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希言顺着路竟然顺顺利利的走出了这座王府。
脑子里关于肉身的记忆汹涌澎湃的袭来。
尹希言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前身,今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
“父亲,父亲……”林初末跪倒在地上抓住自己父亲的衣衫。
“放手,林捕头这是上面的命令,您可怪小的粗鲁啊!”穿着衙役衣服的男人恶狠狠的把林远山与林初末分开。
“初末,放心,父亲会没事的啊。”
林远山懊恼的松开林初末的手,自己小心谨慎一生,就因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给上头送礼,就被上司诬陷偷盗,如今捕头沦为阶下囚。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啊。
“初末,怎么办啊,你父亲年事已高,可经不起监牢里的折腾啊。”林母死死的抓住林初末的手,似乎从她身上能知道什么救命的方法。
林初末慌张的跪在母亲身边,她从小唯唯诺诺,又怎么会又什么主见和主意。
林母嫌弃的放开林初末的手,慌张的看着自己相公被官兵带走。
身后两个幼儿还在不停的哭闹,整个林家都是乱糟糟的。
“林嫂子,其实要救林大哥也不是没有办法。”一个胖杂役没安好心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几人。
“什么办法?”林母立刻停止了哭泣。
“解铃还需系铃人”也好,“冤有头债有主”也好,这事怎么发生的,您还得找谁去啊。
胖杂役说完便潇洒的离开。
林母了然,拉着林初末片刻不停的奔向了县令府。
“李县令,我家老爷实在是经不起折腾,还请您看在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她吧!”
林母拉着林初末重重的磕头。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有一条条件。”
李县令本就是为了敲诈林远山,并不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本官正准备写奏折向朝廷请求拨今年赈灾的银两,可这打点人脉关系需要点东西不是……”
李县令摸着肥硕的肚子色咪咪的看着林初末。
“草民知道,可是,我家并不富裕,如何……”林母为难的看着李县令,眼泪汪汪的就要哭出来。
“诶,本官知道,可你不是有一个女儿吗?四皇子最近正在选皇妃,若是选上了你们也祖坟冒烟不是。”李县令不怀好意的看着林氏母女,似乎她们是待宰的羔羊。
林母这才了然。
自己只是平民百姓,选皇妃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落到自己身上,虽然明白这只是说话的由头,可是她却无能无力。
“初末……”
林母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若是林远山真的入了狱,整个家就垮了。
林母明白,林初末也明白。
如此,为了救父亲,林初末被当做礼物送进了四皇子府。
“原来如此!”
尹希言顺着记忆回到了肉身的家中。
果然,自己逃跑的消息已经传出来。
母亲,弟妹,哭成一团。
尹希言心中一阵烦躁,她铁血柔情,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哭哭啼啼。
“好了好了,能不能别哭了,有什么可哭的!”尹希言烦躁的吼了一声。
林母和弟妹们都惊呆在了原地。平时里柔柔弱弱的大姐,怎么如此暴躁了呢?
“你这个赔钱货!你爹都被抓进去了,让你去救你爹,你竟然还又偷偷跑了回来,我和你爹养你这么多年真的白养你了!!”林母气愤的指着尹希言骂道。
尹希言无语的捂住太阳穴,这林初末在家里也活的太憋屈了吧,没有话语权还任人宰割,这是什么鬼人生!
“去,把林初末给我带走!”
正当尹希言头痛之际,一队官兵冲了进来。
“各位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母急忙迎上去,相公已经被抓走了,要是再出什么事,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忤逆李县令的话!”先前那个押着林远山走的杂役同样恶狠狠的看着林氏几人。
林母瞬间就明白是因为林初末逃出来的问题。
“各位官差大哥饶命啊,小女不懂事,不知道发生了,还请各位官差大哥放过她一命啊!”
林母虽然言语刻薄,可是此刻还是很维护林初末的,这让尹希言心头涌现出一次暖流,自己本来的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人世了,林母虽然不亲却让她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
“少废话,得罪了四皇子谁也救不了你!”官差恶狠狠的似乎是掘了他家祖坟一样!
“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尹希言背着手大义凛然的站在叫嚷的官差面前。
这样无所畏惧的神情,倒是把官兵们震了一下。
“你好大的胆子,逃跑竟然还光明正大的的站在这里,立马跟我回去向四皇子请罪!”
官差也是见过世面的,虽是惊了一下,可是眼前这小小女子怎么可能吓得住他们。
四皇子?
难不成就是被自己偷了衣服的那个男人?
“好,我跟你们回去!”
尹希言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救出自己的父亲,拯救这个家。
“初末,初末……”林母知道林初末要经历什么,虽然心痛却没有办法,痛心疾首的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