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见它一时不敢上前,心下稍宽,退出十几步后,四周树木掩映,已看不见那怪兽的身影,立刻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飞奔而去,忽听得身后几声怪叫,树木哗哗声响,那怪兽已是追了上来。
林凡暗暗叫苦,舍命狂奔,只奔了一会儿,已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只觉那怪兽越追越近,哧哧的喘气声已近在耳边。
他心中又急又怕,脚下想要加快,力气却跟不上,饥饿之下,更是头晕目眩,突然间脚下踏了个空,身子扑倒,向下急速滑去。
他大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想要抓到什么东西,突然砰的一声,屁股一阵剧痛,撞上了什么事物,身子登时顿住。
林凡哎呦一声,伸手柔了柔屁月殳,见自己原来撞到了下方一株大树的枝干上。
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自己一脚踏空,竟稀里糊涂的滑到了崖边的斜坡上,身子离崖边失足之处,只剩短短的几丈距离,遥遥看去,崖底一片漆黑,与夜色融为一体,也不知有多深,若是摔了下去,就是有十条命也不能活了。
林凡心中怦怦直跳,掌心中都是冷汗,暗呼运气,抬头一看,只见那只怪兽已不知去向,凝神倾听,那怪兽低沉的呼吸声钻过一片片黑沉沉的茂密枝叶,传入耳中,在四周徘徊了一会,逐渐远去,消失不见。
林凡心中惊魂略定,只觉口干舌燥,深吸了一口气,正想扶着枝干站起身子,顺着斜坡爬上去,忽听得咔嚓嚓几声脆响,树木的枝干突然折断。
林凡登时失去重心,向下摔去,突然间嘭的一声闷响,头部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凡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终于醒来,只觉头部剧痛,昏昏沉沉,脑袋痛得犹如要裂开一般。
他扶着脑袋,向四周看去,只见自己已滑落崖边,挂在了崖壁上伸出的一株古松的树枝上,这才保住了性命。
林凡抬头看去,只见崖顶朦朦胧胧,消失在了夜色中,也不知自己下堕了多少丈,此地又十分陡峭,想要再爬上去,那是绝无可能,向下一望,深谷之中更是一片漆黑,不知有多深。
林凡心中一沉,苦笑一声,叹息道:“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在枝干上趴了一会,冷风不断吹来,饥寒交迫,苦苦挨到次日清晨,心神已有些恍惚,心想于其困在这里冻饿致死,受尽折磨,不如跳下悬崖,一了百了,倒死的干脆容易一些,于是站起身子,正要纵身跳崖,眼角一瞥间,看到崖壁上有不少裂开的石缝和凸出的岩石。
他心中一动,顺着枝干,爬到了崖壁上,踩着石缝和岩石,慢慢的攀援而下。
只爬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已被尖石割的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血痕,肚中饥饿之下,更是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几欲昏厥。
林凡咬牙坚持,又不知爬了多久,幸而崖壁渐渐倾斜,不再是笔直陡立,便半爬半滑,终于到达谷底。
霎时间,林凡仿佛失去了全身所有力气,连眼皮也不想睁开了,软软的摔在地上,口中呼呼喘气,歇了半晌,才提起一口气力,抬头朝四周看去。
这时东升旭日洒出的一层金黄波光,从山峰的肩头擦身而过,照入谷中,融入清晨的朦胧天幕,西侧一条清晰异常的山溪波光粼粼,滚滚奔流,水花四溅,忙撑起身子,快步走到溪边,凝神瞧去,金箔般起伏流淌的溪水中果然有几条大鱼在游来游去。
林凡心中大喜,跳入水中,伸手去抓,手指刚刚碰到鱼身,那鱼却一甩尾巴,从他掌中滑走了。
他一连摸了几条,都从手中滑脱,四周鱼儿被他惊吓,都慌乱的游向了别处,越来越少,心中又急又恼,微一思索,撕下两条衣布,包在手上,看准时机,向下一按,终于稳稳地抓到一条大鱼,不禁大声欢呼,将那鱼双手抓住,正要返回岸上,突然间一瞥眼,见到溪底的岩石之中,有个绿幽幽的事物闪了一闪。
林凡心中一动,拨开岩石,拾起一看,原来是个样式古朴的青铜小鼎。
林凡见这小鼎只有掌心大小,上面虽然布满了铜锈和泥沙,却十分精致小巧,心中喜欢,便拿着小鼎,回到了岸上。
他本想用飞剑将小鱼拨开,去除内脏,洗净后吃了,但一摸身上,那飞剑早已丢的不知去向,心中一惊,想起独孤剑留给他的玉简和玉牌,急忙在身上一阵摸索,还好那玉简和玉牌都被他贴身放在衣服内,这才没有丢失,便放下心来,当下找了块尖利的石头,划开鱼肚,清洗起来。
吃过鱼后,林凡用溪水将青铜小鼎上的铜锈和泥沙洗去,拿起小鼎,举到半空,对着太阳左看右看,
只见这小鼎刮去铜锈,清洗过后,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颜色竟变浅了些,呈半透明状,仿佛是翡翠美玉雕琢而成,并非青铜质地。
林凡越看越是喜欢,便从衣服上撕下一条长布,搓成细绳,从鼎耳穿过,戴在了脖子上,一时疲累已极,便躺到一块大石头上,睡了过去,待醒来之后,已是正午,又抓到一条鱼吃了,便沿着溪岸走去,寻觅出谷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