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拿着东西上来的时候,就看见慕容坐在床边,轻手轻脚的在给腿涂药。
“刚才那个送过来的?”慕淮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什么这个那个的,人家有名字,叫商辞。”慕容冲着腿上红红的地方轻轻呼了口气,抬眼看着桌上的,一愣,“不是去拿冰袋吗,你拿个冰棍儿来干嘛?”
慕淮撇了撇嘴,“这里没有冰袋,只买到几根冰棍,你救救急。”
慕容低头,继续在抹着药膏,漫不经心的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给我端份午饭上来。”
慕淮见状摇了摇头,出去带上门,转身刚好对面的商辞出门,朝人点了点头,往楼下走,小姑奶奶不愿意动就只能他来操心了。
商辞看着人离开,边上商祺和柳务从房间里出来。
“商大哥,你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
“把药给慕容了吗?”
“给了。”
“那就好,没想到你这么细心。”
房里,慕容把药膏涂完之后,心疼的看着自己原本修长洁白的大腿,现在红的就跟个胡萝卜一样。随手一抓把慕淮带来的冰棍撕开个口子,狠狠咬了一口。
入夜,慕容带着慕淮老于三个人,躲在岸边,看着人进了山洞,才划着艘小船无声的靠近了山壁。
慕淮从包里拿出绳钩爪,甩到上头,用力拽了拽,觉得牢靠了之后,回头朝道:“我先上。”
慕容点头,“小心。”
老于看着人往上爬,问边上的慕容,“小姐,你说这商家兄妹和这盗墓的是不是一起的?”
慕容摇头,“他们可能是和我们一样来查这墓被盗的事儿,也有可能是想来检漏的,应该不是上一波的同伙,上次那个大箱子,该搬走的早就搬走了。”
老于一听这话的方向,立刻就闭嘴不说话了,都是他自己失职,把墓都给守丢了,心里发虚。慕家多少年没遇上墓失窃了,老于暗暗道自己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多少年不出的事儿就让他给碰上了。
“不过。”
“什么?”老于抬眼问道。
“也有可能那运走箱子的那伙人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东西,所以又折回来了,可看他们对这地儿似乎并不了解,和那伙人果断利落的作风,不一样。”慕容皱眉。
“这,这他们到底冲的是什么呀?”
慕容摇头。
另一边,商辞三个人进到洞里之后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地上中间有大约一两米直径的地方铺着绿色的枝蔓。
他想起白天慕容说的那些个故事,倏然一笑,心想这故事倒也不是全是编的,朝后面的商祺和柳务嘱咐了声小心,随后贴着边,绕过了万人坑。
墓不深,拐了个两个弯就看到一副棺木放在正中央,周围零零散散摆着陪葬品。
三个人围着这不大的地儿兜了几圈。
“奇怪。”商祺站起身。
“怎么?”商辞对这些墓葬没有研究,所以才找的商祺和柳务来帮忙。
“这的墓葬风格不像是江南这边的习俗,反倒是像西南那边儿的。”商祺倒是有些感兴趣,“我还没亲眼见过这西南的墓葬风俗,和书上倒是有些不一样。”
“西南?”商辞皱眉。
“按那边当地人的说法,这叫做“把洞杜”,“把”是洞的意思,“洞杜”在苗语里指的就是死人尸体,意思就是“洞里面的死人尸体”。“把洞杜”又叫洞葬,这种墓葬形式是西南那一片的苗人瑶族的传统。”
柳务放下一把竹具,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苗人的祖先原来是在黄河流域,以神农氏为祖,后来由于战乱之祸,他们被迫迁徙到南方大山之中。他们一代一代梦想重返故土,为了便于有一日能够扶柩还乡,故有‘洞葬’之习。”
柳务看向商辞,“你要查的事与苗人有关?”
商辞摇头,皱眉,“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这事情居然又和苗人牵扯上了。
突然里面商祺喊了一声。
“这个是苗人的文字么?”她蹲在棺木边,凑在右角研究。
商辞和柳务闻言走过去,也蹲到边上。
棺木上竖着刻着一个符号,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不是苗人的文字,到像是殷商时期的文字。”柳务虽然经验与知识都很丰富,对文字也有一些研究,但是终究不是专家,“或许得回去问问先生。”
商辞却是摇头,“先生也不知道这字写着什么,只说像是一种符号。”
“你见过这种文字?”柳务有些意外,随后又想到什么了,“你就是为了找这线索才来的这儿?”
等看着商辞三人离开,没一会,上面垂下来根绳。
慕容招呼老于,“上去再说。”
看着洞里摆放整齐的陪葬和棺木,慕容皱了皱眉。
慕淮见状,从身上拿出一本本子,喊上老于,一个报,一个划,一件件核对起来。
就是银行存东西,那也得提前验过你存的是什么,慕家接生意,自然得清楚陪葬有哪些,万一将来出现些不长眼的盗墓贼或是出现些监守自盗的,也好有个章程。也不是没出过自家后代不争气,妄图吃这祖宗的陪葬本,又反过来敲慕家一竹杠的。
墓里东西不多,没多久就点完了。
慕淮朝慕容摇头:“一样也没缺。”
慕容还没回话,老于就已经急了,“怎么会呢?那老大个箱子,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洞里运出来的。”
慕容听到慕淮的话却是没有太多惊讶,陪葬一向是有规格的,这里陪葬品虽然不多,但是该有的都没少。
那么那天晚上那些人运走的那口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突然慕容的眼神定在的一个地方。
慕淮看向她看的位置,娃娃脸上满是不同意,皱眉劝道:“小姐,开棺可是会招来祸及子孙的报应。”
老于一听这话也明白慕容想干什么了,连忙劝道:“是啊,淮小哥说的对,小姐,这开人棺可是缺了大德了,更何况我们干的是守墓的活,今天进了这墓就已经是犯了戒了,要是再开了这棺,那我们以后这招牌可就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