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员外,至少他看起来像员外。
石照希摇头,大大的叹气,“你好像除了员外服外就没有别的衣服可穿。”
员外微笑,“因为我是员外嘛。”
戚彩虹灵动的双眸染上几许笑意,是的,他的确是员外,一个名副其实的贾员外,贾员外就算货真价实,也是“假”员外,因为他姓贾。
蓝清风穿梭于二女之间,轻松自如。
石诗情不太真心,一个只是想找人打架的人原本就不会出什么真功夫,她只要不死在对方手上就好。
贾员外笑呵呵地看着同样一脸笑意的戚彩虹,像是在研究什么待估古董一样,“你的身手不错,但你却不出名。”
戚彩虹道:“我不需要出名,树大招风可不好。”
贾员外道:“不久前,有人出价千金请‘包打听’找一个人。”
戚彩虹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贾员外道:“这个人是个姑娘,而且是个美丽的姑娘。”
戚彩虹敷衍地道:“美丽的姑娘有很多。”
贾员外道:“但她是独一无二的。”
戚彩虹兴致缺缺,“是吗?”
贾员外笑容诡异,“出价的人也是位美人,而且是位大美人。”
戚彩虹顿时睁大了眼,奇道:“大美人?”她的目光不由飘向易宛珠。
贾员外摇头,笑道:“这位大美人要找的是她的不孝弟子。”
“那她岂不是已经很老?”戚彩虹顺口道。
贾员外不以为然道:“她不老,因为她是艳姬颜长青。”
戚彩虹马上跳了起来,“你也是替她找人的?”
贾员外眨眨眼,从袖中摸出一副画,一位画有美丽女子的画轴。
画上的人与戚彩虹一模一样,就连那顽皮的眼神都一样。
戚彩虹很想装作自己没有看到那幅画,但很难。
贾员外瞧瞧画像,又看看她,亦不由长叹,“连我想说不是同一个人都不可能。”
戚彩虹勉强扬扬嘴角,试探的道:“我师父找我做什么?”
贾员外笑笑,收起画轴,慢条斯理地道:“七洞天的人只缺了一个没到,你说为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戚彩虹驼鸟的叫,而且跑得相当快,快到没有人看清她的身影。
贾员外没有去追,因为送他画像的人告诉他不如省下力气去品茶,追到戚彩虹是件很困难的事,尤其她想逃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逃?”朱旭问。
戚彩虹耸肩,“很简单,我现在很快乐,而我也还想继续下去。”
“也就是说回去向师父请罪会令你不开心?”
“虽然你很聪明,但你仍然猜错了。”
“我不明白。”朱旭一脸茫然。
“你根本不需要明白。”戚彩虹如是说。
“但是我在跟你一起逃。”朱旭皱眉。
戚彩虹微笑道:“你是少爷,而我是丫环啊。”
丫环让少爷陪着逃,而不是少爷让丫环陪着逃?
“这真是没有道理的很。”朱旭仰天长叹。
戚彩虹嫣然而笑,快乐得像要飞起来。
◎◎◎◎◎◎◎◎◎
朱旭不是个乖宝宝,事实上闯祸的本领要比他的年龄大上许多。
江湖人都知道“中原醉侠”的酒不能抢,只要不抢酒,你就是对他拳打脚踢都不会有人翻脸。
朱阳什么也没做,只除了抢了中原醉侠手中一坛据说三百年陈酿的好酒。
叹气,只有叹气。
戚彩虹在叹气,看着地上的空酒坛。
酒已经喝完,坛子当然不会再有用,朱旭现在感兴趣的是手中的一张贴子——武林贴。
戚彩虹根本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身边有一个闯祸的祖宗,想不头痛都不可能。
中原醉侠只是独行侠,但上官世家却是一群名侠。当然,朱旭惹到的人远不止这些。
不想出名吗?难噢。
至少,朱旭现在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戚彩虹已经是一个马夫,一个毫不起眼的马夫,只因她不想出名,更不想早死。
“这个贴子真的很厉害吗?”朱旭兴致勃勃地问。
戚彩虹嘴一撇,道:“足够让你死百回有剩。”
“你咒我。”朱旭抗议。
“如果你不是这么欠揍的话。”戚彩虹说的甚是温吞,听不出一点火气。
朱旭一脸奇怪,蹲到她跟前,研究着她的表情,“你不生气吗?我闯的祸还不够多,不够大吗?现在江湖上三山五岳的人都惊动了。”
戚彩虹淡然道:“我为什么要生气?祸是你闯的,自然是由你承担后果啊。”
“可是,”朱旭迟疑,“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我当然会。”戚彩虹微笑,“你只要活着就可以了,大侠通常都是君子,而君子向来动口比动手多。”
朱旭苦笑起来,“我会失去自由。”
戚彩虹笑得更为惬意,“那正是我所希望见到的。”
“你陷害我。”朱旭尖叫。
戚彩虹微笑依旧,缓缓道:“那得感谢你给了我机会。”
“我怎么会想到找你保护我?”朱旭一脸的懊丧。
“那得问你自己。”戚彩虹慢条斯理地回应,顺便慢慢地喂马。
“唉!”朱旭长叹,千言万语都化入长叹声中。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今天总算深刻体会到了。
戚彩虹斜倚在石槽上,笑意盎然。
“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朱旭摇头叹气。
“因为闯祸的不是我,那些人找的也不是我。”
“可是——”朱旭正色道:“我能闯下那些祸,你却帮了不少忙。”
戚彩虹笑道:“我是少爷的跟班嘛,爷要我干什么,我只有听命的份,不是吗?”
“有道理。”朱旭仰天长叹,除了叹气,他不晓得自己还能做什么,这世上怎么还有做错事,做得理直气壮的人呢?
“少爷,”戚彩虹轻轻的,慢慢的开口,“如果你再不逃命,下场会很惨。”
“为什么?”说话的同时朱旭已跃上马。
戚彩虹飞身上马,骏马奔驰而去。
“因为中原醉侠出现了。”她的回答很久以后才响起。
既然是醉侠,身上一定有酒味,风中传来酒香。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朱旭质疑。
戚彩虹摇头,“等到你的耳力有长进的时候再说吧。”
“你看不起我。”朱旭不满。
“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你?”戚彩虹笑语如珠随风传。
中原醉侠的耳力相当好,他跨下的骏马更是千里挑一。他不生朱旭的气,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他感兴趣的是朱旭身边的人,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办坏事也需要本事的,而朱旭显然并不具备,但他身边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醉侠,您的马是千里驹吗?”笑语随风送到。
中原醉侠微笑,他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人拉缰,马停住。
路边有树,树上有人。
戚彩虹一身马夫装,一脸的笑意,正悠闲地躺在树上晒太阳。
“你的公子呢?”中原醉侠没有看到朱旭。
戚彩虹挥挥手中马鞭,淡淡地道:“再一会儿,他会返回来。”
中原醉侠挑眉,“你专门等我?”
“难道您找的不正是我吗?”戚彩虹反回。
中原醉侠大笑。
戚彩虹摇头叹气,师父真是难缠,居然请动这些大人物“缉拿”她回七洞天。
“颜洞主最钟爱的弟子果然是个人物。”他对他认同。
戚彩虹叹道:“这正是我烦恼的根源所在。”
中原醉侠笑得更是开怀,“贾员外没有追你,你想我会追吗?”
“我真希望你像他,只可惜你不是他,你做事从不半途而废。”戚彩虹一脸苦色。
“颜洞主请你快回去。”中原醉侠道,提起手中的酒喝了起来。
戚彩虹苦笑,“贾员外出现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搭挡,他既然在找我,又怎么少得了你这位追踪高手。“
人,实在不应该大意。
“你为什么不肯回去,难道你做了欺师灭祖的事?”中原醉侠好奇。
戚彩虹摇头,叹气,“真要那样倒也好了。”
“为什么?”
戚彩虹长叹一声,无奈地一笑,道:“如果我敢欺师灭祖,现在也就不会头痛,只要逃就可以了。”
中原醉侠放下手中的酒,侧目道:“难道颜洞主要让你办一件很难办到的事?”如果真是那样,他的兴致可就更高了,因为面前这个少女似乎看起来很聪明,而且相当难缠,如果连她都感到棘手的事,想必一定很有看头。
戚彩虹微微一笑,中原醉侠的用心她岂有不知?轻轻叹口气,她故做无奈地道:“事情虽不致难办,却非我想办。所以,身为徒弟的我只好四处躲逃,以求避过师父的命令,但,显然,这很难实现。”
中原醉侠哈哈大笑,颇为自豪地道:“武林之中,消息灵通莫若贾员外,若论追踪术,我称第二,尚无人敢称第一。”
由这样两个人联手,戚彩虹又怎么会不被找到?
除了承认,戚彩虹只有叹气,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讲的,“一月后,我会回去见师父。”
中原醉侠微笑,颇为玩味地道:“你认为我该相信你吗?”
戚彩虹不愠不火,淡淡地道:“师父请你们来找我,就一定会告诉你们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信守承诺。”
中原醉侠大笑,笑声中策马而去,“丫头,你的确很了解尊师。”
望着尘土飞扬处,戚彩虹扮个鬼脸,自语道:“我若不了解师父,只怕就不会忙着躲她了。”常言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朱旭在半柱香后重新回来,唯一与离开时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左臂受伤了,而且身后还追了一群手持兵刃的人。
这样的情形,只是让戚彩虹明白一件事——朱旭不但又闯了祸,而且祸还相当不小,因为那群手持兵刃的人是江湖大帮“无双门”的人。
行走江湖的人都听说过“无双门”门主秋玉影,就像每个人都知道少林寺一样的道理。
戚彩虹叹气,因为她必须出手,否则朱旭会看不到太阳落山。
虽然没人看清她的出手,但朱旭肯定自己已经安全地躲在了面前这个面目黝黑的马夫身后。
“什么人?”
“马夫。”她甚是认真地回答。
“找死。”喝斥之间一片刀光剑影兜头而下。
“人呢?”众人互相对看,均觉不可思议,他们砍的人不见了,只留一件千疮百孔的外衣。
“唉!”轻轻的叹息传入耳中,“如果你们真的对我恨之入骨,砍衣服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啊。”
戚彩虹正安安稳稳地端坐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大有意犹未尽的样子。而好命的朱旭正坐在她身旁一同欣赏“风景”,且兴致勃勃。
“马夫?”所有人置疑。
朱旭得意地笑道:“他是全天下最特别的马夫。”
“当然特别了,少爷。”戚彩虹扭住他的耳根拎到自己身前,眯眼道:“道歉,不管你刚才做了什么。”
朱旭哼哼啊啊地低低头,弯弯腰,他倒霉嘛,只不过是撞翻一座茶棚,茶棚中不巧坐的就是“无双门”的人。还正是不巧得很哪。
聪明的人都知道见好就叫,适可而止的道理,幸好“无双门”的人并不太笨,他们至少明白眼前这个马夫很难缠。
目送“无双门”的人远走,朱旭忍不住抱怨,“你欺侮我打不过你。”
“对啊。”戚彩虹毫无愧色,满口应承。末了露个揶揄的笑,道:“如果你打得过我,刚才就不会被别人追到落荒而逃了。”
“闭嘴。”朱旭脸上顿起红晕,颇有恼羞成怒之意。
“遵命,公子大人。”戚彩虹满脸笑意,一副打趣到底的样子。
“哼!”朱旭恨恨地一甩袖,朝一旁走去,找她同行,根本就是个错误,更可恨的是,明知是错误却又无力更改。
“无双门”的人并不好惹,秋玉影更不好惹。
朱旭原来并不知道,半个时辰后他就十分深刻地体会到得罪“无双门”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关进一间黑漆漆的地牢里。
戚彩虹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朱旭不见了,除了朱旭,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完好无缺。眨眨灵动的双眸,戚彩虹笑了,在别人都认定不该笑的时候笑了。
悠然自在的吃过晚饭,洗过花瓣澡,戚彩虹换上一套崭新的女装,她要出门去见一个人。
庭院深深,回廊迂回蜿蜒,她似走入了迷宫。
九曲十八弯,八座月牙桥,五处凉亭。
灯火映出一个颀长的人影,人站在一株桂花树下,而灯高挂在树梢。
那个英俊中略带冷峻的男人,年约二十七八,看到回廊上走来的戚彩虹,他的眸中浮现淡淡的暖意。
戚彩虹走到他的面前,微笑道:“老实说,我不喜欢你这样找我来。”
“而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他回答,话中不带感情。
“朱旭在哪儿?”戚彩虹在石几上坐下,漫不经心地问。
“地牢。”
戚彩虹瞧他一眼,抿唇道:“非常适合他的地方。”
“我找你来并不是让你来喝茶吃点心的。”他皱眉,因为戚彩虹正旁若无人地享受石案上的瓜果点心与香茗。
“知道。”戚彩虹若无其事地应声,随手抛出一只苹果,就听前面的花丛传来一声闷哼。
“你很过份。”男子挑眉,面有不悦,但更多的是无奈。
“正题。”戚彩虹正色道。
“我想见思雨。”男子的神情为之忧郁。
戚彩虹撇撇嘴,摇头笑道:“我真是搞不明白,想见她去找她,找我做什么?”
“她人在七洞天。”男人表情更加忧郁。
“那正是我极欲躲避的地方。”戚彩虹也忧郁起来。
“求你。”男人垂首。
戚彩虹动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生平从不求人的南天丰居然开口求她?这不能不叫她为之动容。
为难的摸摸垂在胸前的长发,戚彩虹犹疑不定。
“你的回答。”南天丰神色灰暗。
戚彩虹心下暗叹,似乎所有人都吃定她了。露个调皮的笑,道:“我个人认为上一代的恩怨不该延续至下一代。”
南天丰神色一喜,“多谢。”
戚彩虹悄声道:“但我同样不认为秋门主会同意你们的事。”
“唉!”南天丰回答她的是沉重的叹息声。
上一代的恩怨啊……
太阳升起的时候,朱旭正蒙头大睡。
站在床前的戚彩虹啧啧有声地道:“奇怪,真是奇怪,难不成昨天在地牢还没睡够?”
“走开。”朱旭的声音从被中传出,很不耐烦的。
扰人清梦的人自然是找凉快的地方歇着去了。
都说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戚彩虹却颇不以为然,至少,她坐在浓密的树枝间很难看清下面或远处的人和事物。
脚步很轻,就犹如微风拂水。
戚彩虹微闭的双眸蓦然睁开,有高手!
一流绿光自树上疾射而下,让来人止步。
他是个面目平凡的人,他有一双鹰般锐利的眸,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隶杀之气。
戚彩虹出现在地上,确切的说是坐在朱旭房间的窗台上。
他看到了她,冷竣严肃的脸上似乎缓和了不少,冲她抱拳,点头示意。
戚彩虹笑得很轻松,“我早就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找上门来,幸好,你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我的确想让你多等些时日,只是主人不想。”
戚彩虹微笑道:“所以,我此时看到你非常开心。他闯祸的本事大到让人害怕。”
“能让你害怕的事太少见,现在我很高兴知道了一件。”
“交给你了。”戚彩虹轻松地跳下窗台。
“放心。”他沉声回答,表情又变得很严肃。
“后会有期。”戚彩虹如燕一般飞出院墙。
◎◎◎◎◎◎◎◎◎
农夫,哪里都有,但武林家夫却只有一家。他的出现也往往表示会有事发生,好事、坏事都有可能,只因为向农夫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
伍凤凤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女孩子,很少有人不喜欢她。
向农夫喜欢伍凤凤吗?
伍凤凤手中的修罗刀正朝向家夫身上招呼。
答案就是伍凤凤不喜欢向农夫。
伍凤凤为什么朝向农夫出刀?
因为“朱雀旗”在向农夫手中。
“还我旗。”伍凤凤柔气柔声地说,她纵使生气,声音也依旧柔软,这正是所有人喜欢伍凤凤的原因。
有麻烦可趟的时候,石诗情一向都很少缺席,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伍凤凤认识石诗情,正如石诗情也认识伍凤凤一样。
同是“风云令”下七旗中人。
向农夫没有意思调戏两位美丽的姑娘,尽管他正在坐在跟调戏没什么两样。
她已经来了很久,脸上犹如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她纤细白皙的手正按在腰畔的剑柄上,而那柄剑正是名动江湖的“忘忧剑”。
当向农夫的眼角余光扫到端坐于角落的美人身上时,他心神为之一分,而与此同时,伍凤凤的修罗刀与石诗情的柳叶剑亦同时刺入他的身体。
血,冒了出来,但向农夫的目光却收不回来。
戚彩玉的脸色冷如寒冰,她正在生气,很生气。
伍凤凤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戚彩玉,她挑挑秀气的眉,直觉地,她相信向农夫将会有大麻烦。
石诗情也在看,顺手抽回自己的柳叶剑,掏出一方白绢轻轻地拭去血迹。
“我……”向农夫能言善辩的嘴似乎不见了。
戚彩玉冷笑一声,道:“风流的向大侠,一向安好。”
“向大哥,你没事吧。”石诗情突然娇声呼唤,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折,焦急懊丧的神情叫英雄为之气短,就见她手忙脚乱地扑到向农夫身前,又止血,又安慰,忙的不亦乐乎。
戚彩玉面色冰冷,手按剑柄霍然而起。
“不是的——”向农夫急忙出声留人,“你听我解释。”
伍凤凤眨眨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惋惜地道:“我想她不会听你任何解释的。”
“我也这么认为。”一人朗笑。
“蓝清风。”向农夫犹若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欣喜。
依旧斯文英俊、有礼,依旧让人充满了安全感,一样的倜傥风流。
蓝清风啧啧称奇,摇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一向无往不利的向农夫也有走麦城的时候。说来,还真是值得庆祝啊。”
石诗情看到蓝清风显得格外开心,就像找到了大麻烦一样开心。
“大才子,我那天下第一美的易姊姊呢?你都不用躲她吗?”
蓝清风面不改色,微笑道:“连你这样的生死之交都没有她的消息,何况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呢?”
“听我解释。”向农夫挡住了戚彩玉的路。
戚彩玉面如霜降,其言冷如冰,“让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不让,你必须听我解释。”向农夫亦固执得很。
“找死。”戚彩玉左掌直拍而出,就见向农夫不闪不避,一声闷哼,随即退后几步才稳住阵脚,一缕鲜血顺着口角流下。
“好绝情噢。”石诗情大呼可惜,顺手斟了杯茶来喝。
“让开。”戚彩玉神情已是十分不耐,忘忧剑寒光微露。
“你说她会出剑吗?”石诗情神色轻松地问伍凤凤。
伍凤凤歪歪头,认真地思考,然后回答,“会噢,忘忧仙子向来言出必践。”
石诗情大摇其头,“我可不这么认为。”
伍凤凤不解,“为什么?”
石诗情微笑道:“简单啊,向农夫要真死了,戚姑娘日后哪来的对头人哪,一个人要是连敌人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吗?”伍凤凤将信将疑。
“是才有鬼。”一人笑骂。
没有人看到她是如何进来的,但看到她时,她就已经在饭庄的房梁上。
“小妹!”戚彩玉大皱其眉,有小妹的地方通常不会太平静。
反观梁上的戚家么妹却是笑容可掬,“二姊,久别重逢,笑一下嘛。”
戚彩玉按剑入鞘,冷哼一声道:“很难笑得出来。”
戚彩虹故作不解,奇道:“为什么?”
“你上次拿什么当送别礼。”冷冽的目光狠狠瞪过去。
“上次啊——”戚彩虹恍然大悟,抚掌道,“一杯香茗。”
“这就是原因了,笨。”石诗情凉凉地说。
“不是。”戚彩玉很果断地否定。
戚彩虹收到大家置疑的目光,不由轻咳一声,道:“一只半人高的猎狗。”
“戚——彩——虹——”戚彩玉怒斥出声,忘忧剑出鞘。
众人哗然,戚家姊妹就是如此见面问候的吗?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二姊,我帮你出气。”戚彩虹前言不搭后语,身似风动迎上忘忧剑。
没人看清他怎么做到的,忘忧剑已易主。
“我帮你杀了向农夫,免得你每次见他都怒火三千丈,大伤你我姊妹情谊。”戚彩虹一本正经地冲二姊发表自己的感言,尔后忘忧剑一晃,已疾扑向农夫,去势疾、狠、准。
粉影疾闪,惊呼声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