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惊险,这样的生死离别,若离不想要在经历。
“若离……!”
闻声,若离顺着面前的脚缓缓往上望去,终是停在了一张精致的脸颊上,那张脸,好生熟悉,若离缓缓站直了身体,这眼睛才是愈来愈模糊,她只看见,面前精致的男子只是朝着自己笑着,第一次,他是踏雪而来,这一次,他踏水而来。
若离猛的扑到男子的怀里,绒花飞扬,梨花带雨。
“师父,许久未见,若离甚是想念。”
烁柒只是微微笑着,未再多言。
天璇宫——
染尘静静的在纸上写着字,一笔一划,平稳缓慢。
介时一身穿着素衣的仙侍上前拱手道:“大殿,三殿复醒,天帝天后都去玄翎宫看望了三殿。”
“天后可有对莲儿不利?”
“仙子一直在后殿修炼仙术,未曾与天后碰面。”
染尘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面无表情道:“下去吧!”
“是!”
染尘微微垂眸,莹莹白纸,黑字尤在——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
魔界——
“魔尊可真是友谊情深,到嘴的羊肉就给放飞了!”面具男虽于堂下,却自是趾高气昂。
魔尊丝毫没有被男子嚣张的.气焰给镇摄,毫不在意道:“放不放是本尊的事,于你何干?”
面具男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魔尊自知,这天界可是一个虎狼窝啊!”
魔尊抬眼冷冷的望着面具男道:“本尊自有分寸,怎么,布青仙是想教本尊如何做?”
布青抬手,“魔尊多虑了,布青只是想要提醒魔尊,不要再让故事重演!”
魔尊微微垂眸,未在多言。
回到玄翎宫的数十天,两人都始终没有提及前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前几天的事只是发生的一场梦一般,甚至就连祺桐……。
若离好不容易修完这本“天书”,经历了这么多,若离更是明白增长灵力仙术的重要性,这些时日,若离更加勤奋,闭关苦心专研着术法。
烁柒也是专心修炼,想是更上一层楼,以至于整个玄翎宫都没了生气。
“哎,不知这师徒两人是经历了什么,都钻到那修炼里去了,这玄翎宫就像冷宫一样!”沽源在石桌上撑着脑袋喃喃道。
玉颜忙着给花盆里的鲜花浇水,道:“都失去了疼爱的小兔子,长记性了呗!”
沽源疑惑的望着忙碌的玉颜,道:“什么小兔子?”
玉颜摆弄着开得绚烂的花朵,道:“离儿懂得努力了是好事儿!”
沽源跳到玉颜的身旁,兴冲冲道:“过几天这人间是不是中元节了?”
玉颜漫不经心道:“对呀,听说这人间中元节可热闹了,不仅有很多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哎,你可别去给我惹祸……!”
玉颜边说边转过头,背后的人早早就不见了踪影,玉颜默默叹了口气,认识沽源几百年了,她竟还没想到沽源这浪荡的性气,要是他有子逸一点点的沉稳……!
玉颜一想这个名字,便是笑得甜美,心中依然是暗喜,就如那千百年前第一次遇见他那般的心头悸动。
那时的玉颜最是懒散,最喜欢化做真身睡懒觉,子逸游历四方,才在花海中发现这罕见的火红的仙女篙的花骨朵,在这淡淡的花海中尤为突出。
子逸正欲靠近它,谁知这热烈的花竟缓缓的绽放,原本火红的花瓣渐渐褪却的颜色像星星一般的飘散在空中,花瓣轻盈如绸,花立如绫,花色如云,边缘点缀着斑驳红唇,就连那广游四海的子逸也被这花开之景给顿住。
往后子逸每每都会来此用灵力浇灌,花常开,永不绝。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这朵孤独的仙女篙终究是没有等到主人为她浇灌,她决定化做人形,循着子逸的气息去到了天界。
她幻成一缕轻烟,飘过南天门,飘如那位男子所在的宫中。
仙女篙倚墙,每日偷偷的看着他写字,品茶,练剑,仙女篙更是心头悸动。
“出来吧。”子逸收起剑默默道。
这仙女篙一个惊吓,便收起偷窥的脑袋,心想这不会是说的我吧,而待她再转过头去,那男子便早早不见了踪影,仙女篙自觉无趣,便嘟着嘴巴站了出来。
介时面前便闪现了一道白光,那日日夜夜牵挂的男子便活生生的立在了她的面前。
子逸先是一愣,后有试探道:“仙女篙?”
仙女篙原本就被子逸吓得愣了神,许久才回过神,微微点头。
子逸只是微微一笑,转过身缓缓道:“这些时日扰于事务,竟忘了去浇灌花海,是子逸的过失。”
仙女篙上前兴奋道:“我想你了,就可以来看你的!”
子逸望着仙女篙真诚的样子,微微垂眸。
仙女篙自知言语中失了些妥当,便又补充道:“代那一片花海来看你……!”
子逸又是一笑,道:“你叫什么?”
“无名!”
“无名……那日后唤做玉颜如何?颜开般若玉,千古永长存。”
“玉颜……长存!喜欢!”
玉颜正想得出神,手指便不知不觉的被花刺给划破一道口中,随着血珠不断的往外涌,疼痛感便从手指上漫延开来,还好,终是疼痛将她从这苦海的回忆里给拉了回来。
玄翎宫——
烁柒于崖边亭中练功,而这若离煞是别样风景,她就这样挂亭子边的护栏上,死死的盯着烁柒看,这被万众瞩目的感觉烁柒早已习以为常,又怎会被这小小的聚目而不适,让他不适的,是若离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