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登王小发到了这种时刻,也都豁出去了,手中也幻出业火长剑,大呼迎战。
他二人今生的修为不足一哂,幸在种种机缘之下,触发前世道果。只是尚未完全觉醒,是以他俩现在的修为说不高,说低可也不低。他们的武技很烂,可是以力补拙,又是情急拼命,居然和那两个白衣女子打个平平。
斗了片刻,殿主又道:“斩妖伏魔,乃我人族修道者的本份,不必留手!”
听到殿主催促,二女手下加紧,剑上寒光暴长,招数变化极是精微。
赵连登王小发初时仗着一时勇气,但斗了一会儿,刚猛之气渐消。这二女手上一加劲,寒气森森,剑光缭绕,晃得二人眼都花了。这哥俩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之间好事坏事都配合得相当默契。一个眼神,就都心知肚明。两人互看一眼,便都明白了,想办法跑路。
斗到分际,赵连登忽地纵声大叫,“发子,拼了,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王小发也大喝道:“没错,咱哥们儿大闹她的冰凌殿!”说话间,两人不要命似的直劈横斩,一味抢攻。
周冰湖、傅冰玉直在雪域静修,少与外人交往,修为虽高,却不知人心之诡谲。眼见这两人圆睁二目,发疯般的横冲直撞,竟有些害怕起来,不自觉的都转攻为守。
赵连登王小发一轮抢攻,忽地发声喊,抽身便走,似流星般向门口飞去。
他二人前世也是飞鸟修成道果,觉醒之后,虽比不上张凤梧,速度也是相当迅捷。
眼见他俩冲到门口,一阵波纹闪动,两人如同撞在一堵无形的墙,咚地一下,同时弹了回来。
赵连登王小发方才明白,这冰凌殿外有结界,内有屏障,防守严密,蚊蝇难逃。两人刚要爬起,周冰湖、傅冰玉袖中各自飞出一条丝线,将两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赵连登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啊?这是犯法,犯法你们知道吗?要坐牢的知道不?”
王小发也道:“法制社会,法制社会啊,咋能这样呢?绑架可是要判无期的啊!”
正说着,两人的脖子上各自一凉,长剑加颈。只听冷冰冰的声音道:“闭嘴,走吧。”
赵连登王小发互视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山高皇帝远的,就算真把小命混丢了,都没人知道。两人不再作声,被押向殿后。
世上的事往往奇峰突起,瞬息万变。就在赵连登王小发以为逃跑无望的时候,殿内出现了三个人。
冰凌殿外有结界,就算有人寻到了,等闲也进不来。可是这三人却进来了,一点声息都没有。
纵然冰凌殿众女子修炼玄功多年,处变不惊,这时也不禁一片哗然。
柳冰月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咦,是雪魄宫宫主!??”
这三人一个是仇独,一个是殷雪飞,另一个应该就是柳冰月说的雪魄宫宫主了。
赵连登王小发见有变故,急运转业火,将身上绳索烧断。
周冰湖傅冰玉喝道:“干什么?”
赵连登道:“你没看到吗?我们的朋友来了,说不定会化敌为友的。”
王小发道:“仇独,你没事吧?我们在这儿。”说着两人一路小跑,跑到仇独面前。
仇独点点头,却不说话。
冰凌殿众女欲上前拦阻,却被殿主作手势止住。
只见那雪魄宫宫主身材高挑,一身白衣在流彩变幻的映照下,也不断变着颜色,只有胸前一块星星状的五角白玉,始终莹润如羊脂,不为光彩所动。
冰凌殿殿主缓缓的道:“萧云雪,除了每隔十年的较技,你我无事不见面,今天你怎么来了?”
雪魄宫宫主名叫萧云雪,道:“陆幻冰,我来带走这两个小子。”
冰凌殿殿主陆幻冰道:“他俩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凭什么带走?”
萧云雪道:“因为我答应了别人。”她说话和陆幻冰差不多,没什么感情色彩,只是她比冰凌殿主多了那么一点点温和。
陆幻冰哦了一声,道:“什么人能差动萧宫主的大驾?”
萧云雪不徐不疾的道:“灵异协会的总会长邢修。”
“邢修?!”本来波澜不兴的陆幻冰霍然站起,眸子里放出两道光芒,道:“他来干什么?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干系?”
萧云雪道:“第三神女峰北壁天降冰山,你知道此事吧?”
陆幻冰道:“当然知道,雪域高原发生的大小事情,什么能瞒得过咱们。”
萧云雪道:“你可知冰山里面有什么玄机?”
陆幻冰略一沉吟,反问道:“难道你知道?这冰山很不寻常,以我的修为,尚无法探察。你若知道,这次我认输。”说到“认输”二字,显得格外沉重。
萧云雪吁了口气,道:“自从千年前冰雪宫一分为二,冰凌殿和雪魄宫一直难分上下。今天你能说出‘认输’二字,实在难为你了。不过我怎能欺你,这冰山内暗含天地玄机,我也无法看透。”
陆幻冰哼了一声,道:“那你说来干嘛?难道这冰山和邢修有关?”
萧云雪微微颔首,道:“没错。据邢修说,他的一位同门就在此冰山中修炼,这三个人都是他同门的好朋友,听明白没?”
在冰山中修炼,在常人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但在修炼者看来,修炼法门千奇百怪,往往越高深的法门,越稀奇古怪。陆幻冰倒不觉得奇怪,想了想,道:“这三个人来历不明,尤其这两个小子,身上有浓郁的魔气,算了,你带他们走吧。”
萧云雪道:“邢修说他这同门修炼的功法非同寻常,让你我带得意弟子一起去观摩一下,去不去由你。”
陆幻冰又沉吟了片刻,点头道:“邢修为人光明正大,大公无私,好吧,就去一趟。冰月,你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