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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是哪个学校的啊?”进了电梯,刘姐转过头问我。

“A大的”我微笑,微笑总是能拉近距离的!

“哦,离这里不近啊!”

“恩,是啊,离这里挺远的!”

“对了,小梁刚调到这里的时候曾经跟着市长去您们学校检查工作呢!”

“哦!”想到那天看到报纸时自己的惊慌,现在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原来我在B市的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这孩子能升上来,没想到我刚来两年他就也调过来了,虽然是平调,但是这A市和B市可是不一样的,这样以后晋升的机会就更大了,这孩子将来会更有出息的!”

我只是默默的听着,这次没有发表什么感慨,原来他们在B市就认识,难怪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在这个政治斗争这么激烈的地方,能遇到个老乡也是挺好的,对于梁净野来说,这样对自己的前途没有威胁的老乡,才能这样真正放心的去交往吧!

“你也别担心,我们的工作很简单的,就是在有人来调档案的时候给调一下档案,或者有时候还要整理一下文件,别的基本也没什么,是一个很轻松的活,要不然我这把岁数怎么能做的来呢!”

我的沉默让刘姐自动想象成我在担心工作,看的出来,她是一个还蛮热心的人,说话也挺直率,没有让我感觉政界人里面那种说话含沙射影的不舒服感,我对她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呵呵,刘姐,您还称不上这把岁数呢!”我笑着。

“这孩子,倒是蛮会说话的啊,小梁叫我刘姐,你要叫刘姨的!”刘姐脸上都笑出来了花,可见,这夸女人年轻简直就是必不可少的方式去套近乎。

“他和我哥哥是同学,所以,论辈分,我和他应该是平辈的,那我也该叫你刘姐啊,况且叫刘姨太老了,叫刘姐正合适的!”

“呵呵,好吧,由你了,反正也就是一个称呼!”电梯到了,她边下电梯边回头和我说话“他和你哥哥是同学啊?”

我跟着她走,路上不时有碰到拿着文件的人走过,都会停下来叫一声刘姐,看来大家对刘姐都很尊敬。

“对啊,他们是高中同学!”

“你哥哥比你大这么多啊?”

“哦,不是我亲哥哥,是我叔叔家的哥哥,本来我妈妈怀孕就晚,所以我哥哥比我大很多!”我解释着,听我老爸说,那时家里只有哥哥一个孩子,不知道有多受宠了呢,而我因为流产了两次,医生说不能生了,后来再有我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以后了,所以,哥哥就享受着全家人的宠爱,而我出生之后,就享受着哥哥的宠爱!

“哦,这样啊,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了!”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一间办公室,我和刘姐进来以后,看见还有一个女人,她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冲我们一笑“刘姐,回来了啊!”

这女人真是漂亮,真的,我很少能夸一个女人很漂亮,因为我觉得现在的女人打扮的除了俗气就是老气,而这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红润的嘴唇,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高雅柔美的感觉,这样的美女,怎么会出现在档案室?

“小雨?”刘姐的笑眯眯的叫我,我才反应过来,“很惊讶我们档案室怎么会有这样的美女吧,呵呵,这是我们市政府的一朵花呢,叫王倩,小倩,这是小雨,暑假来我们这里社会实践的大学生!”

“你好,我是王倩!”美女笑着冲我点了一下头,这真是美女,连这样轻轻的一笑都这样迷人的,而且不是那种庸俗的美,是一种从骨子散发出来的高雅的美丽!

“你好,我是林小雨,叫我小雨好了,姐姐,你长得真漂亮!”像对这种真正的美女,直接的夸奖永远是对的!

果然,美女又是微微一笑,“谢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的!”

“你就做这张桌子就好了,”刘姐指着一张桌子,这就是我第一个工作岗位的桌子了,我看着它,恩,以后我们要一起并肩作战了!

“我有的时候会不在,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小倩,小倩,”对我说完,刘姐又转头对站在旁边微笑着的小倩说“这是小梁介绍来的,我不在的时候,有事你多照顾下啊!”

“恩,好的,放心吧,刘姐!”

就这样,我在和档案室主要的两位,恩,怎么说呢,同事吧,认识了之后,就开始了我第一天的上班生活,而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比在家呆着还像猪!

刘姐正如她所说的,有的时候会不在,而她自从把我带到档案室以后,已经接近三个小时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也根本就没有不懂的,因为我手头根本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看着那个美女姐姐在那里飞快的往电脑里打着字,我真想也找点什么事情做,可是,根本就没有别人出现过!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等到我披着阳光,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却又不怎么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你怎么在这里?”

是由谁在和我说话吗?

“林小雨,你怎么在这里!”

我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清我眼前的人,拿着摩托车的安全帽,一脸酷酷的表情,很不屑的看着我,这个人,不是那个小岩无限崇拜着,曾经帮过我大忙的,我们读者协会的副会长吗?

“振哥?”我一下站起来,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呢?却没有注意到,我对他的称呼,我竟然一激动,叫出了小岩一直给他的称号!

“你叫我什么?”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奇怪了,是我让你跟我说话的吗?不耐烦干嘛搭理我啊,看我睡着别管我不就得了!

“啊?不是!”我反应过来,这个副会长可是我们读者协会里面出名的冰山呢,天知道冰山怎么会和我这么有缘分,总是这样无厘头的碰到,而且,他竟然能和我说话,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霉运,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和冰山打交道,我和他又不熟!“副会长!”我赶忙改正了称呼!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又不是读者协会,用你管吗?还是一副领导的架子!

“哦,呵呵,我来这里做社会实践啊!”我咧着嘴回答着。

“来这里做社会实践?”他重复了一遍,眼里都是鄙视的眼神,干嘛,我来这里社会实践碍着你了吗?

“恩,对啊,呵呵,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我一级咧着嘴

“找人!”说完这两个字,就径直越过我,“小倩,妈说今天让你回家吃饭!”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两个人,好像很熟,而且直接说“妈说”,没有说“我妈说”或者“你妈说”那就代表了,他们两个,一个妈妈!

“怎么突然让我回家吃饭?”美女依旧笑着,那样的甜美,连我都要被这美丽腻死了,可是那个冰山依旧酷酷的,豪不为所动,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比梁净野还要冷,“就说总也没见你了,让你回家吃饭!”

“哦,这样啊!”美女坐在那里,扬着头,背对着阳光,就像油画一样的背景让她的美丽更加的凸显,“那你是来接我的吗?”幸福的表情是那样的明显!

“恩,你还多久下班?”

“马上就好了,正好我下午请了假,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的,那就回家好了!”

“恩,那你收拾一下吧!我在这等你!”

振哥就这样坐在我对面,那张刘姐的座位上,很是随便,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那边美女还在继续赶工,像一个着急回家见丈夫的小媳妇一样,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林小雨,我上次不是说协会有活动?”冰山一开口,就有让我从地缝钻进去的想法!

确实,那天他送我回来,我本以为可以有借口和小岩说话了,可是我还没有说,小岩就和我聊起了心事,让我自动自的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后来的几天里,我和小岩也确实看到展牌举行的活动,可是,心情都不怎么好的我们,也都没有理会,这也是唯一一次小岩没有去参加协会的活动,原来的每一次,小岩都是最积极的那一个,只是这次,我们实在都没有情绪去参加这种娱乐活动,执行啊安安静静的呆着来思考自己的问题!

“那个啊,你是有跟我说过!”我的脑袋在急速的运转着怎么回答他接下来的问题!

“那为什么缺席?”果然,这个问题!

“啊,我那天有事情,没有去成!”确实,我有事情,有心事!

“我让你通知你身边协会的成员,你有通知吗?”更是忘了,我连小岩都忘了没通知,更别说别人了!

“恩,那个啊,我看到我们协会出了展牌,所以就没有通知!”我的脸火辣辣的,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就是因为怕有人看不到展牌才让你通知一下,上次活动的人数严重不足,开学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大型的活动,到时候你必须出席,并且负责把所有认识的人全部叫齐!”

“什么?”

“有什么问题?”冰山冷冷的一瞥,我顿时没了火气。

“当然没问题!”咧嘴,咧嘴,微笑着!

“小亮,我好了,我们可以走了!”美女这时来到了我们旁边,打断了我的谈话,来的正好,要不然,不知道一会儿这座冰山还要做什么事情刁难我呢!咦,为什么她叫他小亮啊?他不是叫王振吗?应该是小振,恩,或者小王之类的啊?

“恩,”冰山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却还是冲我说“记着我说的话!”然后抬脚离开!

我坚持着咧嘴“好,倩姐姐再见啊!”

“再见!”

送走这个瘟神,我呼出了一大口气,真是的,不明白,干嘛总是找我的茬?“我们多久没牵手,两颗心都……”萧亚轩的歌声打断了我的抱怨,我拿起手机,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还没有等我说,你好,就传来了梁净野低哑的声音。

“到正门等我,我们去吃饭!”然后,就是忙音,好吧,我接受这种待遇,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待遇吗?可是心里还是一阵火,怎么办?自己熄灭呗!

等我到了正门十分钟以后,看见梁净野从电梯里走出来,真是领导啊,有领导架子了,这领导架子是怎么体现呢,一般在约会或者聚餐里,谁来的最晚,谁就是领导!

走吧,对面就是餐厅,可以不用开车,他直接揽着我的腰往前走,我却有些不自在,这里,我们这样的肢体语言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人认识你!”梁净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抬起头,他还是面无表情的走着路,是啊,我有什么可怕的,他一领导都不注意形象,又没有人认识我,我怕什么啊!

想到这里,我就扬起头,理直气壮的走着,还不时的往他身边蹭蹭,情人嘛,就该有情人的样子!

到了餐厅,他点了餐,这次都不是原来我喜欢的那些,有辣的,有甜的,也有一道我原来喜欢吃的腐竹炒肉,我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他,他只是拿起筷子,“你不是让我真面目对你吗?这些就是我的真面目了!”

我低头看着眼前的菜,原来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原来我们的口味从来都是相差这么远的,他在以往的那些日子里却还是配合着我的食谱,他还真是能够忍的!

“好吧,我记住你的食谱了!”

我夹起菜,这些对于口味一向清淡的我来说,真的不是很美味,但是,这以后就是我的食谱了,脱离他的温暖,就从饭桌开始吧!

“感觉怎么样?”

“还好,可以吃!”我忍受着嘴里的辛辣味道,大口的扒了一口米饭!

“我是问你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好!”

“有碰到熟人吗?”他这样问,那就代表他知道了呗,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本来想试着和他隐藏一些人或事的,不过想想,这件事情也没有关系到什么,说出来也无妨吧!

“碰到我们协会的副会长!”

“哦!”

“你知道我们档案室那个美女吧?”没等他回到我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肯定知道,这样的美女你们男人怎么会不关注呢?你知道吗,她和我们副会长好像是姐弟耶!”我睁着眼睛看着他,爆料我今天发现的特大新闻,可是,这新闻真正大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姐弟,很正常啊!

“恩,知道,他爸爸是市委,他姐姐安排在档案室工作!”他一点也不惊讶!

“他爸爸是市委啊?这么大的靠山怎么天天骑个破摩托乱逛呢?看来是一个不依赖家里的人,不错!”我点了下头,表示了对振哥的赞赏,小岩的眼光还不错嘛!

“你很欣赏他?”

“还好,也不怎么熟!”我感觉到梁净野声音里面的不高兴,说了一句还好,就直接接了一句完全不挨边的话!和王振拉清界限!

“你们竟然在学校是一个社团的,可以拉拉关系,处好了,也许以后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梁净野幽幽传过来的话,却让我震惊,我瞪着眼睛,看他!

“你什么意思?”

“你没必要这样震惊”他却还是慢慢的吃着饭,看不出一点的波动“这就是在政界的游戏规则,凡是能用得到或者有潜力可以用得到的人,就要去做朋友,不管这个人是你喜欢还是你讨厌的,因为有价值,所以,都要去做朋友!”

“梁净野,你这个人原来连朋友都是这样交出来的!不知道我老哥是因为对你什么好处,才能让你把他做朋友?”我轻蔑的看着他,原来不只是爱情,就连友情也都被他这样的利用!

“你太天真了吧,我让你交朋友,不是说让你把他放在心里当成朋友,而都是面子上的朋友,你以为这里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朋友?大家都是面上的朋友,有利用价值,就是朋友,没有利用价值,就是陌生人。这就是潜规则,你对别人和别人对你都是一样的,这里没有傻子!”他终于抬头看着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我和你哥哥,是真正的朋友,没有利益关系!”

说完,他就又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可以这么能吃饭的,原来都只是看着我吃,自己都不怎么动筷子。

说道我老哥的时候,他眼睛里面的郑重让我相信他对我老哥的感情可能真的不是我所认为的那么肤浅,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之间这样的彼此信任,老哥在姑父出事以后帮着他解释,而也说过他曾经对老哥说过要做这件事,这样的信任,应该不是那样简简单单的感情吧!

“这些我懂!”我也拿起了筷子,“你说这些我怎么会不懂啊,看了这么多,早就知道社会上没有真正的朋友了,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利益去和别人靠关系,其实,我本身也是这样的人,在上高中的时候,也不为了能提高成绩和学习好的人交朋友嘛,只是,我是真的把她们当成朋友,而不只是面子上的!”

我有些失落,我要开始出卖友情了吗?因为可能帮的上我,所以我要和他去交朋友,虽然我没有很讨厌冰山,可是,真的谈不上喜欢!

“你以后会习惯的,王振只是第一个人!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你不喜欢,但是,你要对他们笑,和他们聊天,说笑!”他停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又在实行心理战术了,他希望打退我,而我,不可能再他面前示弱!

“我不怕,既然决定走这一步了,你所谓的那些牺牲,我都做好准备了!”我迎着他的目光,让他感觉到我的坚定,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然后又是平静的深潭,我低下头,忽视他那一闪而过的情绪,他,又是故意的吧!

“你决定了就好,肯付出,你总会成功的!”他说的让我有些迷惘,那语气中的意味,让我体会不出来,那样的深沉,像在诉说一个事实,一个故事,却也像一声叹息,包含着一丝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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