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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地轮转,因果线出

顾肖撇了打电话的沈小悦一眼,侧头向艾陌小声说道:“那妮子还不让我看她作文,朝我坑了俩根冰棍,才同意了,大概是这样写的……”

『今天是个一般般的周末,无聊的我被受邀,成为南南的侦探小分队成员之一啦。既然是南南的邀请,当然得答应啦,才不是因为我无聊。』

『南南悄悄咪咪地告诉我,那个地方有恶龙和被囚禁的公主,但是大人不相信他的话,因为没有证据。我气愤地问南南,为什么当公主的那个人不是我,南南却说我是个笨蛋。』

『虽然很多人说南南很聪明,但这不意味南南武力值厉害,他被我反手压下后,无奈地问我到底去不去。我去了,到地方的时候南南捂住我嘴,让我不要出声,他说恶龙来了,后来发生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我心跳得好厉害啊。』

艾陌听得直点头,顾肖还挤眉弄眼,倒是把艾陌逗笑了。

“顾哥哥,我电话打完啦。你们干什么呢,背着我说悄悄话。”沈小悦不满地拉住顾肖校服的衣袖,使劲摇了摇。

顾肖揉了一把沈小悦的头,朝艾陌说道:“那我们就走了,再见啊。”

艾陌看着顾肖和沈小悦渐行渐欲的背影,默默地想到他们家居然就在学校附近,还挺近,都不用坐车。

小小的公寓里头,黑漆漆一片,像是没人住。郑绮不开灯,穿着她那9.9块包邮的超短运动裤,就着电脑发的荧幕光,盘腿坐在长沙发上霹雳巴拉地敲字。

艾陌进门一开灯,郑绮头也不抬地问:“哟,艾宝贝回来了。去新学校上课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遇到啥困难,说给姐姐听听,解决解决。”

郑绮旁边的垃圾桶里有好几个易拉罐,长沙发上乱摆着几本书。艾陌挑了挑眉说:“我倒是还好,你呢,这次看起来很有动力嘛。”

“哈哈哈,因为这次遇见好事了。”郑绮大笑起来,岔开的俩腿合上,手环抱双腿,往后摇了摇,颇为开朗可爱。

郑绮又说道“今天在街上,有星探慧眼识珠,说老娘适合当T台模特。可把我逗乐了,他看着我说话,还结结巴巴地解释他不是骗子。”

艾陌耸耸肩说:“看来他很得你眼缘,那你要去吗?放弃现在的编辑工作?”

郑绮也不答,她沉默地望向这小公寓的地板,从地板一路望向夜晚的窗外,窗外是被雾霾遮住的灰蒙蒙的天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其实挺心动的,真的,不骗你。每个月只能拿这死工资的六千块烦透了,说什么有提成有红包,几年了也没见着,反倒被扣钱,早不想干了……哈哈哈,逗你的。”郑绮眼皮垂下,眯着眼,又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嘲诮:“好歹有六千块多,小城市可足够用了,放弃这工作要被骂贪心吧。”

艾陌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她述说父母对自己各种各样的埋怨,还有突如其来地催促结婚生子。艾陌知道,此时的郑绮仅仅需要一个倾听者,和一点点的陪伴,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说了很久,直达郑绮都快忘了聊天的初衷,才渐渐平息下来。艾陌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她身旁给了个拥抱。两个人头靠头,夜幕之下,艾陌带着安抚般的温柔说:“早点休息,也许会有美梦,我去洗个漱。”

卫生间内,洗手台的水哗啦啦的流,艾陌正对着镜子,左手边靠墙是放毛巾的架子,分别是她和郑绮的两人份。

镜子清晰的反射着艾陌滴答着水珠的脸庞,少女因为洗脸中的抖动,而滑下耳边的一缕发丝。她擦干净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明明二十几岁的女人,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机缘巧合当了店主,还因为穿过“门”而自动缩小年龄的身体。脸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机,没有丝毫皱纹。

艾陌淡去心中的万千思绪,才踏出了卫生间。客厅中的郑绮明显镇定下来,她坐着喝一瓶新的易拉罐啤酒,淡淡笑着,对艾陌说了一句:“晚安。”

艾陌点点头,回了房间。卧室窗台那微微摇动的茉莉花盆,前几天还开着大的四五朵花,现在焉了三朵,流失生命的花呈现出干瘪死气的暗黄。新的花骨朵晃晃悠悠,显出稚嫩和对未来的期盼。

安静的卧室内,艾陌坐到床沿,看着银色的月光斜斜从窗边洒下,沉默中伸出了手掌。眼眸中能看见,手掌五指张开,食指上有根缠绕她的红丝线。红丝线弯弯曲曲的从手掌一直蔓延到地板,再蔓延到窗外遥远的地方。

从接下网店单子的那一刻起,它便绑住了艾陌的食指。因果线有很多色,这条线明显是属于安阳景的红色丝线,但是非常的纤细,似乎轻轻一扯就能断开。

她似乎变得不正常,艾陌这样想到。现在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被绑住的身体,也看见了别人被绑住的身体。

郑绮身上的线比她多得多,那交叉缠绕的丝线一缕又一缕,有根红线断在地上,新的红线在她脚边试探性的打转。还有两根透明白色的丝线牢牢绑在她的腰,郑绮谈及父母时,悄无声息地系得更紧。

艾陌的小拇指处有一根暖黄色的丝线,在郑绮说晚安的那刻,它主动系了上来。她看着这根丝线的另一头是郑绮,便懂了,这绝对就是因果线。

炎热的夏季,至少晚上的风还是有轻微的凉爽,卧室里没有空调,幸好六月份开个风扇也能解决热气。

艾陌在进入卧室前,最后的最后往郑绮那望了一眼,是一根新的蓝色丝线在郑绮的脚边,系在了脚趾处。她忍不住地替朋友感到开心,郑绮那敢爱敢恨的个性,本就不适合妥协啊。

客厅内坐着的郑绮,依旧在勤勤恳恳地做着编辑工作,似乎除了电脑,其他什么也不关心。只是桌上那抖动着的手机,一边抖动一边亮起屏幕。

手机的聊天界面那,是对面发了十几条的聊天泡泡,手机不停的抖动,先开始是文字,后来改成语音发来。

右边的绿色聊天泡泡在一长段聊天中,只冒出了一句:【好,我去。】

似乎是向对方妥协,但郑绮知道,她是向自己内心的冲进与呐喊妥协,内心处隐隐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囚笼。

在卧室里的艾陌放松地斜躺在床,倚着枕头,右手划拉着手机页面,她静静看着手机中的小说,围绕主人公发生了种种故事,但现实里,每个人何尝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啊。

有的是喜剧,有的是悲剧,而她的是现代偏魔幻剧?

——————————

作者:欢迎读者过来调戏,咕叽咕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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