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刚刚打开院门,突然间眼前一黑,跟着只觉拳脚狂风骤雨般打在身上,鼻中传来刺鼻难闻的土腥气,原来是被人用麻袋罩住。
他大叫一声,抓着麻袋,想要挣脱,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忽然背后给人重重踢了一脚,顿时扑倒在地。
数不清的拳脚随即跟了过来,不断踢打在他身上,片刻之间,林凡只觉全身剧痛,口中、鼻中、耳中,都流出鲜血,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之声大作。
他双手撑起,乱抓乱挥,那麻袋却牢牢的套在了他身上,混乱之下,又不知吃了多少拳,挨了多少脚,在地上滚来滚去,脑中一阵晕眩,眼前漆黑一片,又是焦急,又是愤怒,大骂道:“操你奶奶的,乌龟儿子王八蛋,狗杂种!”
只听得几声冷笑,落在身上的拳脚又重了几分,林凡痛叫一声,全身骨头似欲断裂,口中却仍不断咒骂,声音却越来越弱,脑袋给人重重踢了几脚,剧痛如裂,晕晕乎乎,再也没有气力挣扎,蜷成了一团。
他只觉不知多少个的拳脚又在自己身上踢打了一会,忽然间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咱们把这小子的手筋和脚筋挑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干活,没了圣红果,过不了几天便能活活饿死这小子。”
林凡认出说话这人,正是刚才遇到的那三人中的矮胖男子,背后一凉,咬牙撑起身子,向前爬去,忽然屁股上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又向前扑倒,跟着传来几人的哈哈大笑声。
只听得一个男子说道:“小子,你刚才不是挺有种的么?现在怎么像个王八一样,在地上爬啊,也罢,你爬过来,给老子磕五个头,以后再每天给老子供奉一个圣红果,老子就放了你。”正是彭宇的声音。
林凡愤怒已极,但身上的柴刀在刚才,已放回了杂物处,此时也没什么兵刃硬物,叫了一声,道:“彭……彭宇大哥,我知……知道错了。”说着慢慢撑起身子,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爬了几步,脚下被麻袋绊着,又即扑倒。
只听得彭宇冷笑了两声,说道:“猴子,胖子,过去给他身上的麻袋拿掉。”跟着只听脚步声响,两人抓着自己身上套着的麻袋,用力一扯。
林凡身子滚了一滚,睁眼看去,只见彭宇正站在自己身前五六步外,那瘦子和矮胖男子,站在一旁,矮胖男子的手中,抓着一个又大又宽,粗麻编织的麻袋,上面沾染了一些血迹,有新有旧,有的黑乎乎的,与麻袋凝成了一片,显然这几人不止拿这方法对付过自己。
林凡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颤悠悠爬到那彭宇身前。
彭宇哈哈大笑,道:“快磕,少一个都不行。”
突然之间,林凡大叫一声,抱起他左脚,用力一拉。
彭宇“哎呦”一声,站立不定,仰天摔倒。
林凡立即扑到他身上,右手高高扬起,用力向他头部砸去。
“砰”的一声,彭宇一声惨叫,立刻头破血流。
林凡跟着右手向他头部一砸,彭宇呻吟一声,手脚一阵抽搐。
旁边的二人,都吓了一跳,见林凡的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块破烂砖头,矮胖男子急忙伸手拉住林凡,用力一扯。
林凡感到他伸手抓住了自己后颈衣服,也伸出手死死抓住彭宇领口,右手却拿着砖块,又向彭宇的头部用力一砸。
矮胖男子此时只觉得林凡力气好大,双手抓住林凡衣服,用力向后拉去,那面颊消瘦的男子,却提起拳头,狠狠地在林凡背上打了一拳。
林凡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咬紧牙根,对他毫不理会,左手紧紧抓着彭宇的领口,右手一挥,砰地一声,又狠狠砸了一下。
彭宇这时躺在地上,身子一动也不动,头部鲜血不断流出,已是昏了过去。
忽然间“刺啦”一声,林凡的衣服和那彭宇的领口,都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林凡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抓着他领口的左手,苍白一片,骨节狰狞,却仍是不肯松手。
瘦削的男子飞起一脚,踢在林凡身上,林凡闷哼一声,向前扑倒,连翻了几个跟头,半天爬不起来。
矮胖男子低头看了彭宇一眼,脸上露出惊骇之色,目光望向林凡,道:“这小子不想活了,竟敢这么下死手。”
瘦削的男子冷冷看着林凡,拿起矮胖男子丢在地上的麻袋,向林凡走来,骂道:“不知好歹的狗崽子,以为自己是谁?今天就把你手脚打断,从悬崖上扔下去。”
林凡吼了一声,身子站起,用力撞在他身上,自己却是震倒在地。
瘦削男子踉跄后退,连退了两三步,这才站稳,脸上神色阴沉,伸手抓住他肩头,手中麻袋一挥,向他头上罩去。
林凡伸手抓住麻袋,奋力拉扯,便在此时,忽然间身子一震,如被一块巨石撞中,立刻飞起,砰地一声,撞在了后面的院墙上。
他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漆黑一团,金星乱冒,过了一会,才逐渐看清,只见夕阳下,一个身穿绿衣的长发男子,从远处缓缓走来,目光望向这里时,充满了厌烦和鄙夷之色。
林凡目光一瞥间,才发现那瘦削男子,也撞在了左边的院墙上,他脸色苍白,身子挣扎了几下,却不敢站起,跪在地上,神情惶恐的道:“胡师兄。”
旁边的矮胖男子,见到胡师兄脸上的神色,也是立刻跪在地上,神情极为恭敬,道:“拜见胡师兄。”
胡师兄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头鲜血的彭宇,边走边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不要再让我看到。”
矮胖男子和瘦削男子忙道:“是……是……我们这就走。”急忙站起身来,抬起彭宇,匆匆离去,片刻间转过墙角,消失不见。
胡师兄从石板路上缓缓走来,看了林凡一眼,厉声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林凡道:“是……胡师兄。”说着又咳出一口鲜血,在他厌恶的目光下,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进了院子。
他关上院门,目光顺着门缝,向外望去,只见胡师兄踏着青石板路,慢慢走去,路边偶尔走来一两个灰衣弟子,都急忙侧身让开,恭敬的站在一旁,待他走后,才敢离去。
林凡这时耳中嗡嗡之声不绝,脑袋剧痛,重重在木门上打了一下,回到屋中,咬着牙从怀中拿出布包,取出最后一粒绿色珠子,看了一眼,塞入口中,用力咽下,全身的剧痛,立刻有所缓解,一片清凉。
他双手紧握,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彭宇三人用布袋裹着自己痛打的情景,又想到自己摔倒彭宇,拿砖块狠狠打他脑袋的情景,双手握地更加用力,最后想起胡师兄走过,矮胖男子和瘦削男子惶恐恭敬的神色,咬了咬牙,暗道自己一定要尽快修炼出灵气。
他立刻关上门窗,盘膝而坐,感受起天地灵气来,一直打坐到深夜,这才和衣而卧,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