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勇看到了桥头暗堡里的情况,由于夹角处的空间狭小,不太方便移动,江胜勇就从暗堡里顺着原路退了出来。江胜勇刚刚站上桥面,就见马占军他们恰巧也赶到了这里。马占军走上前来问道:“局长,你正在干什么呢?”江胜勇说道:“我们恐怕不用再去找人了,我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桥头堡里的两具尸体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江胜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我们不如这样,马占军,你派两个同志去请村委会的人,让他们过来帮助辨认一下那个女的是谁?你亲自带着技术股的人进去勘查现场,提取痕迹,看看能不能对我们破案有所帮助。”马占军领命而去,江胜勇伫立在原地,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谁呢?谁能够有这么灵通的消息呢?我们刚得到一点线索,人就被杀了。这会是谁干的呢,为什么总走在我们的前面呢?”
两个侦察员领着村委会主任过来了。江胜勇迎上前去,相互问过好之后,江胜勇说道:“我们就是想请你过来帮个忙,帮助我们辨认一下里面的两具尸体,看看是不是你们村的人,你认识不认识。”
桥头堡里面,勘查人员把一切该进行的工作都进行完了,马占军就命人把两具尸体抬了出来。江胜勇就领着村委会主任上前去辨认。这时候,偶然路过这里的人,回村把这里的事情给本村的人说了,因此,引来围观的群众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江胜勇就分出几个战士去维持现场的秩序。
村委会主任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认了出来,立刻指着躺在地上的女尸说道:“这不是我们村的寡妇齐秀花吗?她怎么会死了?”
江胜勇听了村委会主任的话马上问道:“主任,你能不能详细的和我们说一说这个人的情况呢?”
主任回答说:“行,这个人就是我们村土生土长的人。在当姑娘的时候,名声就不怎么好,和当时给日本人当大乡长的魏奎胜就明铺暗盖的。日本人打败了,魏奎胜就带着她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由于这个人的名声不太好,因此,村子里的人也就没有多少人惦记着这个事情了。但是,解放那年,也就是前年年底,这个人又回来了。由于住的是自己的房子,种的是自家的地,当时也就在村委会登了个记,人们也没有过多地追问她的来历。但是,只知道他和一个当兵的又好上了,而且这个当兵的还时不时地过来在她这儿住上一两天。”江胜勇问道:“她娘家和婆家就没有其它的人了吗?”村委会主任说道:“她的爹妈早就死了,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她是跟着她叔叔长大的。婆家吗!姓秦,也就他丈夫一个人,人也老实本分。但是,但是就因为她和那个魏奎胜好上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有一天不明不白地得暴病死了。当时人们传言说是她伙同那个魏奎胜害死了她的丈夫,为她和魏奎胜的来往扫除了一块绊脚石。但是,那个年代,你想阿,兵荒马乱的,谁还有心思管这事呢?”
江胜勇又问道:“主任,你能不能确认这个和她死在一起的男人就是那个和她好的当兵的呢?”主任说道:“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我给你找下民兵队长问问,他和她住的是街坊,也是本家,他见过那个当兵的男人。”
村委会主任的眼睛向着人群里一扫,发现了一个人。就伸手招呼到:“大贵,你过来!江同志有话要问你。”
听到主任的话,就见一个精壮的汉子,身高足有一米八,国字型的脸,浓眉大眼的庄稼汉子走了过来。村委会主任介绍道:“江同志,这就是我们村的民兵队长,齐大贵。”村委会主任扭过头又对着齐大贵说道:“大贵,江同志有话要问你。”
就见大贵和江胜勇握过手以后,说道:“江同志,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江胜勇说道:“大贵同志,请你给我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齐秀花好的那个当兵的?”大贵低下头看了一眼,说道:“是,没有错。”江胜勇又问道:“大贵同志,你能不能领我们到她们家去看看呢?”“行,没有问题。”大贵爽快地答应着。江胜勇回头吩咐马占军说道:“注意保护好现场。给我两个人,我去一趟齐秀花的家里,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江胜勇随同齐大贵来到齐秀花的家里。就见齐秀花的家从外表看,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低矮破败的院墙,和农村所有的人家一样,随便地装了个用玉米秸子编的栅栏,也不怎么牢固。房子也和其他人家的差不多,很普通的三间民房。但是进到屋里一看,却和本村人有着很大的差别。因村其他的人家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也就是一个锅台,一个饭桌大概就是家里的摆设了。再奢侈一点的,有个放被子的条形的柜子,两只放衣物的箱子。而齐秀花的家里却有着一很大的,并且带着穿衣镜的衣柜,外加一个梳妆台。炕上铺的,盖的都是裯子或者缎子的被褥。和其他人家的土布被褥有着很大的差别。
看完了齐秀花的家,江胜勇问道:“你能不能够看出来,她家的东西被人动过吗?”
齐大贵说道:“江同志,这个不瞒你说,虽说我们是本家,也是街坊,但是,从来不来往。我也就是今天陪着你来,以前还真没有来过她家。所以她家的东西有没有被人动过,这个我真不知道了。”齐大贵说到这里,稍停了一下,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总觉得今天看见齐秀花那有点别扭呢!原来她带着的好多的零碎不见了。”
江胜勇听到这里问道:“什么零碎呢?”齐大贵说道:“虽说我们两家不怎么来往,原因是我看不起她这号人。但是,你想阿,墙这么低,我们家的墙也不高,这出来进去的,还是经常见面的。这个齐秀花和村子里的其它的女人不一样,身上总带着好多的零碎的。”
江胜勇说道:“走!咱们回到现场,你告诉我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零碎儿?”
俩个人又回到了现场,齐大贵指着齐秀花的尸体说道:“这个娘们身上的零碎有,耳朵上的耳环,你们看看,这不是有耳朵眼儿吗?还有经常一个手上戴一个手镯子,好像脚踝上也带着个圈圈儿。反正夏天戴着的,这大冬天的戴不戴就不知道了。”
情况都调查的清楚了,江胜勇让人把两人的尸体抬上车,拉回了公安局。然后和村委会主任还有民兵队长说过道谢的话之后,也就开车回了公安局。
江胜勇回到局里,首先把情况向刘得盛做了汇报。刘得盛根据江胜勇的汇报,开始对整个的事件进行分析。就听刘得盛说道:“江局长,根据整个事件分析,当然了,我们的依据是现场的勘查情况。那么我们可肯定无疑地说这两个人是他杀了,但是,是谁这么快就将他们杀害了?而且,我总觉得我们最近有点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想想看,我们刚想要提审雷占田,雷占死了。当然了,王怀义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如果真的是王怀义,王怀义是怎么进去的呢?可是为什么就在我们刚刚得到王怀义的线索,王怀义就又被人杀害了呢?这明明看起来是刚被我们发现的线索,却又平白无故地被人给掐断了,我们还应该从哪里去找线索呢?”
刘得盛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想,突然江胜勇说道:“首长,我想我们是应该有线索了。那就是雷占田到底是不是王怀义杀死的?如果是,王怀义必须要进入牢房才能够杀死雷占田。但是,王怀义想进入牢房就必须被人看见。我们根据那天的大概的作案时间,时间应该是在中午十二点半以后,到四点半之间的这段时间。我们把那天所有的在班上的人员都调查一下,不就知道是不是王怀义杀死的雷占田了吗?然后,我们再一点点的往下挖,说不定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刘得盛听了江胜勇的话,兴奋的一拍桌子,大声地说道:“好,行,就这么办。这次我亲自陪你一块去,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的协调一下。”
二人又来到了监狱,这次是把所有的当天在这个时间段儿值班的人员传训了一下。但是,调查的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因为当天在这个时间段任何人没有看到王怀义出入过监舍。这又让江胜勇和刘得盛陷入了苦恼之中。
二人回到公安局,在江胜勇的办公室里,刘得盛说:“根据几个人汇报的材料来看,王怀义肯定是在钟志伟喝的水里下了药的。但是,如果不是王怀义作的案,王怀义为什么要给钟志伟的水里下药呢?而且根据曾大富的交待,这瓶开水是应该早就准备好的。而且,在用完后,暖水瓶和茶缸又被拿走了。可是,我们在监狱调查了半天,任何人都没有看见是谁拿走的暖水瓶。这进进出出的也好几道门,要经过十几个人的眼睛的。常言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儿,就是只苍蝇飞过也得有个影儿吧?难道他们会从地下钻过去不成?只有从地下钻进去,才不会被人看见......。”刘得盛说道:“江局长,你考虑过地道的因素没有呢?江胜勇听了刘得盛的提问,说道:“对了,地道,只有地道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刘得盛也说道:“对,就是地道。既然没有人看见有人进出,但是,又确实有人进出过,不然暖水瓶不是会不翼而飞的。”刘得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江局长,你想法从有关单位搞到监狱的建筑档案。我明天想办法,让野战军的工兵配合我们一下,好好对监狱来一次全面的大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