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得知冯贵人有孕,也很高兴。冯贵人是太后亲自挑给皇上的,总比旁人更有几分亲近之感,所以赏赐颇丰。
倒是皇后听到消息大吃一惊:“冯才人有孕?她不是不能生么?”
秋月忙劝道:“娘娘慎言!如今冯小主已是贵人了。”又低声说:“冯贵人难以有孕,也只是众人私下猜测,到底也没有太医证实过。”
皇后慢慢平静下来:“你也太小心了,如今这坤宁宫里的事,本宫不点头,还有人敢传出去?就算冯贵人的身体没问题,可皇上一个月也只见她一两次,竟也能怀上,这运气也太好了!”
秋月忙说道:“奴婢倒觉得,这是娘娘福泽深厚。要不怎么之前冯贵人一直怀不上?如今娘娘入主中宫,生下嫡子,冯贵人便跟着有了身孕。这不正说明是受娘娘福泽庇佑?奴婢觉得民间说的旺夫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皇后深深看了秋月一眼:“你倒会说话,人们要是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秋月笑了笑说道:“娘娘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子,娘娘希望他们怎么想,他们自然就会怎么想。”
见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秋月继续劝道:“其实娘娘也不必生气,依奴婢浅见,冯贵人有孕也是好事。若生个帝姬自然不值什么,若是个皇子,冯贵人这样的出身和性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前程。恕奴婢直言,娘娘虽已生下了嫡长子,可皇上总会有别的儿子。既然拦不住,二皇子由冯贵人生下,自然比将来入宫的贵女或是其他心大的女人生强些。”
皇后想了想说道:“真要是生下儿子,冯氏的心也未必不会大起来。不过你说的也对,现在看来,她总比别人强些。”说着皇后取下手上戴的绞金丝的镯子戴在秋月的手腕上:“你一贯聪明谨慎,总能给本宫提个醒。别人再想不到这些。”
秋月不敢推脱,任皇后给自己戴上,才说道:“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本分。娘娘如此厚赏,奴婢实在惭愧。”
皇后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说:“赏赐按例再加厚三分,你亲自去送,告诉冯贵人本宫免了她请安,让她好好在宫里养着,太后那本宫也会替她转圜。再传张太医过来,本宫亲自问问。”
秋月领命去办。萧子承听说皇后免了冯贵人请安,自然也很满意。不过过几天听道宫里都在传皇后福泽深厚,旺夫旺子的时候就有点笑不出来了。自己这位皇后贤惠大度,手段也不错,只是也太好名声了些。自己是天子,自己的孩子还需要别人福泽庇佑?难道自己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还是皇后旺的?想到这些萧子承就不大高兴了。
磁针石伺候了萧子承十几年,敏锐的发现了皇上心情不好,琢磨了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了。作为大内总管,为皇上分忧是他的本分。于是在萧子承的默许下,磁针石干脆利落的抓了几个传话传的厉害的,以背后议论主子为由打了二十大板。
皇后知道了委实被吓了一跳,却不太明白这事怎么就惹皇上不高兴了,不过也不敢耽搁,忙赶到乾清宫请罪。
萧子承听说皇后来了,便让人传了进来。
皇后一进屋,便来到萧子承面前跪下:“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治宫不严,特来向皇上请罪。”
萧子承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说道:“宫人们管不住自己的舌头,皇后何罪之有?”
皇后只得告罪道:“臣妾身为皇后,管理后宫,自然有管理不善的责任,还请皇上责罚。”
萧子承见皇后还不明白,便有些动了火气:“皇后只是管理不善么?你即知道自己是皇后,难道连女子最基本的三从四德都不知道了么?”
皇后一头雾水,只得答道:“臣妾烂熟于心。”
“背!”萧子承冷冷的喝道。
皇后吓了一跳,只得惶恐的背到:“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萧子承打断了皇后:“朕的皇后还知道出嫁从夫?那怎么就不明白朕若是圣主,你自然就是贤后?还是皇后觉得朕这天子昏庸到天都不愿庇护,反倒需要皇后旺夫?”
听萧子承这么说,皇后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连连磕头请罪道:“臣妾万不敢有此念!都是宫人胡言乱语,臣妾年轻,想的不周全,没有及时制止,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再犯!求皇上开恩,恕臣妾无知之罪。”
“皇后是朕的妻子,朕自然会原谅你的。不过宫人有罪,不能不罚啊!”萧子承笑的意味深长。
皇后忙说道:“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说的是,臣妾的陪嫁丫头既入了宫自然就是宫里的人,有错也是要按宫规执行的。”
听见皇后这么说,秋月觉得自己死定了,正要认罪,却见皇后回头喝道:“夏荷,你这贱婢竟敢不守宫规,背后议论主子,竟险些陷本宫于不义,断不能轻饶。请皇上从重处罚,以正宫规。”
夏荷乍一听到,呆了一下,正要反驳,却见皇后正瞪着自己,猛然醒悟过来,想了想自己在定国宫府的一家老小,咬了咬牙,含泪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背后妄议主子,罪该万死。”
萧子承本意也不过是给皇后个警醒,见皇后选好了人,也无意深究,直接说道:“看在你是皇后的陪嫁宫女,朕饶你一命,杖责二十,逐出宫去。”
夏荷只得磕头道:“谢皇上。”刚说完就有宫人上前把她拖了出去。
除了太好名声,这此竟然还把自己绕了进去以外,萧子承对皇后还是挺满意的,现在觉得也敲打的差不多了,便换上笑脸,伸手把皇后拉了起来:“皇后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今夜就由皇后侍寝吧!”
话题转换的太快,皇后一时没法应过来。见皇后傻傻的看着自己,萧子承笑了起来:“怎么?皇后莫非不愿陪朕?”
皇后反应过来忙也笑着说:“臣妾求之不得。”于是当夜,皇后留宿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