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没觉得沽源兄有这么快过啊……!”
染尘干咳一声,继续道:“额,莲儿可否同我一齐去放灯?”
“放灯?”
不知路过多少人与物,两人终是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湖边,湖边河灯,莹莹星火,微微光洁。
若离望着手中举起的宣灯,“这便是天灯?”
染尘笑着道:“人们在这天灯上画图写字,用做为人祈福,也可……寄托思念。”
若离转过头望着在灯上的写着字的染尘,疑惑道:“何为思念?”
“日月,星辰,旷野,雨落。”
“嗯——可否具体?”
“山川,江流,烟袅,湖泊。”
“可否——再具体?”
染尘转过脸,眼里净是星辰,认真道:“万物是你,无可躲。”
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清风淡拂过,夜花微沾露,白衣微扬袖。
若离变出一支笔,边画边道:“那我要画上祺桐,还有师父,还有染尘仙,还有颜儿姐姐,姑姑,沽源兄……!”
染尘笑道:“这么多人,莲儿可画得下?”
染尘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哦,那就写字!”
“这个不可以说出来的!”
“嗯,那就画个凤凰,写些字!”
“……!”
这一般折腾两人终于是写完了字,便是如愿以偿的放走了手中的天灯,那两盏灯终是不回头愈飞愈远。
染尘低头一笑,一挥袖,一盏、两盏,千万盏灯栩栩升起,祥瑞的夜风,簇拥着亮闪闪的灯光,终是渐行渐远,融入那夜空的星群。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往岁喧哗,歌也千家,舞也千家。
“莲儿可欢喜?”
若离早就被这如诗如画的场景给惊艳得目不转睛,听到染尘询问自己,若离才不舍的将眼睛挪到染尘的脸上,这样的场景已让她不可用言语道来,只是点着头。
温暖的灯光终是褪却了月光的寒凉,若离只觉染尘好是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这场景,明明初见,却好似似曾相识……面前的染尘也逐渐变得模糊,她好似看见街上人流中女子玩灯,而男子只是跟在后面笑,若离皱眉甩了甩头,方才的模糊朦胧感才消失殆尽。
“莲儿,你怎么了?”
若离提起微笑道:“方才不知怎的,突然就头很疼,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染尘担忧的望着若离,还未说话,若离便又道:“哎……染尘仙,你们神仙每年都要下来过节吗?”
染尘微笑道:“非也,我们千万年都只是待在天界,也只有有事务才到人界。”
若离无奈撇嘴,哎,看来做至高无上的神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呀,怪不得师父脾气那么古怪呢!那师父一定没见过人间这些好吃的好玩的!
湖边亭中,一女子亭中烹茶,一男子不情愿的坐于其前。
“我说沽源,蟠桃盛会后你就不见了踪影,今天可让我给逮住了啊!”女子边烹茶边道。
沽源撑着脑袋道:“公主你这可是扰了我的大事了!”
“大事?你还有大事啊?”长乐转了转眼珠子,又道:“怎么?是去见那个若离仙子?”
沽源白眼道:“我早见过了!”
长乐无趣的哼了一声,道:“反正我不管你是有什么大事,今天回去给我练功才是天大的事!”
沽源无奈的叹了口气,上演着一药苦情戏,“哎,看来我沽源的自由从此就要断送在那谴云岛了!”
他这可把长乐给惹怒了,“当年蟠桃盛会是谁答应我带他去天界就好好修炼的啊,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沽源望着气哄哄的长乐,笑道:“公主这么关心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长乐无语,只是无奈的倒着茶,“你这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说着长乐便是垂眸,“也罢,你天生放荡不羁,谴云岛始终是你的家而不是束缚你的牢笼。”
沽源望着一脸认真的长乐,像猴子一样跳起来,“那沽源就不客气了啊!”
说着沽源便兴冲冲的跑远,生怕长乐下一刻就反悔似的,长乐当然是无法反悔的,也只得无奈的饮下茶。
夜风湖边凉,热茶却是格外暖心。
“师父——!”烁柒正认真看着书,却见若离风风火火的从门口跑来。
“何事如此慌张?”
“哎呀,你跟我出去就知道啦!”
若离还真是不管不顾的一把拽住烁柒的手便是往着门外跑。
当见到那是桌子上一堆,地上一堆的些人界玩意儿后,烁柒瞬间无语,伸手便是给若离一个爆头,“你以为我是你们这些小姑娘啊!走了!”
若离冤枉的拉住烁柒,便是随便从玩意儿堆里拿起一枚玉佩,“师父你快看,这枚玉佩可是金虫做的,若是放在阳光下便可以变幻光彩呢!”
说着若离便举起玉佩放在阳光下,缕缕阳光便有了清透的绿色光芒,“师父,你快看呐!”
烁柒不屑的拿下玉佩,左右翻看了一番,“就这个?千年冰蚕不仅颜色好看,还能炼化仙术,曾长灵力,这怎么比?”
提起千年冰蚕,烁柒便想起了蟠桃盛会上的一幕,千年冰蚕可炼化仙术,那么是否可以炼化菱冰术呢?
若离不服气的一把抢过玉佩,“那……那其他的东西可好很多呢!”
烁柒看着若离倔强的样子,又望着一堆小玩意,眼光便放到了一个瓷娃娃的身上,他将娃娃拿到手里端详道:“这个还不错。”
“师父喜欢娃娃呀?”
烁柒将娃娃正面对着若离打趣道:“不觉得像你吗?”
若离望着团团得像土豆的娃娃,便气不打一处来,烁柒便是好笑的甩袖往屋里走,只留下若离在原地骂骂咧咧。
望着烁柒早已不见了的背影,眼珠子一转,似又想到了些点子,便又兴冲冲的朝屋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