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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3话 消失的记忆

启人已经不记得前一天下午离开nAscitA咖啡厅前,自己和林武辰还有战兔,龙我他们都说了什么了,总感觉那些交谈只带给自己更加杂乱的信息,他只记得基尔兽和龙我竟意外地很合得来,所以在基尔兽的请求下,启人就决定那天先让基尔兽留在咖啡厅里了,然后等回家时学校的电话正好打到家里,通知了父母今天开始停课的事情。

结果,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启人!快点起床啦!上学要迟到了!”母亲的呼喊声吵醒了启人,启人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有些困难地支起了身子。

“上学?昨天学校不是通知您了吗?今天学校停课啊。”

“停课?你在说什么啊?别闹了抓紧时间了!不然真的迟到了!”

听到母亲那确信的语气,坐在床上的启人瞪大了眼睛。

但尽管无法相信,启人还是乖乖地下了床穿好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然后就和往常一样拿了几个面包走出了家门,但是走到门外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咬了一口面包,启人还是觉得有些无法理解,难道昨天那个周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但是看看日历,自己的确是经历了那一天了啊,现在是周三了!

“早上好啊,启人!”今天启人上学时没有遇到健良,而是遇到了博和与健太二人。

“早……早上好。”启人回应道,“你们的父母,也不记得停课的事情了吗?”

“是啊!真的好奇怪,我说今天停课还被我爸揍了一顿。”健太有些委屈地说道,说话间三人继续往前走,便遇到了从下一个拐角拿着作为早餐的三明治和牛奶走来的健良,显然他也是睡过了头而只能带着早餐在路上吃了,因此大家打招呼的时候,不免有些尴尬。

四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还好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距离上课铃声响起还有几分钟,大家免于了迟到的命运,然而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启人他们就听到了教室里传来的树莉有些激动的声音,这声音大到走廊里所有的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甚至健良都在放下书包后跑到了启人班级的教室门口。

“你们太过分了吧?!珠美昨天才刚刚出事,你们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么快就把她桌子给搬走了吗?!”树莉激动地大声吼道。

“珠美?你在说什么啊加藤同学?我们班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啊。”

听到那些同学回应树莉激动的质问,启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而回想起昨天在nAscitA咖啡厅里大家交谈时听到的那些怪事,以及今天早上父母的异样,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似乎又全都在意料之中……

“加藤同学,你冷静点!”老师来了,似乎终于让教室里的秩序稳定了一点,然而老师来到了教室听明白了这一切混乱的原委之后,说出来的话也只让树莉更加激动,“加藤同学,你一定搞错了吧?你说的这个位置一直都是没有人的啊!从一年级开始就没有过人啊!”

“怎……怎么会?”看到老师的反应,树莉彻底绝望了,还好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教室门口的启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扑了上去,“启人!告诉我!你一定记得的吧?珠美她……昨天你也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加藤同学!你振作点!”然而树莉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微弱,到最后终于彻底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似乎是昏了过去,吓得启人赶紧蹲下去试着将她扶起,一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醒醒啊!树莉!”

但是躺在地上的树莉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还是老师把她抱去了医务室,后来她也没有再回教室来,大概快吃午饭的时候,启人才看到老师来到教室里拿走了树莉的书包,显然她是被父母接回家去了。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看着桌上的食物启人却一点食欲都没有,烦乱的心事让他此时感觉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了。

“这事我上午一直憋着没说,但是……”还是博和先打破了沉默,说出了启人一个上午都在纠结的事情,“的确很奇怪啊,大家居然都不记得珠美同学了,不是很奇怪吗?”

“博和你也记得珠美同学吗?”听到博和这么说,启人终于提起了精神。

“而且更奇怪的是停课的事情,其他同学似乎也都不记得呢,好像今天早上被父母吼出来的只有我们几个还有隔壁班的李同学。”健太也回过身来点了点头说道,“联想到你昨天在咖啡厅那里和战兔先生他们说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我看你要不跟那位林先生还有战兔他们联系一下,放学后我们还是碰个头比较好。”博和说道,启人点了点头,然后便低下头去偷偷取出了自己的D-Ark输入了信息联络林武辰。

……

下午三点,淀桥小学校门口。

启人和健良他们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便看到林武辰已经在那里等了多时了,也许是觉得校门口不方便说话,林武辰最后还是带着孩子们走向了nAscitA咖啡厅,想先坐下来跟战兔和龙我商量商量。

“对了,不过你知道那个珠美家住在哪里吗?如果我们要查清楚这事儿的话最好还是去问问她的家人吧?”林武辰问道。

“我……只知道她家是往前面这个方向,但是具体地址我就不知道了。”启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树莉倒是知道,但是我现在不太敢去问她……诶?树莉?!”

然而说话间,启人就惊讶地发现树莉的身影出现在了下一个路口,她低着头慢慢地向前走着,但还是可以看到她迷离的眼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启人赶紧跑了上去拦住了她。

“树……加藤同学,你好点了吗?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珠美家问个清楚!如果这一切是什么人的恶作剧的话就太过分了!”看到启人拦在了自己面前,树莉终于抬起了头打起了几分精神,启人原本还想多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树莉此时原本迷离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他也没法再多说什么了,转过头去看看大家,大家也没有任何表示,似乎是默认了要让树莉带大家一起去珠美家,这样似乎倒还是省了点时间吧。

珠美的家,在西新宿区相对僻静的地段,那里比启人他们家还要远离热闹的商业区,有的只是有序排列着的无数带院落的一户建小民宅,树莉最后就在一栋没什么特别之处的二层小屋前停下了,虽然这栋小屋的院子几乎小到几乎可以忽略,而且光从外部看就可以感觉到室内的狭窄,但还是以东京的房价来说,这户人家也至少是中产水准。

可是站在那栋小楼前,树莉的手指却在门铃前停住了,她开始迟疑和犹豫,虽然几分钟前她还是那样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家跑出来想要寻找答案,但是当真的离答案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候,她却又不敢去面对这一切了,她不敢想象按下门铃后自己会面对什么。

“算了,还是我来吧。”似乎是看出了树莉的心事,启人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一边走到了树莉的身旁替她按下了门铃,而林武辰则适时地把树莉拉到了一旁,并示意健良他们带着树莉躲远一点,等等面对珠美的家长的话还是不要人太多比较好。

“谁啊?”屋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树莉认出来那就是珠美的爸爸。

“叔……叔叔您好!我是潮田珠美的同学!”启人调整了一下呼吸,紧张地站直了身子,但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大声说了出来,“请问珠美她在家吗?”

然而启人话音未落,屋里就传来了粗暴的脚步声和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很显然门后那个男人正激动地快步走向大门,在玄关甚至因为情绪的激动连鞋子都穿不好,下一秒大门被打开后,果然出现在林武辰和启人面前的是一个满脸怒气的男人,那种怒气显然不是简单的愠怒,而是一种到了极致,甚至带了点仇恨的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愤怒。

“哪里来的混小子?!父母没教过你这种揭别人伤疤的行为很缺德吗?!”那个男人对启人大声吼道,吓得启人赶紧躲到了林武辰背后,也把躲在一旁偷看的孩子们给吓了一跳,但听他这话语,林武辰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他抓紧时间观察了一下院子,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部给四五岁的小孩子骑的粉红色小自行车。

“啊,不好意思先生,您消消气,我弟弟不懂事。”林武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盒,并推出了一根烟递给那个男人,“您来根烟消消气,有些情况我弟弟可能不了解,他和您的女儿是幼儿园第一年时不同班的同学,后来他全家都去海外生活了很长时间,最近刚刚回到东京,所以……”

“是吗?可听口音的话你弟弟明显是东京人,”男人将信将疑地说道。

“实际上他是我女朋友的弟弟啦,我们关系挺好的,我也把他当亲弟弟一样。”林武辰尴尬地解释着,还好男人似乎还是信了林武辰的鬼扯,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一些,并从林武辰的手中接过了那根香烟。

“那我们去后院抽根烟慢慢说说吧。”男人叹了口气说道,脸上露出了几分忧伤的神色。

……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真的非常抱歉打扰到您让您回忆起伤心的往事了。”五分钟后,和男人一起抽完了烟的林武辰向着男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便和男人告了别走出了院子,和躲在外面的孩子们会合。

“怎么说?林武辰哥哥?珠美的爸爸记得她吗?”树莉不敢问,启人赶紧跑到林武辰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潮田先生说他唯一的女儿潮田珠美,在即将升入小学的那个春假不幸车祸身亡了,也就是说她已经去世五年多了。”林武辰叹了口气回答道,而听到这个回答,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树莉更是直接双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加藤同学!振作点啊!”启人扶着树莉大声喊道。

“林武辰先生,先带她去那个咖啡厅那里吧?这个状况跟战兔先生他们说说也好吧?”健良对林武辰说道。

……

与此同时,中野百老汇,这里人来人往,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运行着。

欧天凯和拓海一起回到这里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他们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希望杏子小姐能给他们解释清楚,但是不知为何看着暮海侦探事务所的大门他们的心里又多了几分的恐惧,因为两天来他们根据杏子的指示在东京四处走访,看到的信息都让他们简直怀疑人生,在三十分钟前,他们的脑海中还能想出杏子小姐在骗他们这个解释,但现在看着眼前的中野百老汇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就已经完全被修复,丝毫看不出前天才在他们的战斗中被严重破坏的痕迹,他们也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了。

现在他们面对的一切,以常识是很难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我倒宁愿相信杏子小姐在骗我们,但是这样的话这个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呢?总不能是什么黑科技吧?”欧天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但最后还是敲响了暮海侦探社那厚重的大门,然而出乎欧天凯和拓海意料的是,几秒钟后打开了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杏子,而是一个有些陌生的身影。

“你们好,你们就是杏子小姐提到过的新的助手吧?”那个男人微笑着说道,他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相貌英俊帅气,穿着一本正经的西装革履。

“啊介绍一下,这位是泊进之介巡查管,是警视厅特状科的。”杏子对着拓海与欧天凯介绍了起来,“我平日的调查也得托他们帮忙,所以你们要当我的助手的话最好也认识下。”

“特状科?”拓海有些好奇地问道。

“也就是警视厅内部唯一意识到《假面骑士X数码宝贝:战斗编年史》这个游戏的都市传说背后的问题并加以调查的力量啊。”叫泊进之介的警官回答道,“当然我们的存在对外基本没有宣传,所以你们不知道很正常。”

“我想你们这两天调查了一番,应该也了解了一些事情了吧?”杏子问道,“来,你们先说说你们现在知道了什么吧。”

“这个游戏对参与者以外的无辜市民造成的影响,似乎所有人都没有记忆,是这么回事吧?”欧天凯回答道,“无论是公共设施被破坏,还是有人死亡,都不会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在意,被破坏的公共设施一夜之间就会恢复,就像这中野百老汇一样,今天来我也吓了一跳,而里面的商户也完全不记得这里前几天被破坏的事情。”

“而对于死去的人,所有人的记忆都发生了偏差,似乎他们的亲属,他们身边的人都会以为那些死者已经在很久以前就因为事故或是其他原因死亡了。”拓海补充道,“所以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呢?”

“但是除此之外,似乎游戏玩家都会记得这一切,今天上午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选择成为骑士的玩家,他就记得那些基础设施被破坏以及有人被杀的事情,但知道我们也是玩家他就向我们发起了战斗”欧天凯接着说道,“不过他还是菜,被我轻松解决了。”

“现在看来对这些东西会留有记忆的人大概有两类,其一就是游戏的玩家了。”杏子说道,“当然我觉得现在大部分游戏玩家应该都陆陆续续开始注意到这些问题了吧?毕竟最近和前天一样,PVE任务发生在人员密集的场合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了。”

“而另一类人就是我和杏子小姐这样的。”进之介替杏子接着说道,“我们并没有选择加入游戏成为玩家,但不知为何还是保有对游戏造成的影响的记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几个会保有记忆的警察同僚建立起了特状科,调查这个游戏背后的真相,当然啦因为警视厅大部分高层都是没有这些记忆的,所以我们平时不是很受待见……”

“是吗?那么这倒有意思了啊,泊进之介……这名字跟《假面骑士DRIVE》的主角倒是挺像的啊,该不会你就是假面骑士DRIVE吧?警官?”欧天凯呵呵一笑,然而进之介却没有否认,而是在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可能哦,反正以后我会协助你们的!有什么新的情况也请及时向我报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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