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瞥一眼一脸焦灼的秦舒,决定不再嬉弄他。
“后来呀,阿苏姐姐就把它从地上捡起来了,然后…她就..打开一看!咦?居然是…一根...好漂亮的...”
话音还未落下,秦舒就换了一张春风满面的脸,他噌得一下忙起了身,脚下生风似地后堂奔去。
我嘻嘻一笑,也悄悄地尾随其后。
我趴在前厅的窗口边悄悄露出了半张脸,又一次做起了扒人墙角的活计,只是这二人的进展速度实在让人心急得喷血!
再这样趴下去,本姑娘的款款小蛮腰马上要变成一支折柳了。
坐在石桌旁的阿苏仍是静静的推着药碾,另一边的秦舒依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心急的像揣了一只长了爪的猫,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示意秦舒一个加油必胜,我看好你的手势。
秦舒似是会意,冲我点了点头,终于不负所望,他站的直愣愣,又上前走进一步,靠得更近了一些:“阿苏,你愿与我,这样.....碾药一辈子吗?”
“...............”阿苏手中的药碾一顿。
“阿苏,我秦舒不会讨女人欢喜,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可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是想要一心一意对你的,自第一眼看见你时,你就在我心上了。阿苏......你....可愿......”
“.........”阿苏还是低头推着药碾。
秦舒急了,一把捉住了阿苏推着碾子的手。
“......你若愿意,我们就一起守着这药堂过日子可好?”
如愿一把抱上美人的秦舒耳根烫的通红,可下一秒他却立时慌了神,只因那柔白的手背上竟落下一滴醒目的水雾。
我离得不远,也听得阿苏那轻轻啜泣声:“可我....是一个未亡人,如何能与你相配?....”
这实是让人心酸的回答,我的心也微微抽着痛,我的傻阿苏,你如何不配呢?这全天下的男子都足以与你相配,你是那么善良。
“我不在乎的!阿苏,是我秦舒要娶你,他们只管非议,我们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做甚么?”
秦舒十分慷慨又义正言辞的说出了我想表达的话,目视他伸手间无比温柔拭去阿苏眼角的泪痕,我不由替阿苏心生莫大的感动,阿苏心里?此刻也一定很动容吧。
想到阿苏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我甚感宽慰,秦舒哥哥的眼光,真是极好的,嘿嘿。
望着含情脉脉,互相依偎的两人,我心里也如同吃了蜜糖般甘甜!可未免扒着墙角不放,可能被某人当作一枚锃光瓦亮的灯泡,我想还是不再打扰二人为好!
如此,我便一个溜烟的跑出药堂,决定去街市寻找些新鲜玩意儿。
要说这青石镇摊子上最出名的吃食,本姑娘是最了解的。
你们可别冤枉我是个吃货,实在是这古时候没有太多的娱乐休闲方式,烦闷的时候呢我就爱来逛一下这琳琅满目的街市,一来二去就不小心就把这镇子的美食给吃了个遍,嘿嘿!
王二狗家的包子不错,皮薄馅儿大,鲜香难忍,我爽快的要了几个包起来!春婶儿家五香鸡蛋煎饼也做的很好,面饼松软清甜、鸡蛋美味爽口,那真是相当诱惑啊!还有刘嫂子家的水晶甜糕、花生糯米卷......李大伯家的冰糖葫芦和蜜饯..........
一样来一点咯一样来一点~~啊哈哈哈!~~~
一刻钟后,扫货结束的我提拎着大包小包穿过了半条街,顺着一股子勾人心魄的汤食香味,又噙着两道哈喇子在老三叔家的摊位上落了座。
“大叔!我要一碗飘香混沌汤....多放点葱花!”
“好嘞!您等着!”
一碗飘香多汁的混沌麻溜的端了上来,浓浓的香味儿嗖嗖窜进我的小鼻尖儿,我巴砸巴砸一口唾沫就拿起筷子呼啦呼啦开动了起来,吃的那是一个美滋滋!
“哎?你们近日可听说锦都城中,路相家的事儿了吗?”
邻桌的一位方形黑脸大嗓门开了腔,那声线真是如同噎了食的野鸭一般粗粗嘎嘎,煞是炸耳。
“哟!那回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了,皇上这些年都下旨肃杀了多少仙门弟子?那是数也数不清了,这江城世子也是个大胆的,明着与皇上叫板,还在那朝堂上拿了根鸡毛指正那贵妃娘娘是妖物呐!”
“是呀,听说后来那右相祁大人出来佐证,查明那陆家世子竟是当日肃清玉清派未落网的大弟子,还想谋权篡位!最后一杯毒酒给赐了死!可怜那世子,硬落得被逼死的下场!”
“是哟!那江城人都说那陆家世子温驯良善,身修弱受,那面皮子白的跟姑娘家似的,哪提得刀剑,去做那事呀?我看,这皇上...也是糊涂了...这些年...一点也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疾苦......”
方脸男人愤懑的拍了几下桌子,震得那碗筷砰砰作响。
“我的哥哟!...你可小声着些!这话可不能被人听见。”
邻桌同座的男子急忙安抚了方脸又继续道:“这皇宫里的事,哪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管得,如今这世道妖魔横行,咱们还是先保自个儿吧!”
“呼啦呼啦呼啦~”半碗馄饨见底,真香!我再吸溜一口汤,又咬了一口大包子!嚼的那是个口齿生香,美得得儿哟!
没有什么比美食更让人觉得满足了!哈哈!
“是呀!近日镇上已经失踪好几个年轻女子!到现在还没有抓住真凶,那镇东头老李家的女儿就是前日才失踪的,听说还是在那姑娘出嫁前一天,真是可怜!”
“嘘!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邻桌的花帽男子拉着方脸与另一人靠在一起,放低了声音又围紧了些嘀咕起来。
我挪挪位置,换了个顺风的方向坐下,支起了耳朵。
“都说呀,这里头多半是不知哪来的孽障在作祟,话说那天还是青天白日的,李家翠儿在正家中绣花,那老李婆娘就在屋外喂鸡崽儿,这正喂着喂着,就忽的刮来一阵妖风啊,把那院里的物什都给吹的一片乱叨,待她爬起来,一切都迟了,那李翠儿已经被一只白毛大虫给驼走,跑了!。”
“那孽障!竟还懂得偷人?待爷爷去山中把它捉来杀了扒皮。”
方脸又激动地站起身来,袖口已经撸起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