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饱饭的我在结界不远处一皮故蹲坐下来,抬头望天!
想起青石镇的种种过往,我不由得心角抽痛!自初临异世起,先是平安乐足的甜蜜,后是无可抑制的心酸,所有回忆都如狂狼翻滚在脑海,侵蚀着我的七情六欲!
不知何时,两条干净的衣袖也已被我的眼泪鼻涕给湿了个通透。
“这个世界,只由强者为尊,你若想变成强者,就要先学会不落泪!”
心绪万千的我,不觉间被慢慢走近结界的夜澜打断!抹了一把鼻涕后,刚回了头,就看到他那恰巧好朝我轻轻伏下的身子,动人心魄的容颜也近在咫尺。
我突地一怔,心头猛地跳了几下,颤着手接过他手中的白色绢帕,打了一个泣隔:“可我不懂,在这如此光怪陆离,荒诞不堪的世道里!要如何变强?要变得有多强!才能保护好自己珍视的一切。”
“......”静默的山洞里一时寂静无言!
“想要在这乱世而得自保,可入武道,武道者也是四列国过分布最均的职业,属资质凡庸之选,武道又分为六级,武修,武化,武悟,武承,武极,武圣,大多数武者达到武承便无法突破,武极者极为少数,武圣者更是万中之一。”
“武者?那可以对抗妖魔吗?...”我喃喃问。
夜澜轻轻摇头。
“那还有什么比武者更厉害的吗?”我摇晃着站了起来又急着问。
“想要与妖魔之力抗衡,又有二法可选,一法为去往西羽国赤璃江边浮屠一门,修习一些低阶法术与猎妖之能,只是,
这猎妖的天赋也不是人人都有,需经过严格的资质考核,且这猎师一族,捕猎精怪灵兽居者多,而真正能猎到大妖的高级猎妖师又为少数。”
“那还有一法呢?”
“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东无界,西浮屠,北天音,南玄妙?”
“未曾...不过你适才所说的西浮屠我大概是懂,渊国的天音门我也略有耳闻,可也只知是个修仙的厉害门派,别的再也知之甚少,不知这东无界、南玄妙又有何玄机之处?”
“东辰的无界山与我渊国的天音门同为四国之中最强势的修仙门派,也是妖魔之道的最大克星,只是那无界山却向来只
招收男性弟子,女弟子且需为辰国皇室贵族子弟才可!而南罗国又地处隐秘凶险的远疆之地,故而修习医毒、炼器之道者最为兴盛,归聚于玄妙一门。”
“如此说来,我只有寻往天音门去了,可那传闻中的天音门到底隐世在何处呢?”
“渊羽两国西北以北的交界之处有座千年终不化的雪山,名为圣雪峰,那天音门就立于圣雪峰顶。”
“雪山之巅?那岂不是极寒之地?人又如何能常年在极寒之地存活?”我不可思议道。
“不!其实非你所想。”
他摇摇头又继续道:“天音一门并非普通的修仙门派,传闻它与九重天界相接,是天界与人间的唯一通道!非寻常凡夫俗子都可入得其门,相传那雪峰之巅虽是八方环雪,仙门之中的景色却是四季犹如暖春,四处草木繁生,蝶虫飞舞,伴着遍野芳香,生机尽显。”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之地!我心中一声暗叹,又不免忧虑起来:“那我,可也是凡夫一类吗?我身上可有修习仙法的灵根?”我认真问道。
“嗯....!你的灵根倒算是极好。”他认可一声,又继续道:“若你真想走上修仙一途,就需拼除杂念,心存天下之道,方可以一颗慈心立世,而非满腹难断的恩仇,若执念太重,则极易被世间利欲邪孽所染,走入魔途,永难再归六界轮回。”
“那!这仙途,要修多久呢?”我好奇地问。
“近百年来,人道得以飞升九天之上成仙者寥寥无几,多数修仙者历经百年只修成一些地仙,散仙,留在人间维持着人妖两界的平衡!而愚笨懒惰,悟性又弱者,怕是终其一生也难入仙道。”
“看来...这修仙果真如此不简单!”
我心中哀叹一声,若要等我真的修成仙,恐怕仇人都要老死入土了,又怎能替阿姐报仇!
“今日算作第三日了,这结界比起昨日又弱化了些,不知那妖女是否还在这附近。”
我背对夜澜端坐在在草席上,一边接受着他替我运功疗伤传输全身的内力,一边又听着漠风在洞门口来回踱步,嘀咕不停!直待片刻后,运功终于结束。
“殿下可觉得还好,若感不适的话,我们再上歇半日....”漠风几步上前将面色犹带三分苍容的夜澜轻轻扶起,又从内衬里迅速掏出一个巴掌大般十分精致的蓝玉瓷瓶。
夜澜接过,将那玉瓶中倒出最后一颗白色药丸含入口中咽下,温声道:“我身上的毒已无大碍,算来那天音弟子也该到了,我们该走了!”
“天音门的弟子?!...”我内心无比好奇,想来万一等会儿又生出什么变故,帮不上大忙还平添了累赘却是不好,还是乖乖跟在夜澜身后。
待刚行至山洞口时,前面的修长人影却忽然回过身来!
“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急忙刹住显些撞上夜澜衣襟处的大头,退后一步!
望着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神,我心中一定,猛然回想起,莫非是昨日烤鱼时脸上熏得污灰还未擦干净?便囧迫地用那发皱的袖子自顾自擦起来。
夜澜却并未讲话,恍惚抬头一瞬,只瞥见他好看的唇间一隙而过的哼笑飞速闪过,随即便抬手将我头上一根长长的杂草摘了下来。
“呃...!”我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将那杂草丢在地上,与漠风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白日的星月谷少了夜间别致的静谧之感,与普通的山谷景色并无二致,只多了许多未曾在书本上见过的各色多娇的奇花异草!
方听夜澜说,这些花草中不乏许多致命的毒草,我便吓得将那正准备残害花朵的爪子唰得缩了回去,几步追上与他挨紧了些。
穿过一片青藤障日的树丛后,我们在一处小溪边稍作整歇,又顺着山道继续往上而行,行至一处宽阔山道时,突被树丛间响起的“簇簇”异动之声引起了懈怠之中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