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钱振山听了刘六的话,几乎就解除了对刘六的怀疑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枪响。同时有人喊道:“钱振山,快走,这儿有埋伏,这里面有诈。”就见钱振山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刘六说道:“你出卖我,我看你是活到头了。”一边说着话,一边拔出了手枪,向着刘六就是一枪。
刘六也被这突发的情况搞的晕头转向的。也就是在刘六稍一愣神的时候,钱振山的枪响了,钱振山的一枪正打在刘六的左胸上,也就是这一枪把刘六击醒了。钱振山转身就想夺门而逃。刘六见状,心想,万一让他走脱了,再想抓他就困难了。不但只是困难,而且还会惊动了敌人,那样所有的敌人都会暂时转入地下状态,瞬间,就会销声匿迹,会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更大的困难,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掉。想到这里,刘六腾身而起,一下子扑到了钱振山的身后,伸出双手,死命地抱住了钱振山的双腿。钱振山用尽全身的力气,连踹带踢的,想把刘六的纠缠摆脱掉。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见刘六的身上的鲜血从枪口处汩汩地往外流着,随着身体被钱振山拖着前行,而在地上留下了殷红的血迹。这时候的刘六,就是靠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是首长给了自己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次就是死了,也不能够再让首长失望了。就是在这个信念的支使下,刘六死死的抱住钱振山的双腿,死活不肯撒手。直到刘六听到了一声:“放下武器,你已经跑不掉了。”刘六才感觉到脑袋嗡地一声,像是瞬间大了很多,又像是一下子又小了很多。大了很多,是因为刘六似乎是看到了未来,他跟随在首长的旁边。小了很多,好像是所有记忆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仿佛消失的的原因是脑袋的空间不够了,而脑袋也在做着迅速地反应,想尽快地腾出一些空间,为那即将消失的记忆,留出足够的空间。谁知道,这是脑袋一方面的愿望。不但未能给即将消失的东西留出空间,反而是空间越来越小,直至小的再也盛不下任何东西的时候,也就是刘六感觉到身体极度疲倦地时候,才无奈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夕阳已经落下了山,仿佛再也不愿意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一样,也和刘六一同悄悄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有留在天边的最后的晚霞,还在用自己的一抹红晕还在倔强地衬托着刘六的鲜血的殷红。也只有这天上和地下的红色再告诫着人们,所有的和平与安定都是烈士们,用自己的鲜血甚至是生命来换取的。
马占军他们秘密地用一辆吉普车,把钱振山押到了位于水门村的中心粮库。在中心粮库里,在把钱振山押下车的同时,也把刘六的尸体抬了下来。刘得盛组织全体在场的干警,悄悄地简单地和刘六的遗体进行了一个告别仪式,然后吩咐刘五,好好的把自己的弟弟的尸体保管好,一旦抽出了时间,县里将隆重地为刘六同志开一个追悼会。
钱振山被临时严密地看管在了中心粮库。刘得胜盛和江胜勇由于刘六的牺牲,心情感到沉闷和压抑。就把马占军叫了过来,询问了事情的始末。然后江胜勇和刘得盛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江胜勇把马占军叫了过来,吩咐道:“我命令你集合一个排的战士,火速回到局里,结合于得水,把副局长王自民逮捕归案。”
就在马占军刚刚接受命令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中心粮库负责站岗的哨兵进来报告。“首长,外面有三辆摩托跨子,九个公安战士。一辆摩托车上面还驮着一个麻袋,其中一个自称是内勤股长于得水的人,他说他要见首长。说是自己违背了命令,擅自采取了行动,是来接受处分的。”
江胜勇听了哨兵的话,说道:“马上把人放进来,小马你先不要回局里了,我们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中心粮库的大门迅速地打开了,等所有的人进来之后,又迅速地关上了,这一切事情几乎都发生在一瞬之间。而且,粮库所处的位置,又是远离村子的荒郊野外。所以,这一切行动都可以说做的相当的隐蔽。
就见内勤股长于得水走到江胜勇跟前,行过礼之后说道:“首长,我按照你的吩咐,正在监视王副局长。就在你们在水门村执行任务的这几天,由于局里的领导他最大了,他就和车队借了一自行车,每天悄悄地跟踪刘六。我就悄悄地跟踪他。谁知道今天下午,他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突然骑车出了城,我怕事情有变,也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就叫上了九名战士,悄悄地跟踪他。我们一直跟到了修仙观。就见他一个人静静地爬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当时也是由于我的疏忽和大意,心想,他怎么一个人这么爬着着呢?不可能有什么行动吧!谁知道,就在我们见到刘六和被马连长他们抓的那个人一先一后地进了修仙观以后,时间不长,他突然打了一枪,然后就喊‘钱振山,快跑,有埋伏,这里面有诈’。所有的这一切做完了之后,起身就跑。我也是一时性急,飞起身就向他扑了过去。你知道,我和马连长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搞外勤的,而我是内勤,我手底下没准儿。这一扑,扑了个正着,他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我和九个战士也就顺着山坡追了下去。王自民被摔晕了。我想把事情做的隐秘一些,就用我们经常带着,用来装死尸的袋子把他装上,给带到了这里。首长,我没有得到你的指示,就擅自采取了行动,我知道我错了。你处分我吧!我当时就是想,他极有可能是在给那两个人当中的一个通风报信,所以,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跑了。就把他给抓来了。”
江胜勇听了于得水话高兴地说道:“你这次没有做错,做的非常好,你立了大功了。”
这样在水门村的中心粮库里,就临时秘密地关押着陈思贤,周之贵,葛浩楠,钱振山,王自民。
听了于得水的汇报,根据外线人员说的给刘六传达指示的情况,江胜勇和刘得盛经过简单的商量认为。王自民一定是通过万巧红和雷金花处获得的钱振山和修仙观的信息。因此,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的扩大,给侦破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俩个人商量的结果是,通知村委会,让村委会以进行政治学习为理由和借口,把雷金花和万巧红还有小麻子秘密地看管起来,约束一下他们的行动。因为刘得盛和江胜勇根据王自民的活动时间来推测,王自民还不可能和别人有过接触。
于是,也就是在同一天晚上的几乎同一时刻,雷金花,万巧红,还有小麻子又以村子里要为他们举办学习班儿,必须集中进行政治学习。并且学习期间不能外出为理由,被看管在了村委会。而且是二十四小时的看管,任何的人不得接近的看管。不但这几个人被控制住了,而且,在雷振飚的家附近,从来没有离开过几双睁大了的眼睛的监视。
我们暂时的把人们的视线稍微往前移上两天,也就是在抓捕了葛浩楠的第二天。雷家为雷金河和雷半仙举办的周年祭日庆典活动的大戏虽说没有唱成。但是,第二天,周年祭日庆典还是照常举行了。但是,雷家的活动举办得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别人家是在上午到坟地是祭典一下,无非就是烧点纸钱,说点哀思和想念的话,摆点供品什么的。然后就回家,中午大家在一起吃点饭,也就完事了。而雷家的程序有点不一样,他们不一样的地方是上午没有到坟地去,而是很早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围拢在一起。只所以说很早,是因为按照乡下人吃饭的习惯来说的。因为乡下人下地干活,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概念。因此,乡下人吃中午饭一般都是在中午十二点以后。像他们家,十来点钟就开始让大家围拢在一起,因此就觉得有点早了。不知道内情的人一看,这是在等着主家开饭。知道内情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举行一个秘密的会议。就见最中间的一张桌子围拢着十个人,而在这张桌子的旁边,有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的十个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认真地听着。更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这中间一张桌子上,讲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前一段时间在村子里出现的那个阴阳脸儿,也就是引起了泥人林没准的注意的那个阴阳脸的道姑。这个阴阳脸的道姑不但出现了,而且,她还好像是这些人的核心人物。因为,雷老六在自家的院内,只看到了这个人的嘴在动,而其他的人都在听她说。当然说的什么,雷老六听不清楚。但是,只见她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敢反驳。都在认真地听着。等这个人把话讲完了,就进了里屋。这时候,中间桌上的人没有动,而周围三张桌子上的人则分散到了其它的桌子上,每桌一个。雷老六数了数,正好三十桌。一桌十个,那就是三百个。扣除了雷家自家的四十六口以外,就是二百五十四口人。
雷老六把这一些情况都悄悄地记在了心里,同时也在焦急地等待着那个阴阳脸的道姑从里屋出来。可是,无论雷老六怎么等,也没有等到那个道姑从里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