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乾元来到翠溪村刘老头院外,唤门许久并未见人来开门,于是乾元便在村里四处乱逛起来,问了几个村民,均是说前几日都还看见这刘老头来着,具体这老头今日为何没在家中却是无人知晓。乾元逛了一圈回到刘老头院子外,唤了几声仍是无人回答,见四周无人,便施展虚空破,一个闪身已然出现于刘老头的院内。屋里屋外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这刘老头的身影,最后回到屋外院子才注意到平日与这刘老头对弈的树下石桌上仍是摆着棋盘,棋盘下似是压着什么东西,乾元忙上前查看,果然棋盘下有一信封,信封上赫然写着“乾元小友亲启”几字。
乾元疑惑的打开信封,信封内滑落出一张信纸和一把铜钥匙,展开信纸,上面绵柔但不失筋骨的文字映入眼帘——
乾元小友:
展信如面!
老朽知你今日前来是受人所托,亦知托付你之人误认为老朽既是姚异人。老朽并非药圣,但却是与那姚异人颇有渊源。然老朽并不欲多与他人解释,因此老朽留与你一副丹药,你将之交于托你之人,自可解其燃眉之急。丹药至于房内鬥橱之中,此钥匙即可开启柜门。
老朽近日与你相处甚欢,但老朽不愿介入宗门之事,既已有人误认老朽为姚异人,恐是此地已不得清闲。老朽也只得另寻清净之地,乾元小友也不必挂念,机缘成熟,你我自会再相会。
信尾并没有署名,只有“即日”两字。
乾元读罢此信,一头雾水,莫非这“刘老头”一直再跟踪自己,不然怎么会对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了如指掌,而且连来的时间都把握的如此精确呢?但是这“刘老头”没有理由跟踪自己啊?另外,这“刘老头”声称他并非姚异人,可是又知道白百灵一行是来求药,并且还已经准备好了所求之药。这风雀堡是何等势力,他们既然找药圣求药,自是除了药圣外,天下名医已无人能配出此药,如果这“刘老头”并非药圣姚异人,那他又是从哪里得来此药的呢?乾元在原地出神了颇长时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摇摇头,不再多想。拿起石桌上的铜钥匙进屋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放有一个瓷瓶,揭开瓷瓶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乾元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向瓶内观看,里面装了一青一紫两粒药丸和一张小纸条,展开纸条,上书:“丑时服紫色药丸,午时以温水化开青色药丸,午、未、申分三口服完。”看罢,乾元将信件和瓷瓶收好,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翠溪村。
回到云霞镇后,乾元先是回到住地与师傅云空说了翠溪村的见闻,云空听罢乾元的描述,有看了信件与丹药,亦是皱眉思索良久。最终,云空开口道:“元儿,这世间隐世的高人不知几多,这位老先生不似有害你之意,也没有骗你的理由。因此,你还是尽快将丹药送与白小姐他们吧,权当略微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
乾元听闻师傅也觉得“刘老头”没有歹意,也就放下心来,帮云空换好药后就转身出门往燕栖楼而去。
再次来到燕栖楼,那掌柜模样的老者已是认得乾元,不待乾元开口,便满脸堆笑的招呼道:“哟,公子,又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乾元闻言便也微笑答道:“正是,还劳烦老先生通禀一声。”
“不用,不用,于堂主已有交代,说是公子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了,不用通禀了。”
“如此,那就多谢老先生了。”乾元说罢也不多与这掌柜交谈,便是直奔昨天的房间而去。
到得房间内,只有白纲与白百灵在,并未见于颜身影。乾元并未多问,这于颜不在,乾元反到觉得轻松一些。大体描述了在翠溪村的经历,然后将丹药交于白纲。白百灵皱眉思索了一阵后开口道:这刘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啊?既非药圣姚异人,又能得知我们所求何事,还能拿得出来只有药圣才能练的出的丹药。实在是匪夷所思。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前辈高人啊。”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随即那掌柜推门而入,慌张的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于堂主,于堂主她被人抓走了。”
“不要慌,慢慢说,怎么回事?”白纲雄浑有力的声音如洪钟般传出。
“刚刚一早陪于堂主出去的人,浑身是伤的回来,说于堂主被万会教的人抓走了,还说完会教传过话来,让风雀堡带流光峨眉刺心法到船坞去换人。”
“哼!好大的口气,白纲大哥,走,带人去看看!”白百灵闻言拍案而起。
“白小姐!”乾元见状连忙制止到,“白小姐,白大哥,这万会教抓了于堂主,定然是有些手段,而且他们敢让你们风雀堡拿功法心决去换人,肯定也是有所倚仗。我想于堂主肯定也不会透露白小姐和白大哥也在此处,所以,与其你们这样招摇的过去,不如……”
半个时辰后,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少年带着一众风雀堡的人来到了万会教指定的船坞,白衣少年一入船坞,就见衣衫不整的于颜正被五花大绑于一根船桅之上,嘴里还塞着布条,于颜见白衣少年,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白衣少年除了乾元还能是谁,乾元见状,怒声道:“万会教,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风雀堡彩凤堂堂主!让你们主事的出来说话!”
“哈哈哈,小兄弟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伴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从万会教众人中走了出来,“你是风雀堡的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乾元闻言,心理了然,此人定是白无韬无疑了,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答到:“哼,你不认识小爷很正常,小爷是你这个叛徒离开风雀堡后才从外修行回来的,再说,你一个叛徒,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认识小爷?”
乾元在众人面前这一顿冷嘲热讽,把这白无韬说的是满脸通红,声音都变得更加尖利:“小兔崽子,牙尖嘴利,看一会不打的满地找牙!赶紧把心法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对于颜这小娘们不客气了。”
“呦呦呦,看把你厉害的,除了会叛变,就是会对女人下手。好不容易,用尽卑劣手法偷了个神器,还没有心法,发挥不出全部威力,真是可怜啊。”说到这里,乾元颇为玩味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白无韬,就在白无韬快要发作的时候,又接着说到:“不过呢,我风雀堡一向扶贫济困,心法,我带来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的玉匣,打开,里面是一卷竹简。白无韬见状,两眼发光,上前一步,伸手就欲抓取,乾元顺势将玉匣一关,又收入了怀中,继而悠悠的道:“白无韬,你还想直接抢不成?哼,心法我已经带来了,该放人了吧?”
“放人?哈哈哈。这心法我还没有验明真假呢,就让我放人?”白无韬道。
“你这让叛徒,自幼在风雀堡长大,这心法又是你觊觎已久之物,你应该一眼就能辨别真假吧?再说,这心法不过是区区八句话而已,交由你看过了,你不就记住了嘛。所以,你不放人,是不能把心法交给你的。”
“我放了人,你又不给我心法,又怎么办?还不如,现在我万会教就将你们全部杀了,心法自然是我的啦。”白无韬狠狠的道。
“哈哈哈哈。白无韬,你也太小看本小爷了,第一,刚刚的玉匣名为‘赤焰青玉匣’,若不按照机关开启,匣内立刻燃起火焰,将匣内物品焚毁。第二,就凭你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小爷动手,太不自量力了。”乾元戏谑的说到。
白无韬生平最怕被人瞧不起,几次三番的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羞辱,已经让他接近癫狂,“好小子,今天就让我带你家大人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罢白无韬就欲动手。
“慢着!”乾元见状,急忙道,“白无韬,这里空间狭小,难以施展,你想打,就到外面去打。小爷整好也是手痒呢。”说罢扭头就向外走去。
白无韬也跟着就往外走,行至大门处,白无韬略一停顿,疑惑的看了一眼乾元带来的一众风雀堡弟子,这些人并未有跟着出去的意思。
“怎么了,白无韬?不敢出来接招,就乖乖的承认自己是个缩头乌龟,别浪费时间。”外面又传开了乾元嘲讽的声音。
“这几个风雀堡的弟子想必也不可能有功力高深的,何况他们人数还不及我万会教这里看守于颜人数的一半,也出不了什么差错,我出去两下解决了那黄口小儿,得了心法,再回来收拾这帮小杂鱼。”白无韬心念转动间已是迈步出了船坞。白无韬也不废话,展动身行,流光峨眉刺应声刺出,这流光峨眉刺不愧神器称号,一祭出,其通体便是光华流转,其尖端更是隐隐有着气锋流出。乾元不敢怠慢,连忙施展虚空破,避过白无韬一击,同时嘴上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挖苦着白无韬,这白无韬身法也是施展的越来越快,追击着乾元,但虚空破毕竟是月空寺绝学,一般宗派身法确实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无论白无韬怎么挥舞流光峨眉刺,总是差那么一点刺中乾元。不过,几招下来,两人已是离船坞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