并用清脆地声音说道:“报告首长,吴欣民奉命前来报到。”一个刚说完,另一个紧接着向前跨了一步,也用同样清脆的声音说道:“报告首长,吴欣生奉命前来报到。”
王文祥还过礼之后,接过两个人的公函,看了一眼,说道:“两个混蛋东西,一个人说不就行了,到这里还不严肃点儿,还总想整点什么不成吗?”
两个刚刚进来的年轻人看了一眼王文祥,脸上显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手挠着头。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叫吴欣民的说道:“这不是习惯了吗?不然你们分得清吗?”
这句你们分得清吗?更让一旁站着的江胜勇瞪大了眼睛。因为江胜确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究竟进来的是俩个人,还是一个人在照着镜子。江胜往这个脸上瞅瞅,往那个的脸上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个像是自己原来就认识的一个人。而且,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个人还特别熟悉。江胜勇有点不相信地问道:“首长,我怎么看着这两个人像咱们的老团长呢?”
王文祥说道:“你说对了,这两个调皮捣蛋的东西就是吴东升的两个宝贝猴子。”
正在懵懂状态之中的江胜勇,也分不清其中那个是那个了,反正就是知道其中的一个上前说道:“这位是江叔叔吧!”话音也就是刚落,就啪地一个立正,又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仍然是用清脆的声音说道:“江叔叔好,我是吴欣民。”另一个则稍显得有点腼腆的,也上前说道:“我是吴欣生。”
江胜勇看了看,说道:“行了,你们俩别说名字了,说半天,我也分不清。我就是高兴,看到你们都长这么高了,都成了大人了,我和我的老首长也该老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王文祥一把抓起了电话,问都没有问是谁,就对着话筒说道:“你个老瘸子,你的俩宝贝公子刚到这儿,电话就跟过来了。”
“你个新兵蛋子瞎咧咧什么呢?我就是告诉你一声,给我把你的两个外甥儿照顾好了。”
“你个老瘸子找错地方了吧?到我这里来报到的人,都是来玩命的,我怎么照顾他们俩呢?”
“你个新兵蛋子不会说人话,也不会听你姐夫的人话吗?我可告诉你,这两个混蛋东西的工作可不是我托人赖脸地给安排的,人家可是凭的真本事干的,人家可是真正的警官学院毕业的。不像是某些人,也就是临时培训出来的。你别让他们给我学坏了,知道吗?工作上的事情,人只要到了你那儿,就由你说了算。但是,要学了坏毛病,那就是你当舅舅的失职,你知道吗?”
“行了,别显摆了,人家老江也有儿子,我也有儿子,大哥也有儿子,显摆什么呀?行了,你没有事情,我就挂了,我这儿的事情太多了。”
王文祥挂掉电话,对江胜勇说道:“老江,我们这里人多眼杂,我总觉得不是个理想的办案的地方。我看还是秘密的选一处别的地方,专供你和四位小将使用。你们的主要的任务就是把教主,还有本县的黑恶势力给我挖出来。一挖到地,铲清除净。”
王文祥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最近一两天,还有一个要来报到,这个人你也认识,和我们的渊源很深的。”
江胜勇听到这里,问道:“谁呀?”
王文祥说道:“你还记得当年张小根被杀的案子吗?当时我们地下工作者里有一个叫魏铁匠的,他收养的那个烈士的后代,铁蛋儿,现在大名叫魏亮。此人目前对我们的工作相当有帮助。”
江胜勇问道:“首长,莫非此人来的有背景吗?”
王文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个人原来就在咱们县的警察大队跟着赵县长。后来参加了野战部队,去了南方。解放后,就留在了南方,当然也是一个市的刑侦科长。他是在一次的协查通报上发现我们发出的协查通报,其中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关注。于是,他就把他知道的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首长们听了他的汇报,马上命令他根据以前的线索,重新展开调查,待事情一旦有了眉目,让他马上过来协助我们的工作。这个人可能过几天就要到了,因为他手掌握着某些人的一手资料。为了保密起见,这些资料他将亲手给们带过来。”
王文祥还想继续往下说什么,被突然闯进来的马占军给打断了。
见到马占军进来,王文祥就对两个年轻人说道:“你们先到传达到等一会儿,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让江局长去找你们俩。”
两个年轻人走了,就见马占军就说道:“老首长,案件有了新的突破。”
听了马占军的话,王文祥的眼睛一亮,说道:“快说说看,有了什么样的突破?”
马占军说道:“枪案,枪案。”马占军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江胜勇,问道:“江局长,你还记得八年以前,在某县的建筑工地发生的一场严重的械斗吗?当时我们警方几乎控制不了局面,动用了武警部队,当场收缴的那三百多支猎枪吗?”
江胜勇回答说:“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怎么,这个案件和本地案有关联吗?”
马占军回答说道:“有,当年由于武警部队参与了此事,因此,人家把缴获的猎枪全部运走了。所以,在咱们的公安局里没有备案。前天,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于是,我就赶到了当年参与此事的武警部队。根据武警部队提供的线索,我赶到了当年审理这些人的地方,查阅了审问记录。几乎参与此次械斗的人员,百分之八十是咱们这个地方出去的人,而且百分之九十的枪支是由咱们这边带过去的。因此,这件事触动了上面,上面命令咱们县严查此事。本来,这个事件是一个没有了结的事情,可是,在省委的报告里面,有一个关于咱们县的论述报告。我不知道省公安厅有没有咱们县关于此案的结案报告。”
刘得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有,关于这次械斗案件,由于当时的影响非常大,因此责成本县成立专案组。并且,我还亲自下来督办此案,但是,半年以后,本县公安局提交的结案报告就交到了省里,”
刘得盛说到这里,用手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