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出现了,小麻子被游街了,而且,游街的罪名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听起来却够恶心的,那就是猥亵女人,而且是个智障女人。陆海风在盯着村北那个和半劫沟有着同样的恐怖传闻的小独屋。这一切虽然都是在暗中悄悄进行着,但是,却也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就是半劫沟,半劫沟又出事了。
半劫沟又闹鬼了。而且,这次的闹鬼事件仍然是在双庙前的聊天的阵容中传扬出来的。这次的闹鬼事件,好像不再像以前,人们只是根据道听途说来加以演绎和推理,最后是越传越玄,最后被传的神乎其神。这次是有凭有据。
因为这次的闹鬼事件,是和聊天阵容中的一个核心人物有关,这个核心人物就是经常出现这里的商大麻子。
商大麻子也可以说是一个老实的本分人,在解放之初的那几年,积极地参加贫农协会,帮助村子里出谋划策。也可以说是一个对于新政权和新政府有着积极的响应行动,和拥护行动的人。可就是因为自己家里的一只羊,让其对半劫沟闹鬼的事件深信不疑。
事情的起因是商大麻子在半夜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自家的狗叫了几声。当时,商大麻子也没有当回事,因为狗也就是只叫了几声。在狗停止了叫声以后,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商大麻子也没有多想,翻了个身,就又准备继续入睡。因为根据自己睡觉的习惯,商大麻子知道,现在离天明还早着呢。谁知道,就在商大麻子几乎第二次快要睡着的时候,狗却突然地又大声地叫了起来。不但叫了起来,而且,这次叫的好像还真的有事情要发生。因为,狗的叫声几近疯狂,自家养的狗,自己知道狗的习性。商大麻子断定这次是真的有事情要发生了,于是,就坐了起来,披上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顺手拿起门旁边每天放着的,为了防止意外,而故意放的那把铁锹。背靠着墙,借着星光,大声地问着,“谁,谁在那里,你想干什么,还不快走,否则我喊人了。”
商大麻子的喊声,没有把来人惊走,却惊走了自家的一只羊。就见这只羊自己乖乖地从羊圈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门口,然后不慌不忙地向街上走去。
商大麻子见状,赶忙呼喊自己的儿子,起来帮忙。儿子听到了父亲的喊声,自己知道出事了,就从炕上一骨碌蹦了起来。来到了院里,拿起一根木棒,问道:“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商大麻子赶忙说道:“快让你妈点个灯,点个灯,看看丢了几只羊?有人偷羊。”
商大麻子的老伴儿也被商大麻子的喊声惊醒了。听了老头子的话,赶忙点着了油灯,来到了院里。
等一家人来到羊圈一看,数了数,就少了一只。因为,商大麻子养羊有个习惯,那就是整养十只,每年轮换着卖掉老羊,补充新出生的小羊,反正不超过十只。所以少了一只羊,在商大麻子的心目当中,就是一件十分明了的事情。
在商大麻子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的时候,就扭头向着羊可能走过的街道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家的那只羊就在不远处,而且,还好像是在故意地等着自己。
于是,商大麻子就招呼着儿子,两个人就沿着羊走过的道路,向着羊的方向追了下去。那毕竟是一只羊啊,在那个年代,这只羊几乎可以顶上农家半年的银行了。
追赶着自家羊的商大麻子和儿子,却发现自己家的这只羊几乎成了神了,因为这只羊完全随着商大麻子和他儿子的节奏在走。他们父子二人追的快,那只羊走的就快。他们父子二人追得慢,那只羊走的就慢,永远和他们保持着不变的距离。
商大麻子的儿子,见到了这种状况,就开口说道:“爹,这事邪门了,咱们快走也撵不上,慢走也撵不上,这羊成神了。
眼瞅着父子二人追羊,就要追出村子了,这下商大麻子真的急了。因为羊一出村,到处是齐腰深的草和丛生的灌木,那一旦钻了进去可就真的没有办法找了。特别是羊是向着半劫沟的方向走去,一旦到了半劫沟,那就等于真的彻底的找不见了,因为半劫沟是一个沟深草密的地方。再者说回来,父子二人还真没有半夜闯半劫沟的胆量,虽说自从解放以来,特别是雷家的墓地事件以后,半劫沟还没有出现过什么恐怖的事情。但是,历史遗留下的一些东西,毕竟在父子二人的头脑之中深深地留下了烙印。
商大麻子脑袋里一边想着,一边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坏了,快出村了,而且看样子羊在向着半劫沟的方向走。这样,你顺着旁边的这条斜道插下去,快跑,争取截住它。”
儿子顺着旁边的那条歪斜着通向半劫沟的极窄小的,几乎仅能够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小路跑了下去。时间不长,父子二人还真的把羊夹在了中间。羊就在中间,父子二人面对面,各自相距羊也就是十几米远。
商大麻子心中想到:“这下,我看你怎么跑,看起来,自家不该破财呀!”
商大麻子心里正在美滋滋地想着,谁知道眼前的一幕让父子二人目瞪口呆,因为父子二人亲眼目睹了一桩怪事。那就是无路可逃的羊却凭空的冉冉升起,就和平常听评书说的那样,像是得道成仙了似的,会腾云驾雾似的,缓缓地向上升着,慢慢地落到了附近人家的墙头上面。然后,又继续向上升着,飘着,缓缓地升了和树一样高的程度,慢慢地落到了树梢上。
见到了这一幕,还真的把商大麻子惊呆了。虽然商大麻子的思想也算是一个新潮的人,但是,当时的人毕竟没有多少文化知识,也就是说自己的思想还或多或少地被一些封建迷信的残留束缚着。特别是眼前的这一幕,突然让商大麻子预感到了什么,于是就赶忙跑到儿子的身边,一把拽起儿子慌慌张张地往家跑去。
回到家里,离天明还有一段的时间。在进房门以前,商大麻子就命令自己的儿子在屋门外冲着门口的方向撒尿,但是,不准冲着挂在天上的月亮。自己在吩咐完外儿子以后,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然后就回到屋里,上炕,一句话也不再说,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上。
商大麻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睡着了,但是,睡不着也这样。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太邪性了。虽然自己在屋门外撒了尿,能够避住邪性进入门里,但是,自己的心里觉得还不保险,还是这样保险。迟早听到鸡叫头遍了,再把脑袋露出来。
商大麻子的儿子也仿照着父亲的做法,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有商大麻子的老伴儿,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自家的油灯点着了,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你们追羊追成这个样子了?和中邪了差不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了老伴地话,正把头缩在被子里的商大麻子心里才想起来,怎么把自己的老伴儿给忘了。这风里雨里也一起过了几十年了,可不能让这神哪,怪呀的,把她的魂儿给勾走了。于是,商大麻子鼓足了勇气,一翻身坐了起来,噗地一口把灯吹灭了,一把就把自己的老伴儿搂进了被子里,用被子把俩个人严严地裹了起来。
商大麻子的举动,却让老伴儿意会错了。还以为商大麻子是来了那种劲头呢!于是又说道:“真怪了,这追羊还追出邪火来了。多少日子都没有碰过我了,怎么今天还想干那事了。”
商大麻子一听自己的老伴儿还在磨叽着说话,就用自己宽大的手掌,一下子把老伴的嘴给捂上了。
商大麻子这些没头没脑的举动,还真的把老伴儿的欲望给点燃了。所以,老伴儿也就不再动了,乖乖地躺着,任由商大麻子的摆布。
老伴的心中火越烧越旺,可是,商大麻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可是,这烧起来的火是要灭的。见商大麻子没有反应,老伴儿心想,那我就让他有了反应。于是,老伴就施展女人的能力了,揉这儿,搓哪儿的。心里想到:“难得老头子还记得这事,怎么也得让他高兴一下子。”谁知道老伴的举动,不但没有让商大麻子高兴起来,而且,还被自己的老头子狠狠地煽了一个大嘴巴。
这个大嘴巴打的有点突然,也让商大麻子的老伴儿感到有些晕头转向,也真的把商大麻子的老伴给激怒了。心想:“好事我没有摊上,还惹来了一个大嘴巴,你说这冤不冤呢?而且,你个死老头子不勾引我,我会动你吗?”想到这里,老伴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了一起,用尽全力,一下子把吴大麻子推开了。从被祸里一骨碌蹦了起来,手指着自己的老头子说道:“你追羊还追出能耐来了。你骑了我一辈子了,我什么都没有说过。老了老了,你还想玩花的。你想要我,我给你,如果不是你个老不正经勾引我,我何必那样呢?噢,觉得骑着不过瘾了,开始用打的招数了。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一巴掌把我仅有的几个牙都打动了。”
钻在被子里的商大麻子一听老伴的话,赶忙一下子又蹦起来,一把把自己的老伴儿又搂进了被子里,又严严实实地蒙上了。
商大麻子知道自己的老伴儿错怪自己了,于是赶忙说道:“瞎说什么呢?别说话了,快快,别说话了。我们追羊追上鬼了,不许在说话,等鸡叫了头遍再说话。”
就这样,商大麻子一家三口在被子里一直憋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