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不对的,至少在人类的法律里不对。”
“一个人,他不会游泳,掉进了水中,疯狂挣扎。在岸上的另一个人,也不会游泳,身边也没有手机,赶去求救也来不及,他无力将其救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水中的那个人溺亡。”
“那么这时,能说那个岸上的人就是凶手吗,就是帮凶吗?不管是谁都不能。”
彼岸情听到这番话之后神情变都没变,祁临并不能知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听没听懂。
她手一招,祁临胸口内的彼岸花飞了出来,她把玩着花,也不说话,就一直在那站着。
良久,她松开了彼岸花,将那朵彼岸花召回了她身后的血海。
就在祁临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之时,他听到彼岸情说:
“她说她受到的伤害在当时已经蒙蔽了她的心神,一心只想着发泄,她现在也很后悔。”
祁临他也很同情那个女人,“世间没有绝对的公正,永远都是强者占上风,弱者被压迫,一旦弱者变成更强者,将会立即压迫之前压迫过他的人。就像是屠龙的勇士必将会成为恶龙,成功反叛的农民也将会成为压迫农民的帝皇。”
“所以被杀死的无辜村民也没有任何办法,弱小即原罪,他们比你弱,他们被你消灭,这很正常。”
“就像我比你弱,我被你杀死,那我也无可奈何,只能怨恨自己没有能力。”
“不过我还是挺有自信的,打不过还可以试试能不能跑得过,反正你只能在这个地区,大不了以后不来这里。”
彼岸情听完之后手继续一招,她身后的花海里涌出了更多的彼岸花。
“你还要继续体验吗,我这还有很多。”
祁临赶紧摆摆手,他可不想再体验了,这纯属是给他自己找罪受。
“别了,别了,这种绝望一个就受够了,我可没有自虐的兴趣。”
彼岸情没有多说什么,将花海全都收进体内。可祁临貌似在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一丝遗憾,她似乎还意犹未尽。
在她收完血海之后又试探性地说:“要不然你再试试,还有很多很多的绝望。赌博妻离子散,高利贷负债累累,被老婆戴了十几顶绿帽,高考十次次次落榜,中奖彩票被风吹走等等,总会有适合你的。”
“适合个屁!”他自然是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一惹恼了她,她直接把所有的花塞进他的体内,他不就完了么,对于之前对她不敬的举动他此时也感觉到了后怕。
“我承受不起这等待遇,还是算了,这种待遇就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那太可惜了,无法和别人分享。”
祁临要不是怕她再给他来几朵花,他早就想揍她了。
分享?分享这东西?有毒吧!
他现在感觉很累,也不理彼岸情,直接就躺下睡了起来。
祁临睡下之后彼岸情也在原地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说苏尚,他醒来之时天已经蒙蒙亮,天气有些冷,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抱着身子打了个哆嗦,然后观察身在何处。
他看了几眼,发现是在一个小巷子内,苏尚有些纳闷,他昨天没有来这的印象,那他今天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走出巷子,又走了十来步,来到一个地方,他很清楚的记得他就是在这里失去意识的。
“难道是被人敲晕之后遭到抢劫了?”他赶紧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以及钱包。
幸好,还在。
他松了口气,更加不解。
他没有被人抢劫那他怎么会出现在他没有记忆的地方?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古怪的病了吧?
他看了看手机,已经到了该回学校打卡签到的时候了。
苏尚反应过来快要迟到了,于是赶紧往回跑。也幸亏他昨天晚上并没有走得太远,所以他跑了一会就跑回了学校。
等快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向门口跑去。前一天他还需要在校门口犹豫半天才能下定决心走进学校,这次他直接就跑进了校门。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快要迟到所以着急的原因,反正他的心中好像充斥着什么东西,满满当当的,让他想不了那些令人烦恼的事。
这种感觉很舒服,他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状态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学校打卡是为了防止学生外出一去不回,到处去浪,反而遇到更大的危险,所以每天早晨都要回学校打卡一次,起码让学校还能知道你还活着,活得好不好。
你也可以不打卡,但不打卡算旷课,如果有事晚来也要请假,要不然也算旷课。
等打完卡就可以各找各妈了,回宿舍还是出学校都没问题,这种情况要一直等到侦查队查明原因再上课。
今天苏尚到达班级之后他和昨天的状态截然相反,他昨天到教室之后都是低着头,默默地打完卡之后就赶紧走了。
而今天不一样,他今天挺胸抬头,昂首挺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几千万大奖。
他走进教室,教室里的人一看到是苏尚,心中顿时起了戒备之心,下意识想要远离他身边,但当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他们的戒备之心动摇了,向远处移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苏尚,他今天看上去好像并不是那么可疑。
昨天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真的很令人生疑,看上去就像他做贼心虚一样。
可今天不同,他今天不仅没有昨天那样畏畏缩缩,而且看上去还十分的自信大方,一看就让人产生好感,还有着一股想让人亲近的气质,和他距离越近就越能让人感受到安宁。
苏尚来到教室之后就发觉这里和昨天不同,昨天他周围都空出了一个大半个教室的范围,每个人都不愿意靠近他,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毒蛇。
他想到这,又看了看教室,心中感觉很不可思议。教室里距离他一米之内的人足有七个,只有寥寥几个在他三米之外,而且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用余光扫视他,就算是在没有发生这种事件以前他也是没有这种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