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望着摇着秋千的慕萝,容暮时修长宽厚的手捏着苹果,额头还隐隐作痛,明明这样的局面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为什么他却感觉到了难过的感觉,可却又有些庆幸...
突然,慕萝坐直身体,拉住晃悠的秋千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两天之后,咱们要出门收账。”
“收账?”容暮时疑惑。
难不成咱们还是一个大户人家?
这住山中其实是锻炼自我意志,或者修身养.性?
“嗯,准确来说是打劫。”慕萝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自然且平静的答道。
一听接下来这句话,容暮时清澈水汪汪的眼眸一下子瞪大,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他们家其实是土匪窝吗?
容暮时不可思议的眼神太过炙热和直白,这让慕萝一下子也无法忽视,好笑之余也多了几分想要打趣他的冲动,当然她也直接就行动了。
“你那么惊讶做什么,不是你提议告诉我打劫总比种地好吗?怎么?掉个坑,脑子就给摔忘了?”
“是我吗?”容暮时握着苹果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惊讶道。
原来自己之前一直倒在做坏事,还怂恿让别人一起。
想到这里,容暮时深邃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颓然和自责起来,双肩垂下像极了那些做错事的小孩子,垂下的眼眸望着手中握着的苹果揉捏着。
“怎么?觉得不对,愧疚了?”慕萝轻笑着揶揄道。
内心不禁吐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看看这小可怜样,啧啧...
“我不知道,我不想做这些...”他委屈的呢喃。
慕萝站起身,拍了拍腰间的衣服,好脾气的答道,“哦?你可以选择不做。”
“真的?”容暮时惊喜的抬起头顶着她。
当看到慕萝一脸和善像个狼外婆似的笑着的时候,容暮时眼中浮现出了警惕,也就在他戒备的同时,慕萝直接转身朝屋子走去,以为她生气的容暮时一下子冲过去从她后面搂住了慕萝。
“慕慕,别走。”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和固执。
两人因为冲击力微微踉跄了几步,腰间传来的力道让慕萝浑身下意识的僵直,她垂下眼眸看到腰间白皙的手,熟悉的气息脑海里一瞬出现了一副拥抱的画面,紧接着到处都是红色与欢笑吵杂声。
现实的宁静和熟悉的场景提醒着她那段日子已经过去,现在重生开始了,她还有机会的。
闭上眼努力深呼吸稳定了自己凌乱的气息,她才抬起颤抖的手,慕萝将手艰难的伸到他的袖子上,用力的扯开了他的手,嘴里尽量不显的那么僵.硬.和生疏道,“以后不要随便碰我。”
挣脱开对方她往前走了几步,微微侧头,压着心头的反感和挣扎,扬起嘴角笑着道,“刚才我是开玩笑的,这两天我们要去走亲戚,你好好养伤。”
说完还未等对方回答,她便直接走进了屋子里,将门关上了。
被警告的容暮时傻傻的盯着那紧闭的房门,手中触摸剩下的温度慢慢退下,院中一片沙沙作响的竹叶声,而那扇房门仿佛和什么其他的一同被关上了。
垂下眼眸,摊开手掌,容暮时沉默了许久,也呆呆的站了许久...
而此时,帝京摄政王府中。
偌大安静的院子里四周种植着大片的灌木和绿植,绿植遮挡住了白色的围墙,墙上勾勒出了简雅不失大气的图形,上方堆砌着精致的琉璃瓦,古老的阁楼正面有一条延伸至拱门外边的通道。
高而威严的楼宇下,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勾勒出结实有力的身躯,俊美凌厉的面庞上十分的严肃和愤怒,他双手背于身后,睥睨着下方的人群。
浑厚暗沉的声音夹杂着十足的威慑,不容人反驳的质问道,“世子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你们现在给本王说无能?信不信本王杀了你们九族。”
众人齐齐趴在地上求饶,每一个敢抬头,“王爷饶命。”
容檀袖子一挥,讽刺的轻哼,“饶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无关的人进来干扰了世子,现在让本王饶命?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若是找不到世子,你们全部死罪。”
望着眼前黑压压跪着的众人,容檀差点气的没有缓过来,尤其是越看眼前的人,他就越生气。
宫里的那位不让人省心,现在自己儿子也丢了,王妃也伤心过度,呕出病来了。
外边突然又一个人跑过来,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拱手道,“王爷,小姐回来了。”
“她回来做什么?”容檀一脸不悦。
只知道添乱的人跑回来只知道搅.屎。
“小姐听说世子的事情,专门回来一起寻找...”
“让她回自己闺房,不要添乱。”
侍卫听后,抬手应答,“是。”
顺着退下,容檀看也不想看眼前的人,大步抬脚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放下话道,“一个二个趴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本王去找。”
等他找到那个让他儿子失踪的人,看他怎么收拾这些人。
比起摄政王的压抑和沉重,帝京内摄政王世子消失的消息一下子成了每个人的饭后谈资,一时之间帝京内的气氛也透着一丝诡异。
有些人乘着这个机会偶尔泛酸,说着什么上天都看不过去容暮时一个人霸占那么多妹子,直接将人给掳走了,也有人说容暮时遇到了摄政王过往处理过案件的仇家,把他们世子掳走当了人质...
众口齐说,帝京段段时间里,因为这个事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故事天地,又认真分析情况的,自然也有幸灾乐祸,不显事大。
然而,这还是不重要的,容暮时失踪的消息一经流出,帝京里最难过的还要数那些暗慕他的女子和崇敬他的普通人了。
茶楼之上,半掩的窗户后坐着一个人,下面众人谈论的事情直接就传到了上面,那人手中端着一杯茶,随着讨论的精彩程度,他偶尔会晃悠几下茶杯,却一口都没有呡过。
他的面容被帽子的面纱遮住,从外往里看,似蒙上了一层薄雾的山,若隐若现看不清楚,桌上的一侧放着一把折扇,另一侧则放着一把碧色似溪的剑。
等到下面的声音渐弱,谈话声有回到了开始,他才发出轻哼声,薄唇也发出了微弱了且意味深长的两个字。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