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上次没见到那小子的真面目,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有胆子敢抢我们的东西。”
唐亚哲听出了这声音与那日在珍宝阁与他抬价的少年一模一样,当下就想要追上去,被谢晚亭一把拉了回来。
“他们现在估计早已出了那木山脉,飞往风云城的路线那么多,你打算往哪儿找。”
谢晚亭是见识过傲雪的本事的,知道她说这话是有意避开,便断不会留下踪迹让自己跟上来。
“你若是想见他,可以先回风云城等,不过你可不许同他动手哦。”
唐亚哲听前半句话时,还觉得很有道理,听后半句话时,就只觉得心凉了一截。
你这样向着他真的好吗?我们之间十几年的交情呢?
“亭姐姐说的没错,顾九他身子弱年纪又小,你可不能欺负他哦。”
蓝晴初的话无疑是又给唐亚哲扎了一刀。
“顾九?……”
独孤玄鼎看着已经要暗下来的天色,停下了脚步,看那样子竟是打算在这山脉之中过夜了。
“晚晚,你和我说一说这顾九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了解一个人,谢晚亭固然疑惑,却也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顾九应该是北域的,修为上却是比中域之人都不差,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是灵师高阶了,这不重点,重点是他的医术……”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我们与他们姐弟认识不过一日,还并不怎么了解。”
听到这里,唐亚哲更难受了,一日的交情,你们就这么无情的把我抛下了?
小唐公子郁闷的蹲在树根下划圈圈去了。
“玄鼎可以问一下这位烈公子,他可以算是顾九的侍卫吧。”
谢晚亭成功的独孤玄鼎的视线引到了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烈行舟身上,自从知道玄鼎几人就是华安杰连廷昔的兄弟之后,烈行舟就一直在努力的降低自己存在感,打算寻个机会离开?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烈行舟想象的那样发展,因为,谢晚亭又记起了一些“要命”的东西。
“对了,我哥是不是认识顾九啊!我看他们姐弟三人都好像和我哥有什么沉仇大恨一样。”
谢晚亭终于记起了昨天晚上她们几个的对话,而烈行舟看到独孤玄鼎将注意力又放回了谢晚亭身上,正准备趁着夜色偷偷溜走。却有一只柔软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转过头去是蓝晴初人畜无害的微笑。
“有仇?”
独孤玄鼎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慌起来了。
“对啊!我也奇怪来着,那顾九还说什么‘百蚁噬心’……”
“你说什么!百蚁噬心!”
不止是独孤玄鼎神色大变,唐亚哲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的看着烈行舟。
“晚晚,你确定没听错,那顾九说的是百蚁噬心?”
玄鼎这一瞬反到是迟疑了,生怕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玄鼎,你这是怎么了……”玄鼎的反应这么大,谢晚亭还以为他又那里不舒服了呢?不过在看到他眼中那迫切的冀望时,便知道是为什么了。
谢晚亭开始回想那日傲雪说的话,将语气神情一一模仿出来:
“谢姑娘,麻烦带给令兄一句话,‘百蚁噬心的滋味可还好受?这,只是个开始哦!’”
“百蚁噬心百蚁噬心……”
是小雪给廷昔下的百蚁噬心……
玄鼎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烈行舟的跟前,用一种认真且希冀的眼神看着烈行舟,用颤抖的语气问道:
“你们公子可是出自孤荒宣国的平罗城?”
烈行舟早已早到了这一切,所以并没有犹豫,而且傲雪他们早就伪造好了身份。
“我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宣国,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平罗城,我和我家公子都是出自北域的芳梦城。”
在城中城的珍宝阁中,夏唯秋便很贴心的为他们几人准备好了假的身份,就算有人去芳梦城查也只会得到这个结果。
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烈行舟还取出了自己的身份铭牌递给独孤玄鼎,上面将他的出处写的清清楚楚。
“芳梦城?怎么会是芳梦城呢?”
独孤玄鼎还以为……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
“不对,你们绝不是芳梦城的。芳梦城的一号贵宾室例来是空的,只会招代突如其来的贵客,你们若真是芳梦城的,定会有自已专属的贵宾室,又怎么会进到一号贵宾室。”
唐亚哲从独孤玄鼎手中接过身份铭牌,视线却并没有落在籍贯那里,而是落在了姓名那里。
“我记得大哥你提过,为独孤家建立衣冠冢的修士便是叫烈行舟,年龄也正好和阁下相符,若说这是巧合,而阁下未去过平罗城,唐某是怎么都不信的。”
唐亚哲三言两语便撕开了烈行舟的谎言,让他无力辨解。
他若是承认了自己是为独孤家建立所谓衣冠冢的烈行舟,等于承认了自己和独孤的关系,又怎么样才能撇清自己和“顾九”与独孤家的关系……
他可是知道独孤傲雪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废了多大的劲,好不容易才借着夏阁主的手得以用顾九的身份行走大陆。是断不能让人发现她的真实的身份,更别说这两个人还算与她有仇的。
可是,自己究竟要怎么样做呢?
打是不可能打过的,闭口不言又不现实,实话实说更不可能……
“我并未去过平罗城,至于名字年龄什久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公子就是遇到了一个和在下同名同姓并且年龄相仿的少年,而将在下认错呢?”
烈行舟已经做好了打死不承认,实在不行就胡编乱造的准备了,不过他似乎低估了这个嘴角噙着浅笑的紫衣少年了。
“看来,不用点小手段阁下是不会说实话的。”唐亚哲的嘴角分明还噙着笑,却让烈行舟感到不寒而栗。
“方才晚亭提到了百蚁噬心,正巧我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正好将百蚁噬心改良了一下。而你,十分有幸的成了第一个试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