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装扮裹着黑色面具的女子又是轻声一笑,语气冷蔑毫无一丝慈悲!
顷刻间,她便将那铁链又是一拉,一枚青黑色铁爪便从府卫胸前的伤处无情飞出,带动一片血肉飞洒。
霎时间,密室之中弥漫起一片浓烈的血腥味。
“陆世子,差点可又让您逃掉了呢,如此娘娘可会怪罪奴婢的!...”
那女子以邪孽的口吻对与路卓调笑着,一双被面具覆盖下的人脸上,只显一双透出森森寒意的冰眸。
“放她们走,我便立刻与你回宫!...”
路卓将苏红莲放下来与那女子直面对峙,苏红莲却并未走远,而是侧着头会以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陆世子您可说笑了!奴婢可不记得还曾给过您讨价还价的机会!”
那女子神情高昂!
“我们娘娘要的人,就算想逃到天边去,也逃不出娘娘的手掌心!所以,你们还是乖乖受死吧!”
女子的眼角狠厉眯起,尖锐的眼神像极一把嗜血的匕刃,令人心生骇意。
眨眼之间,那灵活如若蛇舞的铁链又一次疾速飞出,这次,对准的却是陆卓!
“路大哥!!...”我猛然睁大的眼睛望着那在空中已经飞散开来的铁爪,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离奇的是,这眼看即将不可挽回之势却在下一秒突生了一丝戏剧般的转机。
——“噗!”
“红莲!!”路卓惊声一叫!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苏红莲被飞爪刺穿的身躯,一朵血红色的牡丹瞬间在她华丽的舞衣胸前绽放,只是此般凄美却意味着美好的破碎与凋零。
“...快...走...!”
我惊诧地看着正虚弱倒在路卓怀中的她,竭力想对我表达出的口形!
下一秒,那二人身后的石墙便突的翻转过去,几乎同时反应状况的我,用力扳动了西墙石门处的机关。
深夜的山谷中,昏黑的乌云和高大的树丛掩蔽了月光,冰冷的夜风生猛地灌入前胸后背的衣襟,一股强大的逆力阻碍着人前行的脚步,又伴随着不知何种生物传来的尖利嚎叫声!
——着实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
可一想起那密道中的女子,若是不多时反应过来,必定会来追我,不留活口!我便用尽了身上所有剩余的力气拼命的跑着!
即便摸不清任何方向......。
“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我一边流泪一边默念着,因为在我脑海中残存的记忆里,这似曾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对我交代下的一个很重要的嘱托。
——直至行至末路之时,我才终于相信宿命这一说。
“还是要继续跑下去吗?”黑衣女子的轻笑声从身后传来。
我望着脚下咫尺之遥的断崖,还是回了头。
“你...要杀了我吗?”
我注视着她好不轻松充满玩谑意味的目光,喘着粗气问道。
“说起来,这可是我见你第三次了,(天香楼下毒、游船醉酒、花宴暗杀)你这人倒也算命大,不过最后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我从未见过你,何来三面之说?!”
“呵!不知道也罢,将死之人又何必知晓太多。”
她冷的一笑,劲厉的铁链再次飞出,死死缠住我的双臂又紧紧绕上我纤细的颈,慢慢缩紧....再缩紧。
“快要....不能....呼吸了...咳...咳...难道真要命丧于此吗?”
我痛苦地滚倒在地,做着垂死挣扎,早知道就一狠心一跺脚跳下去,总比现在被折磨的一丝尊严都没有的死去要好。
真的毫无还击之力啊!我绝望地想,可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喉咙处被缠地越发的紧,一颗憋涨至极的头颅就越发沉重,思想已逐渐麻木,视线也慢慢变得浑浊起来。
“住....手....!”
我从喉咙里无比吃力的发出两个音节,此刻的我能预感到,只要这铁链再多缩紧一分一毫,我便要马上灵魂脱体去见阎王了。
也许是神灵听到了我的祷告,那坚实寒冷的铁链居然在下一秒骤然松了开来,我猝不及防灌入一大口空气,重重咳了起来。
——待眼前那片昏眩之感刚好了些,就听得黑衣女子朝我怒声大呵!
“你若不将我放开!一会儿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咳....什么...?”
我定睛朝她望去,只见一条如我腕间相似,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花藤,正如适才缠困我的铁链一般,将那黑衣女子死死困住!
任她如何用力挣脱,那藤子却依旧纹丝不动。
似乎没想到这样的大反转,我一时轻松起来,拍了两拍屁股上的灰一骨碌站起来,走近她得意道!
“现在谁要死无葬身之地还真不好说了,对吧?...”
我对着那花藤戳了两戳,一边暗自惊奇,一边深感庆幸!
“哼!雕虫小技!”
她又是一声冷呵,不屑的口气借着夜风吹荡起面上的神秘黑纱,一时间勾起了我的探究欲望。
无视她激动着想要把我碎尸万段,充满肃杀之气眼神,我还是伸出了我的好奇之爪,将那面纱一瞬掀落!
这一看却不由使我倒退一步,不曾想这女子面纱下的脸竟生出如同鬼脸般的可怕模样。
“你...!你...!你...”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将那面纱一把丢到地上!
她那阴寒的眼神也更加狠厉地朝我射来,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我暗觉一丝不妙,却又被那女子胸口处一块发光的珠子给吸引住视线。
“你若再对我动手动脚!一会儿我便要你好看!!”
那黑衣女子眸中却突现一抹惧色!
“戚!...现在被困住的人可是你?你...居然还敢威胁我!”
我语气巍颤,停顿道:“凭什你不要我动!我就不能动了的?!...哼!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名堂!...”
我顺着视线朝那珠子探去,却是怎么也碰不到实体,那女子也未曾再答我,只是神情愈发古怪起来,额上的青筋也顷刻间诡异暴起,显然是想突破这道禁锢。
我突觉一阵发憷,索性将先跑路视为上策,可只待我刚跑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两声清脆的碎裂之声!
——随即便传来那女子哭天裂地式的哀恸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