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水和孟渊都惊噫了一声,一齐向马文斌看去,目中露出疑惑之色,陈文水道:“林师弟,这位是?”
林凡道:“此人是天虚观的弟子,是他看到了秦师姐被遗香谷的弟子捉住,领我到此。”
哼了一声,向马文斌道:
“你数次陷我与险境,我本应取走你的性命,但一来有言在先,我林凡并非食言之人,二来我也曾救你性命,这黑钟便当是谢礼,你速速离去吧。”
马文斌双眼圆睁,瞪视着林凡,并不说话,似是心中积郁着极大的愤怒要爆发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怒气渐消,忽然低声道:
“很好,那黑钟和进入虹天殿的资格令牌,便当是送给了你,我们有缘再见。”说着身子一动,御剑而去。
陈文水和孟渊听到“进入虹天殿的资格令牌”这几个字,目光都是一亮,
陈文水喜道:“林师弟,你夺得了一枚进入虹天殿的资格令牌么?”
林凡心中杀机陡起,知道马文斌说出这几句话,显然是想令自己陷入极凶险的境地,
心知陈师兄此时身上的令牌若没有被夺去,那便已有一枚令牌,自然不会对自己这枚令牌多想,
但孟师兄身上多半却无令牌,知道自己身上有令牌后,难免生出觊觎之心。
林凡暗道这马文斌如此用心险恶,不禁有些后悔将他放走,说道:“不错,我侥幸得到了一枚令牌,正是从方才那人手中夺得。”
陈文水喜道:“那太好了,这样一来,咱们紫云宗至少已有两枚令牌,只是不知道其他师弟现在怎么样了。”
孟渊道:“既然林师弟得到了一枚令牌,我们便需好好保护,陈师兄,现在秦师姐还未醒转,这落魂谷中处处都是凶险,若是遇到了其他门派的弟子,那便有些麻烦,不如先留在这里,找到一处隐蔽之地,先藏身起来,待秦师姐醒来之后,再商议商议。”
陈文水点头道:“不错。”目光四顾,见周围树木稀少,都是密密的长草,无处可以藏身,只有西北方向草长及腰,勉强能够掩住身形,便道:“我们且去那里,暂时藏身。”说着看了秦清一眼,道:“秦师妹中了迷魂香,不能行动,便由两位师弟将她抬去吧。”
孟渊道:“是。”忙走到秦清身旁,伸出双手,便从背后张臂向她搂去。
林凡眉头一皱,心下不知为何说不出的厌恶,说道:“孟师兄,不必这么麻烦。”右手一指,金卯剑迅速飞出,将秦清托在上面,缓缓飞去。
孟渊怔了一怔,笑嘻嘻的道:“啊,我怎么没想到,真是多费功夫。”
他转头看向林凡,脸上露出赞赏之色,道:“林师弟,在外宗之时,我可是从来没听过你的名号,没想到你竟然能获得猎妖大会的前三名,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有些运气,侥幸获得那么多妖丹,但在这落魂谷中,你竟又夺得一枚令牌,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林凡笑了一笑,说道:“在下确实有些运气,只是比起孟师兄来,那自是不足了。”说着转身朝西北方向的长草走去。
孟渊望着他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目中精光闪烁,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向长草中走去。
三人走了一会,长草逐渐没腰,陈文水道:“就这里吧。”盘膝坐了下来。
林凡手指一引,金卯剑缓缓落下,将秦清平平放在了草丛里。
如此打坐了三日,秦清仍未醒来。
这日午后,万里无云,疾风尖锐,吹得长草如海面般起伏不止。
林凡只觉得狂舞的棘草不断打在脸上,隐隐生痛,心中却从见到秦清至现在,仍未平静,
他又想秦清及早醒来,又怕她醒来太早,不知她醒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
他虽然双目紧闭,盘膝而坐,但三日中难有一刻能平下心来,吐纳少许,期间也睁开眼睛,偷偷看了如躺在绿色汪洋中的秦清几眼,
但目光始终不敢向她脸庞瞧去,唯恐她下一刻便睁开眼睛,与自己目光相对,使自己陷入不知如何应对的窘迫境地,
更害怕她的冷漠目光,若是打在自己身上,更使得自己要无地自容。
他越是想,心中便越烦乱,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处身在长长的草叶之下,眼前长草,仿佛一望无际的草原,风起云涌,长长的草叶摆动一如心中难平的凡念。
便在这时,忽听得“呜呜”几声呼啸,有人从东面疾飞而来。
林凡伸头张望,从草丛的空隙向前瞧去,只见四道剑光划空而过,片刻间落到了附近。
陈文水这时也睁开眼来,眉头一皱,低声道:“两位师弟,隐匿好自身灵气,不要被对方发现,若是这几人离得近了,不用犹豫,先下手为强。”
林凡二人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向这里走了过来,只听有人低声说道:“张师兄,你说那消息可不可靠?我瞧多半是假的。”
一个男子声音道:“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师父师伯他们说,让我们来到落魂谷后,一切都要听从丁师兄的话,哼哼,他也不想想,若这消息是真的,那人怎会突然出现,又怎会告诉我们?”
那人道:“是啊!我瞧那人处处都透着古怪,说不定是故意把我们骗到这里,丁师兄他也真是糊涂,居然就信了。”
那张师兄道:“哼,我瞧丁师兄他也多半不信,只是令牌在他手中被人抢了,若是在虹天殿开启之前,他没有夺回一枚令牌,回到门派之后,他又怎么向师伯他们交代?不得已,只得到此冒险一搏。”
那人道:“他奶奶的,我看这丁世新就是全然不顾咱们的死活,到时候若真的抢到令牌,那也该归咱们保管,我早就知道师伯把令牌交给他靠不住,要是令牌在张师兄你手里,哪有那么多事。”
那张师兄“哼哼”冷笑了两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