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傲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种心思,只觉得有些尴尬,忙转移了话题。
“有没有人说你长的很漂亮啊?不对,男的不能用漂亮,可你?……”
独孤傲雪围着上官凌惑转了转,这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庞,用漂亮形容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个,我是说。有没有人说你长的很俊朗啊!”
察觉到上官凌惑冰冷的气息,独孤傲雪立马改了形容词。
“从未。”
在上官凌惑的记忆中,那些人只对他充满畏惧,根本不敢直视他的面容。
当然,肯定是有一些自持身份的名门贵女端着仪态。故而,上官凌惑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这般直白的称赞。
从未。
独孤傲雪只觉得自己被两个子噎着了,觉得颇为尴尬。
“话说,你说你不是鬼,可你看你自己这幅虚无缥缈的模样,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灵魂。”
“我是灵魂体的存在。”
照上官凌惑的习惯,本只会说两个字的,说罢觉得独孤傲雪可能听不懂,便是补充了几个字,却是成功的激起了独孤傲雪的好奇。
“灵魂体?你的意思是你没死,那你的肉身呢?你的实力怎么样啊!……”
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一开始上官凌惑倒还是回答的,可后来被独孤傲雪弄烦,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原来,你现在是住在我的体内的,那么,我也将是你的宿主了,不过你说的,我们的命绑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啊!”
上官凌惑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而问向了他最开始的问题:
“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名字。那你是不是得告诉我,你的炼丹术是何人教的。”
“炼丹术啊!没人教的啊!我是无师自通的天才,你不知道吗?”
这样的话,全天下估计也只一个独孤傲雪敢挂在嘴边,当真是不害臊。
上官凌惑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也没有再问,因为他十分清楚,独孤傲雪不想说的东西,是逼不出来的。
而他相信,终有一日她会告诉自己的。
一夜无眠,独孤世家的护院阵法便是在独孤傲雪的软磨硬泡之下,上官凌惑亲手教独孤傲雪修复的。
也是从那之后,上官凌惑开始正试傲雪的那一句她是无师自通的天才。若丹药只是巧合,那阵法呢?
思绪归来,独孤素华的剑依旧架在华安杰的脖子上,华安杰的眼睛已经微微变红,手中的玉笛也是横了出来。
华安杰并未执武器,在众人眼中。这柄绿玉竹笛便是他的武器,眼下,兵器已横,只怕是要动手了!
“救她,你说过的,你会保护我的。”
独孤傲雪身子本就弱,灵魂融合改造了一番,但经历这两日多的劳累,状况本就极差,又受了华安杰这没有分寸的一掌,眼下,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不昏过去。
“那是你。”
我只说过,负责你的生命安全。
并不包括旁人。
旁人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独孤世家正门前院,一众长辈老者都被独孤傲雪以一道护阵护在了前厅,前院之中唯有独孤傲雪与独孤素华两人,在场众人,除了独孤素华与上官凌惑所有人都是微红双眼。
独孤傲雪听着那三个只觉得周身一凉,与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到底是怎么了,如何相信一个才是相识的灵魂,会对你言听计从,独孤傲雪啊独孤傲雪,你未免太自负太自信了些啊。
“果然啊,靠人不如靠己。”
独孤傲雪站了起来,未再看上官凌惑一眼,目光死死的盯着华安杰的手,仿佛要灼出个洞来。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一抹微光从黑色中慢慢出现,凝成一个人形,那身姿曼妙该是位女子。手执长剑汇微光,气如灵虹贯长天。
只是一剑,白光大盛,黑雾散尽。
独孤傲雪并无佩剑,便是随手折下了身旁的一枝红梅,上面还有着落雪花蕾,红梅销雪,很是美丽。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傲雪整个人不受控制般按着那光影的动作挥出了一剑。
梅枝为剑,气如灵虹。
用尽全力的一剑,抽尽了全身气力,并无半分留手,直直朝华安杰斩去,以独孤傲雪此时灵士九层的灵力,该是无法伤其分毫的。
只是,在这世间,灵力修力的高低,并不是衡量一个人力量实力的唯一标准。
这一剑挥出,不仅独孤傲雪自己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上官凌惑都是面露惊色,这一剑,不该是她所能使出手来的。
她的灵力只是区区灵士之境,这一剑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实力,唯一可一解释的便是这一招不俗。
上官凌惑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了,而在他平生所见的招数之中,甚有有和这一剑比拟的,隐约之中还有着熟悉的感觉。
华安杰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这一剑的敌手,想要躲过去,却只觉得一股森寒的力量从那剑光中传出,压迫着他的灵魂,只觉得一片空白,动弹不得。
这一剑斩下,独孤素华才是渐渐恢复了神智,也记起了华安杰与自己的缘分过往。只是,剑已至,便是让独孤傲雪收手也是无能为力了。
这剑光看起来极为柔和,只针对华安杰一人,连与其近在咫尺的独孤素华都未侵扰半分,可只有面对它的人才知道它有多么的恐怖。
这样的一剑,真的只是一个灵士境的修者所斩出的吗?
华安杰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只有面对自家老大时才有的压迫。
华安杰原以为这一剑自己定是要受重伤,却是不想,没有任何痛感到临。
睁开眼看去,只见剑光被自己手中的玉笛发出的玄芒所破解,同时,笛身上有了细碎的裂痕,并一点点的碎裂开来。
翠绿的笛身一点点碎裂,现出了它的本来面目,是一管纤细的玄色古笛,笛身上有凹进去的篆体写着两个字:
“飞鸟。”
这下子,独孤家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华安杰与玄笛身上徘徊。
“怎么可能……”
这笛子怎么可能在他的身上,那人素来是与此笛形影不离的,如今飞鸟易主,旧主又该在何在……
尤其是独孤傲雪与独孤素华,看着那管笛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侵袭而来。
华安杰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方才那一剑他还心有余悸,只觉得独孤傲雪是这世上最可怕之人,他定要带着他的华儿远离一切危险。
一道传送符,光芒笼起,华安杰便是带着独孤素华消失在独孤世家。
独孤傲雪方才那一剑也是落了空,眼下,并无半分力量可使用。
只是,华安杰虽走,危机却并未解除。
灵师三重的赵荟,请回的不仅是灵将境界的华安杰,还有两位同为灵师境界的朋友,赵荟的实力仅是最未存在。
“独孤傲雪啊独孤傲雪,从前我便觉得你胆子大,却是不知道竟是这般的大,你可知华公子是何许人也,你也敢同他动手。”
赵荟没有华安杰的压制,便是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大摇大摆的跨过了独孤世家的大门,入了独孤世家。
“不论何许人也,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独孤傲雪眼下并不指望上官凌惑了,她只想拖延时间,等一人归来。
世间能与风云学院学生对峙而毫不顾忌的也只有她了,数月前她便传信要归来,如今也是要到了吧。
“还真是狂妄啊!就你这穷乡僻壤的小门小户,只怕是给华公子提鞋都不配。不对,你便给我提鞋都不配,更别说华公子了。”
面对赵荟的嚣张狂妄,独孤傲雪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身旁梅树的影子,推算着时辰,推算着那人还有几时归来,自己能否撑到。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不信?卢进师兄,劳烦您告诉这位独孤小姐,我们从何处而来。”
叫卢进的少年点了点头,便是趾高气昂的对独孤傲雪说到:
“我们三人,都是从中域风荒的风云学院而来,那可是风云大陆的最高学府,只怕你这废物听都没听说过吧。”
早前卢进便是从赵荟的口中知道了独孤傲雪的底细与过往,这一声废物若是放在从前倒也合适,只是如今……
倒不知那废物是在说谁了。
“风云学院?”
独孤傲雪却是笑了,果真是风云学院啊!怪不得如此嚣张,管到别人家门面上了。果真是那云荒中人的一贯作风。
风云学院位处于中域十三荒之首的云荒,是大陆的最高学府,同时也是一座重男轻女颇为严重的学院,所招收学员女子极少,非世家贵族无资格:参加海试,而男子只要有了报名令牌便可参加。
这样的学院,出现赵荟这样的学员,一点也不惹人惊奇。
“怎么,怕了,可惜……晚了。”
赵荟是动了杀机的,此次回来,独孤傲雪带给他的危机感更甚往日。他有一种感觉,独孤傲雪今日若不死,会是赵家取代独孤世家最大的变数。
她,非死不可。
独孤傲雪看了一眼大门,并未见那人的身影,只道一切终有变数,她该是在路上被什么耽搁了。
赵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他是想亲手杀了独孤傲雪,假手他人只怕又生变故。
一剑斩出,独孤傲雪还未开口向上官凌惑求救,赵荟的一剑落在自己的身上便是被反弹回去了。
赵荟的这一剑是想杀了傲雪,自是用了全力的,如今全数反噬到自己身上,自是不好受。
一口血吐出,连退数步,正巧撞在了门槛上,若不是那叫卢进的少年扶了一把,只怕要更加狼狈。
先前那一剑,傲雪已是力竭,自是动不了手的,在座的能动手的也只有有一位了。
傲雪回头看去,上官凌惑依旧倚在墙角,他只不过是扬了扬眉,连一根手指头都未曾动过。
“我说,你这力道有点不够了,这反噬连自己都杀不了,如何如斩杀我。”
独孤傲雪见上官凌惑出手,便知道自己的性命当真与他绑在了一起,有了这样一个金牌保镖,她也就肆无忌惮的开始了自己的花样做死之路。
不过独孤傲雪说的也是没错,赵荟的这一剑被上官凌惑反弹回去了,他该是受到了反噬的,只是这十成十的反噬尚且只是让他受伤,连重伤都算不上,若是落在独孤傲雪身上,只怕是连口血都吐不了吧。
独孤傲雪在心中如是想着,却是并未想起,她自己此刻已是力竭,与那赵荟可是半斤八两。若是落到自己身上,只怕是半分好外都讨不了。
赵荟闻言又羞又怒,挣扎着又要动手,却是又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更加苍白,连带着气息都要衰弱下去了。
那同赵荟回来的风云学院的学生们,与傲雪动手的心思才是出现便是消息的无影无踪。
他们不是傻的,相反,能入风云学院自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傲雪方才并未动手,却是让赵荟的一剑反噬受了重伤,可见十分诡异。
若非背后有高人相助,便是身上有灵宝相护。
若是灵宝相护倒没什么大不了,大不了杀人夺宝就是。只是旦凡灵宝只要使用,便会有灵力波动,所以只怕是有高人相助。
这就不得不让人顾忌了,能够悄无声息重伤一个灵师境,只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自己的实力虽是要比赵荟强上不少,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不过一瞬之间,两人便是在心中便是转了好几圈,先前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以是放弃了与傲雪做对。
方正他们这次也是听华安杰的命令前来的,如今华安杰都是不在了,他们也就没有了留下了意义了。
独孤傲雪并不知道因为上官凌惑出手威力太大,这两人已经失了与傲雪为敌的心思,她此刻正在争分夺秒的恢复自己的气力。
赵荟是被上官凌惑伤了,可她没忘了带走独孤素华的华安杰。
“这里看起来着实热闹的很啊!我莫不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