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和他的助手张彪刚回到办公室,内勤小王向他急匆匆报告,东山大道发生重大交通事故,死者是楚江宏达电子器材厂的供销科长周三强。
王安石闻听吃了一惊,问“事故发生在什么时间?”
“昨天下午6点。”小王答。
周三强这个名字如同一颗炸弹,让王安石感到震惊。自己和张彪去宏达电子器材厂,想短兵相接从周三强身上了解情况,寻找突破口揭开谜底,周三强就出事了,交通事故怎么会这么巧,这明明是暗中有黑手。王安石内心深深感震惊。如果真的是对手加害周三强,这对手太疯狂了,这是主动出击,渺视法律草菅人命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王安石心中的怒火腾的烧着了,“张彪。”,随着王安石的喊声是一声响亮的“到。”
“走,咱俩到交警大队去一趟。”
“是。”张彪身形健壮魁梧,是一位帅气的小伙,他从警官学校毕业来到刑侦队工作努力,深得王安石的喜爱。
王安石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言不发,两眼透过车窗望着远方。他知道幕后凶手不仅凶狠异常而且非常狡猾,想让此举既一劳永逸地堵住周三强的嘴掐断线索,又起到杀鸡警猴的震慑作用,让知情者不敢说话,想让办案人员知难而退。王安石暗道,你们也太低估了人民公安的胆略和力量,王安石的手已攥出了汗,狠不得一把抓住凶手,把它撕的粉碎。
来到交警大队,王安石认真的翻阅了案卷,见案情初步判定上有“超速驾驶,刹车系统有隐患,交通肇事罪,有自首情节,愿理赔。等字眼。”
交警大队的副队长王森见王安石看的仔细,便问道:“当家子,你们有意介入。”
“死者是一位重大案件的知情人,这突然的死有些蹊跷。”王安石说。
“哦,是这样。”
“现场是谁出的,我想了解点情况?”
“是小赵。”王森忙把小赵喊了来,介绍给王安石。王安石询问了一番,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现索,完全像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罪案件。
案情重大,扑朔迷离,甚至有受挫的感觉,王安石不敢怠慢忙向局长汇报。
公安局长占析来听了王安石的汇报,道:“你提高警惕,把问题想得复杂一些是可以的,但一切要重证据,可不能扑风捉影,因为一旦有闪失它会影响我市经济建设的大好局面。有关方既没向你报案,你们最好别介入。”
王安石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感觉憋气,他心情郁闷回到刑警大队,支部书记魏耿来找他,说一些干警频繁现身天间夜总会,问王安石这些是否与办案有关,和王安石商量如何加强对公安干警的管理,是否要规定一些制度。王安石知道有些是局领导直接安排的,甚至一些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他也是心中有苦说不出。
王安石和魏耿正说着,见副局长韩宇栋陪着赵左仁来了。王安石灵机一动在汇报过程中有意重点提到了周三强这个重大案件知情人死于交通事故一事。
赵左仁当然知道李天宇在亲自抓宏伟厂和宏达厂的事情,他对待这个蹊跷的交通事故很重视和占析来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李天宇正审看副市长王永康报上来的有关沿江大道,小商品市场招投标的几份报告,赵左仁来了。
“李市长,有个事情我认为需要跟你通报一下。这宏伟和宏达两个厂有关案件的一个重要知情人意外死了,死于交通肇事。这人叫周三强,曾分别在宏伟厂、宏达厂担任过供销科长。据王安石掌握的资料。这两个厂的大宗原材料进货都是周三强一手操办的。”
赵左仁的汇报让李天宇一惊,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也太猖狂了,为了追逐高额利润,竟不惧挺而走险。李天宇道:“赵书记,这情况表明了我们的对手真实存在,他们要行动就会留下珠丝马迹,经济犯罪的软肋就是资金的流动、流向。至于这个肇事的司机,如果他是有意为之,那肯定会有人给他提供资金,还不会是小数,告诉王安石一定要加强侦察,力争早日破案。”李天宇和赵左仁聊的内容比较多,赵左仁走时天色已晚。李天宇收拾好文件,走出办公室时,已是满天繁星。
李天宇让司机把车开的快些,也不知婉诗怎么样了?李天宇心中烦乱,回到家三步并两步推开房门,见王婉诗正趟在客厅沙发上,见李天宇回来,欠身想坐起来。李天宇嘴里说着别动,忙奔过去,扶王婉诗躺好,试了试王婉诗的额头还是点头烫,便脱掉王婉诗的鞋子让她躺好。“我不躺,我给你热饭去。”
“不用,饭,我还不会热吗?你的烧还是没退呀。”
“我可能就是吃的不对乎又着点凉,没事的。”
李天宇热好了饭菜,又给王婉诗专门做了一碗鸡蛋龙须面,让她吃下去出点汗。一家人吃罢饭,李天宇道:“我今天买了点新茶,给你泡一杯吧。”李天宇泡好茶,用嘴吹着,稍倾呡了一口感觉温度适宜了才递给王婉诗。
王婉诗把茶捧在手中,慢慢品着把茶喝了,感觉暖暖的好像喝入一副中草药,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你给我喝的这是什么呀,是茶吗?喝下去以后感觉像是药呢?”
“是茶呀。”李天宇解释道。
“像灵丹妙药似的,这茶多少钱一两啊。”
“不贵,我就在桂香德茶庄买的。”
“不对吧,天宇,别人的东西咱可不能要啊。”
“我知道,我怎么会要别人的东西呢?这我还不懂嘛。”李天宇听妻子如此一说,心中一惊,他从来也没有特别重视过这茶,他长年在桂香德买茶,也算得上是桂香德的老主顾了,难道桂香德受人之托在这茶上做了手脚。李天宇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天宇,今天还来了一个快递,还没有打开,你看看呀。”王婉诗见李天宇坐在那里在仔细的端详茶叶,想起还来了一个快递,便伸手从茶几下层取出,递给李天宇。
李天宇打开快递,发现里面是一个信封,他拿出信封打开,发现是一张银行卡。信封上有一行打印的字,“四海路桥建设有限公司”。李天宇看看银行卡,朝王婉诗道:“明天我把它交给纪委。”
“不要等明天,你现在就给老陈打电话,让他派人来取走,这种脏的东西,我不愿让它在我的房间里存在。”王婉诗因说的急,连声的咳。
“好,好,我现在打电话。”放下电话,李天宇伫立在窗前,他知道他已陷在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各式各样的糖衣炮弹无孔不入地在向他狂轰烂炸,各式各样贪婪的手在不知羞耻地试图向他供奉和索取,他知道他如不满足某些人的欲望,那他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趟上地雷,给自己和家人带来伤害。他转身看着王婉诗,岁月的年轮已在她的眼角上过早地留下了印痕。
“李长学来信了,说他要带着第一桶金到楚江市来发展。”
“哦,你回信了吗?”
“还没有。”
“李长学要来呀,人家有这个自由。你同意不同意人家都可以来。你在这里当市长,人家奔你来也是人之常情的,但这不一定就要你犯错误呀。你没必要想的太多。”
“婉诗同志自打调到政策调研室以来政策水平大长呀。”李天宇嘴上打趣有意调节气氛,可他脑子里始终闲不下来。楚江市现阶段围绕着改制的各种搏弈斗争错踪复杂,自己三线时期肝胆与共的战友要来这里发展,给这里又会增变数。李天宇心中矛盾着,纠结着,这也是他始终还没有回信的原因。
“别贫了,我困了。”王婉诗精神疲惫,想休息。
“嗯,咱睡。”李天宇心不在焉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