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高高挂起,有人却还在睡着。
“emmmmmm……”
李昕黯在床上挣扎,这张床绝对被卫宫切嗣施加了魔术,束缚的魔术。
“卫宫切嗣真的是太邪恶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原来爱丽丝菲儿出站在了门口,并且向李昕黯提问。
“太太,可以的话就当我在说梦话!”
“说梦话吗?Ruler真是有趣呢!”
李昕黯清醒了,这种诬陷他人丈夫被现场抓到的情况,实在是难以驾驭。
“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虽然我觉得Ruler并不会饥饿,但间桐樱应该是需要食物的!”
爱丽丝菲尔用满是宠溺的眼神看着李昕黯,不!应该说是看着间桐樱这幅身体。
“多谢,我马上就来!”
“那好吧,快点哦!”
至始至终,爱丽丝菲尔都没有走进卧室。
并不是爱丽丝菲尔不想进来,而是李昕黯对这间卧室动用了权柄,将他人隔离在卧室外,另外李昕黯还设置了用以警戒的魔术。
第一个学会的魔术就是这个,李昕黯感觉自己有点从心。
不过为了防范自己突然暴毙,这样做还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是刚才,没有设置这些东西的话,肯定少不了爱丽丝菲儿的——慈母的注视。
现在城堡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中,看着爱丽丝菲尔厨艺的成果,不得不说,不愧是魔术师杀手的妻子,那黑黑的东西毒杀一个魔术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怜的阿尔托莉雅被爱丽丝菲尔诱骗,现在还爬在地板上。
“Ruler,要不要来尝一尝!”
爱丽丝菲尔端着盘子,跑向李昕黯。
李昕黯穿着公主裙,却毫无半点公主气质,并且紧张地流下冷汗,“不用了,实在是太客气了……哈哈……”
爱丽丝菲尔一脸不喜,“这可是我给Ruler的道谢呢,我还特意给Saber品尝了,她可是说非常美味!”
李昕黯看着失了智的Saber,是不是没说难吃就是美味?
“我还有点事,就……就先告辞了!”
李昕黯消失不见,于是爱丽丝菲尔找向了正在订做计划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
因此,爱因兹贝伦一方退场——一小时。
好在,没有错过教会的传唤。
就是唤醒的方式有点疼。
——……——
“……请问,这里是玛凯基的家吗?”
“嗯,这确实是这家主人的名字。”
“……那么,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大人——是哪位?”
“就是我。”
看着眼前的魁梧壮汉,快递小哥紧张地说到,“……啊啊,哦,这样啊。
啊哈哈……啊,那么请您在这里签名。”
“签名吗?好的——好了,签好了。”
“非常感谢。打——打扰了。”
“嗯。没什么。”
在已经像自己家一样住惯了的古兰.玛凯基家的二层卧室中,韦伯.维尔维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外面的太阳已经很高了。
韦伯像往常的休息日一样,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大概像这样躺着就不会觉得痛苦了吧?
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是令咒依然刻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时刻提醒着韦伯这不是梦。
就在昨天夜里,少年第一次踏入战场,第一次在生与死之间穿梭。
恐惧,颤抖,从没有感觉过的强烈。
可即便如此,现在残留在自己心中的——却决不是害怕之类的感情。
现在在他心中涌动的是充满了喜悦和激昂的冲动。
昨夜的韦伯没有任何的作为。所有的行动都是伊斯坎达尔独断的,他作为Master只是站在自己的Servant旁边看着发生的一切,而且还被自己的Servant打晕,连最后的结果都没有看到。
不过对于韦伯来说,这仍然是一场具有重大意义的战斗。
他在那场战斗中获得的东西和价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理解吧。
Rider在那战场上对敌人所说的话,恐怕当时的Master和Servrant们现在一定都不会再记得了吧。不过其中有一句却一直留在韦伯的心里。
“——连出现都不敢的胆小鬼,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对手——”
这是Rider侮辱Lancer的Master的话。
对于那个韦伯又恨又怕的肯尼斯,Rider竟然嘲笑他为胆小鬼。
不过Rider所引以为傲的蛮勇,在韦伯看来却只是卤莽的愚行。
如果由他来安排战术的话,一定会让Servant与敌人正面交锋,而作为Master的自己则隐藏起来观察战况的进展。
也就是说采用和凯奈斯一样的策略,这才是正确的战术。
可是——
“——能够配得上做我Master的男人,必须是能够与我一同驰骋于战场之上的勇者!”
韦伯当然不是那种能够和Rider并肩冲入敌阵的人,当时躲在桥边的他,本来是害怕得想要逃跑才登上Rider的战车。
可是这个举动却被误认为充满了勇气。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就不用追究了。
当时的那些理由怎样也好,现韦伯心中却清楚地记得当时放在自己肩上的Rider的手掌,是那么的宽厚那么的有力量。
这才像是我的Master,当时的Rider确实指着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自己的价值终于被人认可了——仔细想想的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承认自己的能力。
虽然称赞也好,污蔑也好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可是对于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称赞过的少年来说,被别人称赞却是非常开心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韦伯心里已经乐得开了花,虽然他也想控制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但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虽然自己的Servant对自己并不以Master的礼节相待,甚至常常直乎韦伯的大名——但是即便自己桀骜不逊的Servant曾经如何的对自己不敬也好。
现在的自己都应该对他抱有感激之情吧,因为这毕竟是承认自身价值的第一个人。
“……”
被自己这复杂的想法折磨的韦伯把脑袋蒙进被里,从今天开始自已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那巨汉Servant呢……
(害羞ing)
就在这个时候韦伯忽然注意到,平时总是响在自己耳边的鼾声今早居然不见了。
韦伯把脑袋从被窝里面探出来,却发现平时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Rider居然不见了。
而且那个非常讨厌灵体化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毫无理由地解除实体状态而灵体化。
再说就算他灵体化了,作为自己的servant,韦伯也不可能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便Rider不在这个屋内。
韦伯开始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自己今天早上睡过头了。
所以即使Rider比自己早起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先起来的Rider没有在这个屋子里。
也就是说Rider在没有获得韦伯同意的情况下便擅自去了别的地方——
从走廊的楼梯上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听惯了这种沉重脚步声的韦伯知道是Rider上来了,而稍微感觉到了一些安心,但很快意识到这沉重的脚步声所包含的意义的韦伯脸色马上变得苍白起来。
“哟,你起来了啊,小鬼。”
那巨大的身躯随着话音出现在门前,而穿在他身上的那厚重的铠甲,即便是已经对怪事司空见惯的韦伯看来,也是超出想像的异物。
如果这强烈的异常景象让玛凯基夫妇看到的话,那自己对他们所施放的催眠术恐怕一下子就会失效了。
所以,对于怎么说也不愿意灵体化的征服王,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叫他留在二楼不要随意走动——当然,一直到今早为止。
“……你……就穿着这身下楼的?”
“不要怕嘛,这家的老夫妇一大清早就出门了。所以只剩我俩在家,我下楼去拿快递包裹了。”
看来征服王也知道尽量不要被玛凯基夫妇撞见,稍稍安心的韦伯马上又从征服王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妥,于是他更加紧张的仔细观察了一下征服王。
在那大汉的手中,拿着一个贴着快递标签的小包裹。
“……那你穿着这身装扮去了玄关?”
“没办法啊,总不能对送东西前来的使者一点慰劳都没有就把他打发走吧!”
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万幸的是没有被附近的人看到,只是被一个偶然前来送包裹的邮递员看到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也会从那个邮递员的口中把这件事情传出去吧,说这家里有一个身着希腊风格盔甲的武士什么的。
现在只能祈祷别人把他的话当作是恶作剧了。
“我说,又不是发给你的邮包,用不着你去慰劳吧?”
“哦,不。是给我的邮包。”
“……啥?”
征服王好像在炫耀似的把邮单给韦伯看——“冬木市深山町中越二·二·八玛凯基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收”这像开玩笑一样的内容居然大大方方的写在邮单上。
“这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Rider!”
“就是尝试了一下邮购这玩意。在《月刊.世界军人》的广告栏上有很多让我中意的商品嘛。”
“啥?邮购?”
这么说起来,韦伯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几天征服王要求自己去买军事杂志和录影带的时候会要求多买一张明信片了。
当时韦伯完全想不到征服王要买明信片做什么,不,应该说是韦伯没有去考虑这件事情。
“我说,你到底是在哪里学会邮购的?”
就算英灵能够通过圣杯获得知识,但是总不至于连邮购都知道吧,韦伯简直不愿意相信这都是真的。
“嗯?这种小事,不是在杂志和录象带的后面都写得很明白吗?只要稍微看一下就明白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广告……啊,那你邮购东西的钱是哪里来的?”
“不要怕,钱我已经给完了。”
征服王边哈哈哈的爽朗笑着边把钱包扔还给韦伯,看来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擅自把钱包拿出去了。
对于这个天真到连隐型轰炸机都想买的男人,究竟这次会买什么样的高价商品谁也不知道。
韦伯恐慌地拿起自己的钱包,边要哭出来似的边检查着里面的金额。
检查之后发现,里面一万圆的数目似乎没有变化,只是少了几张几千元的票子。
韦伯稍微安心的长长叹了口气,因为忽然放下心来而虚脱的韦伯甚至连向擅自拿走自己钱包的征服王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征服王就在韦伯的身边一边鼻子里哼着小曲,一边开心地打开邮包。
“喔喔!”
当他打开邮包的时候忽然欢快的大叫起来。
“不错不错!真中意,实物比照片看起来更加不错呢。”
“……T恤?”
征服王从邮包里面拿出来的是一件XL型号的怎么看都是便宜货的半袖T恤。
胸前印着的世界地图上面有一行醒目的LOG0“提督的大战略Ⅳ”。看起来应该是和杂志封面特辑一起刊登的游戏相关产品。
“真不错,看到昨天晚上的Saber之后,我也忽然灵光一闪。
如果我穿着现代款式的服装走在大街上你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吧?”
自己的英灵非常厌恶灵体化——对于他的这种实体化爱好倾向,韦伯虽然非常头痛,不过至少征服王没想过到外面去乱逛。
这回可好了,韦伯现在简直想把引发征服王这种想法的那个Saber和她的Master一起给诅咒死。
另一方面,征服王却很快试穿起新买的衣服,自得其乐地摆着各种POSE。
“哇哈哈!要的就是这种在胸前拥有世界的效果。
嗯!实在是心情不错!”
“——啊啊,是啊是啊。”
如果就这样继续蒙着头睡过去会如何呢?如果这样的话,一定就会把这个穿着T恤充满兴奋的征服王从自己的视野中清除出去,逃避进温柔的睡眠之中。
这是目前韦伯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了吧?
对此,根源表示会更加没好!
可是这样一个对韦伯来说充满诱惑办的方法,也由征服王接下来的行动而不得不放弃了。
“……喂Rider,等等……我说,等等!”
看到征服王大摇大摆的想要走出屋子,韦伯急忙慌张的将其制止。
“你要去哪里?”
“那还用问?上街呗。
我要让那些草民见识一下征服王这身新的威容。”
在十一月的寒风中只穿一件T恤出门便已经非常异常了,不过更大的问题是在现在征服王那彪悍的身躯上除了T恤便什么都没有了。
“出去前至少把裤子穿上!”
“嗯?那个绊脚的玩意?叫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穿着那玩意呢。”
连裤衩都没穿的褐色巨汉好像有点困惑似的用拳头顶着额头,一脸认真的向韦伯问道。(哦嚯嚯)
“那是必须穿的吗?”
“那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连脸还没有洗,但韦伯的睡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对于这样一个没顾虑不懂得常识并且还不拘小节的大猩猩一样的肌肉白痴——韦伯一想到自己曾经无数次的迁就他,就对自己气愤得不行。
“我可先给你说好啊,你别想让我为了你上街而去给你买特大号裤子,我绝对不去。”
“你说啥?”
Rider用夸张的眼神盯着韦伯。可是今天韦伯绝对不会让步——他已经用钢铁般的意志下定了决心。
“小子,你是说你要跟我的霸业唱反调了?”
“霸业和你的裤子,这是完完全全毫无关系的两件事!在你出去游玩以前,至少先消灭一个敌人的Servant给我看看吧!”
“哎?你还真是个急性子的家伙,跟Servant对决那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办到的事情么。”
“那现在就干吧!至少先干倒一个!那样的话不管是裤子还是什么我都买给你。”
征服王忽然严肃地沉默起来。
“……原来如此,军令状吗?那么就是说只要我把敌人的首级给你带来,你便会给我买裤子,是这样吗?”(一条裤子等于——一个人头?)
对于出乎意料的爽快作出让步的征服王,韦伯反而感觉到非常无力。
“……你就真的那么想穿着这件T恤出外面逛么?”
“骑士王那家伙不就一直都这样吗?我作为征服王又怎么能落在她的后面——而且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件衣服的款式也很中意,这和霸者的装束非常相称。”
这么没品位又白痴的家伙竟然被作为英雄而代代传诵,难道是过去的历史学家们跟我们开了一个恶俗的玩笑吗?
韦伯的思绪不由得穿越时空回到那遥远的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咚”的一声,非常响亮的爆炸声传到韦伯的耳朵里。
不,正确的说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对听觉的刺激,直接冲击到韦伯那作为魔术师敏锐的神经之中——换句话说是魔术的脉冲。
“什么东西?在东边的方位。”
作为Servant的伊斯坎达尔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刚才声音的刺激。
从开着的窗户向外望去,晴朗的天空之上能够看到一层飘散的云雾。
虽然看上去和烟花爆炸后所产生的烟雾很像,但从那闪烁的光芒来看绝不是普通的烟花所产生的烟。
虽然在韦伯看来这烟雾非常的明显,但是这是由魔术产生的,所以除了魔术师以外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刚才的声音也一样,在普通人听来不过和一般的鞭炮声一样。
“那个位置……是冬木教会的位置吧?”
韦伯作为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还是拥有一定的基础知识,所以他马上便发现了这信号所代表的意义。
作为战斗监督的圣堂教会,每当在需要向Master们通报重大决定事项的时候都会放出那样的通知烟火。
作为向不知身在何处的Master们通报消息的手段,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合适的了。
“是和我们有关系的事情吗?”
对于征服王的问题,韦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怎么说好呢……”
实际上,韦伯并没有向身为监督的冬木教会申告自己的Master身份。
不过只要带着Servant站在冬木市的土地之上,那自然就可以确立自己的Master身份。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看教会的脸色行事——韦伯如此判断。
毕竟韦伯是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取得圣遗物,如果现在做什么多余的事,也许会令自韦伯陷入困境。
不过如果就这样无视冬木教会的召集的话,也不太稳妥。
作为监督的教会召集全体的Master参加的会议,会是什么样的紧急事态呢?
一般来说只有规则变更或者增加条件,而且接下来也许还会再通告一些新的情报。
不过,应该与Caster有关吧?
这些信息也许会成为左右今后战局的关键,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听听监督的建议应该比较有好处。
如果算是对自己加以限制的规则的话,到时候无视它就好了。
“Rider,裤子的事稍后再说。现在我得先准备些别的事情。”
“你究竟在忌惮些什么啊,今天难得散步的好天气。”
把失望的征服王扔在一边,韦伯开始做起准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