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静没有看到东西之前,她认为自己在外星球,一个和地球发展历史相似的星球,看到圆头子|弹,她很激动,用激动都不能形容她想表达心情了。
亥奇看她上串下跳里外跑了十圈,并拉自己手舞足蹈。
“我在地球上,万岁!”
“你们不是外星人,我们大家是地球人。”
“我回家有戏了,我能回家惹!我见证历史!”
——以上是沈静静内心活动。
冷静下来的沈静静确定这是地球后,结合拉巴鲁讲述过的国家和书上知识,断定她落入时空隧道再掉到这个不知名时代,如果找到这枚子弹的主人,也许有机会回去,而线索就在王子身上。
王子能成为拉巴鲁大师的学生,证明他不傻,智商有可能在沈静静之上,沈静静也不傻,傻白甜地问开枪的人是谁,他的家庭住址在哪里,我找人有事,大事!
——刺杀王子。
...拉粗去凌迟,ennnn...
砍头和凌迟是两码事,她又想活下去,沾上狗带或G/d选项她都不要。
一切都在向好方向发展,沈静静开心到起飞,走路带小猫步。
“嗨。”
平安渡过危险期的王子拧着眉头不满对方无礼的招呼,他不是拘泥礼节的人,感谢阿静会救他,但阿静那张嘴总能浇灭他稍微生出的微小喜爱。
“阿吉,你的腿瘸了!”
自打伊兹密发觉污不过沈静静,转向其他地方,一个名字而已,喊一下不掉肉,她压根不往心里去,心情不纠正,心情不好反骂文盲。
沈静静闻言,捞起皮草大衣又翻起裤腿检查一遍,“并..没有。”
“它很快会瘸。”
沈静静飞快放下裤子,像賊一样回头看看,确定穆拉不在,她放松神经。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她拿出一条银链,低端坠着伤口取出的弹头,“我老家有个说法,佩戴打伤自己东西,以后它再也不会伤害你。”
“物归原主。”
伊兹密接过银链,看得出少年很用心,用了办法将它打磨的光滑,摩挲这个折磨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小东西,就像他的苦恋,有时他甚至很迷茫,他追逐的是埃及王妃,还是追逐是他心底的执念。
沈静静发出一个长长鼻音,咂咂嘴数着,“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他,他喜欢他或他喜欢她,男女恋爱,男男恋爱,女女恋爱,或是曾经是男的女人和曾经女人的男人..不拉不拉没完没了,这就是恋爱。”
“而男人的劣性根就是得不到最好,你得不到,她成了你心底的朱砂痣、白月光,换个思维,你真的得到埃及王妃,她在你心里地位,本来在这,等过几年,啪..”沈静静手拍到地板,“你会因为她睡觉打呼、变胖、长痘痘又或者是她吃饭姿势,想掐死现在的自己。”
沈静静总结道,“少年啊,你亏在经历太少读书太少,多谈几次恋爱就好了。”
伊兹密感觉自己被侮辱,阴着脸,说道,“阿吉,你该庆幸自己是拉巴鲁大师看重的人,也救过我,以后你再说这种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是这世上举世无双的女人,她是我认定要娶的王妃。”
沈静静无所谓,她不是来当知心大姐,他怎么意|淫|开心自然随便他,不阻挡一个单身狗脱团的求生欲。
“看你这么用心份上,回头小爷传授几招泡妞神技,骗|炮一个准,不准不要钱。”
伊兹密不是第一次知道这少年污俗,暗暗下定主意,出去后将他丢给哈萨兹管教一顿。
“你来我面是为说这些,你出去吧。”
沈静静摸着下巴,贼兮兮地眨眼,“最后一个问题,小爷看过伤你的东西,尖头比圆头更具穿透力,可对方偏偏用圆头,这得是多大力气,或者说借用什么器物把你打伤,力道之大卡在骨头上。”
“小爷好奇,大哥给小弟解个惑。”
伊兹密不欲讲,架不住沈静静难缠,她一副你不讲我赖着天天污给你听,极不情愿地说道,“是埃及王妃。”
——唉?!埃及王妃穿越的?
沈静静压下诸多疑问,想要追问埃及王妃不是好机会,她按耐冲动,发出夸张的感叹。
“你喜欢她,她想杀你...么么、不是很懂你们城里人相爱相杀的爱情观。”
“阿!吉!”
“不是吉,是静,文盲。”
沈静静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王子火气,正要喊人拖出去打,沈静静人精啊,见不妙提腿就撤,临门口转头说一件事。
“哎,王子,和你说一个关系到你今后病号饭的问题。”
“嗯?”
“我老家有个养身方,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我和亥奇商量完今天通知你一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要靠血度日了,好消息的血有的是,就不知道您老的口味爱人血还是动物血。”
伊兹密幻想那个场面,恶心的脸都青白了。
“阿!吉!”
——此人不在有事烧纸!
人溜了溜了。
沈静静真的会给王子喝生血?
放屁...好不容救活他,喝点血得传染病太冤了,王子是她唯一线索,别说王子自己想喝,她不会允许,故意这样纯粹恶心他。
——人生苦短,要勇于找(zuo)乐(si)。
不过王子病号饭升级是事实,多谢沈静静两大爱好,一蹦迪,二吃饭,做点小菜煲养生汤,小意思,每天找出去猎野味的小兵要点新鲜血,撒点盐,凝固定型,煲汤放点,做菜放点。
除了第一顿,王子吃的不亦乐乎,好奇什么做的,沈静静望天不答,隔天方子教给穆拉,穆拉多疼自小奶大的孩子,知道真相的王子几天脸臭的茅坑一样,顶着奶妈关爱眼神,不得不吃血做的菜。
沈静静多了一个爱好,看王子变脸/惹王子变脸。
伊兹密一直找机会想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阿静,他太机灵,似林子最狡猾的狐狸,闻见不对躲的不见尾巴,这次跑的几天不见人影,定是见自己动真火..知道怕了。
“王子,你真想教训阿静吩咐下去就好。”
穆拉为他换完药,笑着说道,她知道王子并不是真想杀阿静,那少年的确太调皮,假日带他回王都,也怕他以后仗着小聪明犯大错。
被人看穿,伊兹密只得推说,“穆拉,他少年心性爱玩闹,我不会与他多计较。”
穆拉颔额笑,改换话题,说道,“今天出太阳要不要去走走?”
这半个月静养,伊兹密身上伤好大半,只是右手不能随心活动,亥奇诊断旧伤太深,恢复到从前得心应手需要时间锻炼。
如穆拉说的,今天天气很好,艾斯夏鲁山的冬季总是如此熬人,连这一点点阳光落下都显得弥足珍贵,久病卧床的伊兹密一扫沉积郁气,又有几分曾经风采。
王子身体看着大好,一年缠绵病榻好底子都被磨尽,完全复原需要很久时间来修养,察觉他额头布满虚汗,穆拉扶人到已经准备好的软垫上,坐着晒阳光也是一件极为舒服的事。
“库玛尔,你好笨。”
远远地有声音传来,伊兹密不想偷听,可少年声音太有辨识力,无论什么时候带着笑意,不懂何为忧愁。
库玛尔喘着粗气,看沈静静将粘着羽毛的东西在左右脚尖脚背来回颠,轻灵地仿佛在跳舞,一支不知名的舞曲。
沈静静脚尖一钓,羽毛毽子回头她手上,昨天哈萨兹将军的下属打回一只野鸡,黑色翎羽漂亮不像话,忍不住讨来做个小玩意,好久没玩生疏好多。
“库玛尔,你缺少锻炼。”
“不是我该锻炼,是这个东西...太...”
说到一半,库玛尔愣愣地看她,瓷白皮肤因为热意染上红晕,遮盖眼睛刘海随她笑声晃动,发丝间隙露出她狡婕的眼睛,她像微笑的小狐狸...
沈静静歪着头问道,“太什么?”
那个眼神纯洁像不知世事的婴儿,库玛尔红脸,视线不知往哪里摆,喏喏道,“它太轻了。”
“是你笨。”
沈静静笑嘻嘻说道,准备再踢两下,瞟见穆拉,就想拉着库玛尔溜走,可惜穆拉已经看到她,朝她招手。
沈静静硬着头皮走到跟前,乖巧地问好,“穆拉阿姨好。”
“王子好。”
伊兹密看看天,这天要下红雨,不怪王子稀奇,沈静静找他都穆拉不在时候过去。
他想,找到收拾皮猴子好办法。
“手里的是什么?“
沈静静差点脱口而出‘你有眼疾吗?文盲',语气硬生生憋回,来个转调没把自己别扭死。
“回王子,是羽毛毽子。”
“拿来踢着玩的小玩意。”
伊兹密说道,“踢一个给我看看。”
沈静静假装没听懂,转头将毽子塞给库玛尔,说,“王子叫你踢一个给他看看,快点。”
库玛尔脸红地滴血,声音小如蚊,“我..我..”
“阿吉,你来踢。”
沈静静捏着毽子黑翎,看看穆拉,看看王子,突然哎哟一声,抱着脚坐下去。
“我jio ...jio抽筋了。”
“哎呀,好痛..太痛了...”
沈静静那副哭唧唧的样子骗骗穆拉和库玛尔还行,骗伊兹密差一大截,伊兹密不精明又怎么能让西台王看重,西台王后宫不差子嗣,更不差继承人。
伊兹密心里冷笑,未免太小瞧他...
“穆拉,去叫亥奇..给阿吉看看。”
王子想让亥奇揭穿她,可沈静静和亥奇什么关系,差地成弟子兼女婿,她心中胸有成竹,装得入木三分。
库玛尔和穆拉是真担心沈静静,尤其库玛尔,他担心医师来了检查,阿静会暴露身上秘密,急着出汗,却不能说出来,又担心阿静是不是踢太厉害伤到哪里。
她一个娇娇女孩在山上艰苦生活是迫于无奈,再没照顾好,是自己的罪过,听着沈静静喊疼,库玛尔想抱又不敢碰,只能一个劲在旁边说‘医师来了就好’。
穆拉见惯沈静静浑样,挨教训也不见哭,冷不丁他哭喊疼,不由担心是否真伤到,她那副少年打扮,下意识将王子幼年经历带入。
没一会随从带来亥奇,亥奇当王子出事带着一身惊慌失措跑来,发现是阿静腿抽筋。
“替他看看,看看是不是真抽筋,”伊兹密指着地上沈静静说道,“如果是,好好医治,不是..你为他准备最好伤药,等我抽完他为他涂上。”
——社会大佬。
沈静静明白装腿疼被王子看穿,借检查腿,她朝亥奇眨眨眼,亥奇秒懂,阿静肯定得罪王子在这装受伤,好逃脱惩罚。
亥奇哭笑不得,这坏小孩把自己拉下水,他捏了捏骨头,这么细小的身板熬不住一顿打,没十天半个月怕起不来。
“没事啊,突然冷到才抽筋,一会热敷一下就好。”
沈静静吸着鼻涕说道,“谢谢,亥奇叔。”
“库玛尔,我腿疼,要背。”
伊兹密本以为有借口抽阿静小子一顿,亥奇的诊断几乎让他相信是真的,但阿静离开留给他的挑衅眼神,他知道他收买的亥奇,只是没想明怎么收买亥奇,亥奇除了他医术出名,同样出名有他的顽固。
伊兹密夜访沈静静,遇见沈静静雪夜赏月。
“好奇?来问我呀?!”沈静静磕着松子,吃得津津有味,不忘分给对方一点,“好次,能补脑。”
伊兹密接过将小小松子置于指尖,“你不怕我?”
沈静静咽下松子,认真道,“怕。”
伊兹密翘嘴角,“我觉得你不怕。”
沈静静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你这么聪明,不如来猜猜我为什么这样做。”
“你不高兴拉巴鲁大师命令,又不能违背,你希望我主动拒绝你跟随。”
沈静静抓了一把兜里松子递过去,“奖励你的。”
然后笑眼弯弯地问道,“那你不让我跟着吧?”
伊兹密瞧着面前一捧松子,每颗开了一小口,被特别烘培过,存放许久原本的香气没有散去,反而更浓郁,最出挑的是盛着松子的双手,幼细,预示主人正处在一种性|别难辨的年纪。
“我回答是——你要跟随我回哈图沙、随侍身侧。”
沈静静敛起玩闹神态,沉默半响。
“你觉得这月色如何?”
“太薄凉、不好。”
沈静静点头,指着天上皎洁明月,“是的,这月如你,不好。”
“或许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你不是真心人,你只是这众多逐利之徒其一,他日我之于你无用,你必将我弃之如敝履。”
“况且除了地位差别,我并不觉得哪里不如你,为什么非要低下头颅亲吻你的鞋,平白低你一头,让人像牛马一样驱使,不如隐居在这山中,还一个自由自在。”
“这么想、你不好,出去也不好,你更无法让我诚服,我自然不愿从你。”
伊兹密曾以为只有埃及王妃敢于违抗他,今日明白,一个小小山野人也会为了不向人低头拒绝他,扫落他颜面,他本该生气,对上那双坦荡荡的黑色眼睛,他明白用鞭子用刀剑无法屈服一个孤高之人。
“怎样你会心甘情愿跟从我?”
“去问这天上的月亮。”
沈静静挥袖大笑而去,留下满地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