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六由于要到县里开会,就把监视自家东北角的雷家的任务,交代给了前来通知自己的三狗子。就在雷老六在公安局开完了会,正在准备往回的时候,江胜勇接到了三狗子的电话。说是雷振飚家支锅垒灶的是为了明天给雷氏兄弟办祭日。听到了这一情况,江胜勇和刘得盛还是感到了事情有些蹊跷。虽说雷氏兄弟是被镇压的,但是,人家在死者死亡周年的日子举办个祭日,外人也不能够干涉和说什么的。但是大家都感到,这个祭日庆典好像举办的不是很正常。但是,又没有办法阻止。怎么办?江胜勇和刘得胜经过商议,还是表面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实际上,严加控制。由村子里的骨干力量,还有县公安局的侦察员秘密对这一次祭日聚会进行监控,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特别是对于村民的安全和社会的稳定有关联的行动,坚决出击,决不手软。
有了行动的方案,雷老六就辞别了领导回到了村里。雷老六回到村里,先是找到了三狗子,然后,和三狗子一志来到了孙志和的家里。在孙志和的家里,雷老六对二人说道:“是这样的,现在村子里的情况很复杂,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说是咱们村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的。特别是明天我们家族的老大他们那一支,由雷振飚出面,借着雷氏兄弟的祭日,想搞一个活动。本来一听也没有什么,但是,你们不觉得有点不正常吗?再者说回来,雷振飚娶媳妇也没有这么热闹过。所以,不但咱们觉得这事情里有点弯弯儿绕,就是********和公安局长也觉得这事情里有点弯弯儿绕。因此,书记和局长叮嘱咱们要把眼睛睁大点儿。目前,大壮已经恢复的不稓了,但是,一时半时还出不了院。因此,咱们三个商量着这么办。明天,狗子在这儿守着电话,我在家里秘密地监视着我们老大那一支儿。志和儿,雷家的墓地附近有一块地是你的,你就到那儿干活。因为,这个祭日,无非就是家里的宴席,还有到坟上祭祖,也就这么点事。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吧?”
三狗子说道:“如果我在这儿守着电话,有了情况,我也不知道哇!”
雷老六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狗子,如果我那儿有情况,我就让你嫂子过来通知你。志田呢,也把家里的带上,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让家里的来通知狗子。”
雷老六和三狗子还有孙志和几个人刚把任务分配完,也可以说是一个短会儿吧。因为农村人没有什么文化,就是开会,也不会像县一级的会议,长篇大论的。也就和家里人商量一个事情差不多。但是,这样的会却简单明了,方便实用。各人领了各自的任务,刚准备分手回家,就听外面吹吹打打的挺热闹。
在孙志田的家里,雷老六他们三个人都被这显得挺喜庆的吹吹的声音给惊了一下。雷老六抬头看看,天色尚早,离天黑还有个把钟头的时间,心里就感到纳闷。心想,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又吹打起来了?莫非和雷家的祭日有关系?
正在雷老六他们三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姚喜梅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门,看见了他们三个人,就说道:“老六你怎么也在这儿呢?我还以为你没有回来呢?雷家的人晚上要唱戏,非要在双庙前的平台上唱不可。你说这王文珍刚好一点儿,况且又快生了,如果再一受刺激,出点事可怎么好?况且,那又有中心粮库的两个库房。人家当兵的不让,你说可怎么办?戏班子正和当兵的较着劲呢!雷家的人也在那儿起哄,你说怎么办?”
雷老六听了姚喜梅的话,想了想说道:“志田儿,赶紧组织民兵,别等集合齐了,来一个算一个,让他们到双庙前去找我。狗子你打电话把这儿的情况向县里做一个汇报,我马上到双庙那儿去。对了志田别忘了让民兵带上家伙,如果劝说没有效果,不行咱们就****娘的。反正咱们为了小新国的事情也憋着一肘子气呢!说什么这回咱们也不能够再让他们惊着了吴老英雄和王文珍的。”
雷老六吩咐完了,就急急火火地向着双庙前跑了过来。等雷六赶到了双庙门前的时候,就见两个庙门前各站着十几个解放军战士。枪上都上了刺刀,明显可以看出来,子弹已经上膛了。正在和戏班子的人对峙着,戏班子的人后边还有雷家的一众孝子贤孙,周围已经被看热闹的乡亲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雷老六分开人群,来到双庙前的战士们面前。就听带班的班长说道:“雷主任你过来了,我们已经和主任通了电话了。如果,主任马上赶过来,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在主任赶到以前,谁再敢擅自往前一步,就以冲击军事重地论处,毫不留情。”就听戏班子的班主说到:“我说当兵的,手里有枪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我们就是戏班子,谁给钱,我们给谁唱。人家让在那儿唱,我们在那儿唱。况且,这平台,是在庙门的外边吧?不属你们管吧?”
戏班子班主还在唾沫星子飞溅地说着他自己的道理,这时候,就见得到了通知的十几个民兵带着家伙赶了过来,分开人群,来到了雷老六的旁边。也学着当兵的姿势,把枪端了起来。就见雷振飚在后面说道:“明天是我们家老爷子和我大伯的祭日,乡亲们看看,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大家办得好事,请来戏班子,让大家热闹一下。你看,这事闹的。你们说,手里有枪就可以不讲理呀!”
一个村子的人,虽说当时都在受着雷家的压迫和剥削,但每个人的观点也不一样。大多数的人是处于看热闹的心态,可能是解放的时间太了,这些人对于当时的雷家的所作所为,有些许的淡忘和麻木。但是,也有少数的人,由于各种原因,而对于新政府有着各种各样的看法和不满。还有一部分人,是铁了心的跟着共产党走,坚决拥护新政府和新政权的。
由于种种原因,就有人在听了雷振飚的话后,嚷道:“对,振飚说的对,人家办个祭日,顺便唱台大戏,有什么呢?这年头,真是有权就不让人活了怎么的。”
雷老六看了看说话的人,扭过头来对身前的民兵说道:“记住是谁了吗?”就听民兵说道:“你放心吧!主任,我记住了。”
雷老六和民兵的对话刚完,就听人群里又一个人说话:“行了吧!雷振飚,想想你爹干的那些事,再想想你爹是怎么死的,还有脸在祭日这天搞这么大的动静吗?还要点脸吗?”
就听刚才顺着雷振飚的话往上爬着说话的人又说道:“谁他娘的这么大胆子,敢和我三阎王对着干。他娘的,找揍呢?”
旋即就听刚才听反调的人说道:“打就打,谁还怕谁呀?”这时候,雷老六看清楚了,这次说话的人是杜欣伟。就见杜欣伟旁边站着商老套,还有几个半大小子。都撸胳膊挽袖子地准备动手,这些人一般都是在职村委班子成员的后代,还有就是军属烈属的后人们。
雷老六一看情况不好,就从民兵手里拿过了枪,冲天鸣了一枪。然后对一个民兵说:“你赶快下去,把欣伟他们几个给我弄走。我怀疑这是敌人的阴谋,这几个毛头小子,不知道深浅,一会儿,别让他们把事情弄复杂了。快去,就说我说的,如果不听话,谁也别想当兵了。”
就见这个民兵跳下台,来到杜欣伟他们几个跟前说道:“欣伟、老套,把你们的人领回去。雷主任说了,如果不听话,谁也别想当兵了!”
杜欣伟一听,二话没有说,把手一摆,领着那几个半大小子跑了。
台上的雷老六,一见杜欣伟他们几个走了,也就把心放了下来。冲着台下,大声说道:“乡亲们,这里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大家都知道,解放军是咱们的亲人,你们说和亲人们对着干的人能够是好人吗?所以说,我劝大家还是散了吧!免得一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还告诉乡亲们一句,我如果能够代表水门村的村民的话,那么今天他这个戏在这儿唱不成。如果你们听我的话,就散了,回家去。如果不听,我当我没有说。”
大家听了雷老六的的话,大部分的人就都陆陆续续的散开回家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留了下来。雷老六一看天快黑了,怕天黑了,事态更不好控制,正在发愁上火的时候,刘五赶到了。雷老六一看见刘五,心里就又踏实了点儿。马上上前说道:“刘主任,你可来了,我怕天一黑,你如果还不来,我控制不了局面。万一造成什么损失,那事情可就大了。”
刘五听了雷老六的话说道:“雷主任,今天你放开了干,我坐阵,出了问题我顶着。”
雷老六听了刘五的话,心里感到又踏实了点儿。于是扭过头来对着戏班子班主说道:“你刚才说的,这是庙门的外面,不属于当兵的管辖,那我是这个村的副主任,属于我管辖吗?”
戏班的班主,噘着山羊胡子,瞅了一眼雷老六,嘟嚷着嘴想说什么,但是一时又没有词儿。正在其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人群外边嚷道:“班主不好了,来了好多的警察和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