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帆也不迟疑,回到家中,提笔写了些东西,将叶平叫来道:“叶叔,你赶紧找人去帮我买点东西。”说着,把手上的那张纸递给叶平。
叶平打开纸一看,疑惑地道:“硫磺、硝石?这些东西平时用得不多,不知公子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孟羽帆道:“对了叶叔,这些东西可以去药铺问问,如果量少或没有,不妨找个大点的道观去问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办。”叶平也不拖泥带水,准备出门。
孟羽帆忽然又想起一事,把他唤住:“叶叔,你再找几个家丁多烧些木炭,并把炭磨成炭粉。”
“是,公子!”叶平这才领命而去。
然后,孟羽帆又把家丁中那两个做过瓷窑窑工的兄弟二人叫来:“邓大、邓二,你兄弟二人之前曾做过窑工?”
“是的,公子。”
“我有些东西需要你们去帮我烧制,质量不一定要很好,能用就行,至于土窑咱庄北那个已被我买下,你二人尽管去用。”
“请公子吩咐。”
孟羽帆取过鹅毛笔,在纸上画了个鹅蛋样的小口罐,交给兄弟二人:“这种小罐口要小,壁不要很厚,表面要做些类似龟壳的沟纹。”
“不知公子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不过你们先做几个样品给我看看,改进之后再批量生产。”
“是!公子。”兄弟二人不敢耽搁,连忙准备去了。
这日下午,叶平从南安城里回来,搜刮了所有的药铺和附近几所道观,买回来各五六十斤的硫磺和硝石。
这时,烧炭的家丁也烧出了不少木炭。
材料都齐备了,孟羽帆让人找来一些棉线,然后独自找了个空房间,将硝石放入水中煮沸,等冷却后硝石已基本溶解,再加入硫磺粉和碳粉,然后将棉线用这种混合糊状物浸透。
他先剪下一小截小心烘干,用火折子一点,棉线快速燃烧,这样,引线倒是被他做好了。
他取出浸过的棉线,放到树荫下去阴干。
接下来就是比较麻烦的试验火药配比了,他查了电脑,只找到了一句话,“一硫二硝三木炭”,看来,也只能按照这个大致配比逐步试验。
孟羽帆让人找来不少细竹管,便带着叶平两人跑到院后的空地开始试验。
考虑到这玩意儿毕竟是个大杀器,为了防止配方泄漏出去,他就只带了他信得过的叶平。
于是,整整两个时辰,孟家的家丁只听到院后不时传来或轻或重的爆竹声。不过由于孟羽帆严令众人不得过去,也没人敢不听。
直到太阳下山,天色渐暗,孟羽帆与叶平经过不断试验、记录,总算找到一种威力比较理想的配方。
次日一早,孟羽帆练完功,邓大邓二兄弟已经拿来了烧出来的陶罐样品。
从外观看,这兄弟俩倒是把孟羽帆的要求贯彻得很好,这让他很满意。
他连忙进了那个房间,按照比例配好火药装入陶罐内,又去削了个木塞将陶罐塞紧,装上引线,再一次来到了院后空地。
“嘭!”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从院后传来,房子都似乎有些震动。
家丁们再也忍不住,一窝蜂地跑到院后,只见在靠近山脚的地方,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拦腰而断,断端参差不齐,还可看到有烧焦的地方。
然后,众人才见在距那棵断树大约二十丈的一棵大树后,孟羽帆狼狈地走了出来,脸上还染着一些碳灰,让众人忍俊不禁。
原来,昨天下午用细竹管试验了一下午,那威力顶多也就跟后世的鞭炮差不多,这让孟羽帆有些大意,今日用陶罐试验的时候,火药量明显就比昨天多了,又离得稍微近了点,于是悲催了。
好在他轻功不俗,发现不对,马上后退,饶是如此,还是弄得这般模样,不过好在没有受伤,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罗芷蝶忙拿来面巾帮他擦脸,一边还娇声埋怨道:“公子您这是干嘛呀,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
“呵呵,没事没事。”除了傻笑,孟羽帆确实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今日要真被炸死在这里,怕是穿越者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初步试验成功,他也不跟众人多做解释。忙叫来邓大邓二,让两人将陶罐进行量产。
然后让众人帮他把硫磺、硝石及炭磨成粉,为了怕配方泄漏,掩人耳目,他还故意让人搬来几袋泥土和黄沙。
之后,他只留下叶平帮他一起配制火药,同时,让人准备塞陶罐的木塞。
对于叶平,他还是很放心的,来到这里半年,叶平的性格沉稳忠厚,所以孟羽帆也一直把他当作长辈看待。
整整一个上午,两人才配好了二百来斤的火药,为了增加威力,他还让人弄来不少小铁钉掺杂进去。
到得傍晚,邓氏兄弟将第一批烧制好的五十多个陶罐送来了,孟羽帆招呼众人一起把五十多个陶罐的火药装好,插入引线并塞紧木塞。
如此忙碌了三天,做好了两百多个,孟羽帆把这玩艺儿命名为霹雳弹。
为了让庄中众人熟悉这霹雳弹的用法,孟羽帆还专门把庄中青壮集合起来,为他们演示了一下这霹雳弹的用法,看到这霹雳弹的威力,直把众人惊得奉为神物。
这几天来,周边倒是挺平静,也没见有响马前来劫掠,护庄的青壮也逐渐减少了人数。
这日午后,孟羽帆刚吃完饭,便见马通过来。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调养,再加上马通本身体格较强壮,如今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马兄,今日感觉怎么样?”
“蒙公子悉心照料,俺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公子,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马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为何如此着急离开?”
“不瞒公子,今日上午,我原先寨中的兄弟通过多方打听,知道我还活着,找了过来。原来,那日我寨中被虎尾寨那帮鸟人里应外合,打了个措手不及,寨中众头目又被下了药,损伤惨重。”
马通显得有些伤感,顿了一会,才又说道:“那一日,我寨中兄弟损伤惨重,折损近半,近百人的马头寨,逃出来的只有五十余人,且有许多人带着伤,还好当日还有六、七名头目一同逃了出来,带领众兄弟躲在一个山谷中。”
说到此处,马通不由握紧了拳头,显然已是怒极。
“这几日来,大家伤养得差不多了,便派了一些兄弟出来打探,这才知道那两个奸细陆丰和王桥原本乃是虎尾寨头目,那日靠着卑鄙的手段夺了我马头寨后,便鸠占雀巢,带了大约六七十个虎尾寨匪众驻扎在那里,这几日时不时地出外掳掠一番。”
“哦,这么说,最近附近几个村庄被抢掠也很有可能是这帮人干的了。”孟羽帆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
“嗯,很有可能,从抢掠手段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这帮杂碎。唉!想我马头寨以前从不对周边普通百姓动手,这帮狗娘养的。”马通也点头认同,接着又道:“公子,我寨中数十兄弟的仇不能不报,眼下,我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故特来向公子辞行。公子救命之恩,容马某之后再报。”
“马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既然你寨中有事,我也不多留你,一路小……”
孟羽帆话未说完,却见叶平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进来,边跑边喊着:“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孟羽帆和马通二人同时转头看去。
“公子,刚刚叶庄主府上的人来报,说是叶小姐被山贼掳走了。”
“什么!”孟羽帆不由一惊,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不、不太清楚,只说是今日从、从城里回来的时候,被一伙山贼掳、掳走了,为首之人据说是个独眼龙。”叶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独眼龙?是不是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独眼龙?”马通率先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叶平摇摇头。
“怎么,马兄知道这个独眼龙?”孟羽帆疑惑地问。
“现下还不能确定,不过上次我寨中那个奸细陆丰便是独眼。”
“既如此,可否请马兄随我往叶府走一趟?”
“但凭公子吩咐。”
二人也不废话,急急往叶府赶去。
此时,叶府内众人早已乱作一团,二人径直来到客堂,见叶庄主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伯父,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贤侄啊,这不快近年关了吗,庄上的产业都要开始年终盘账,前几天周围不太平,我便嘱咐菡儿暂勿到外面走动。最近几天来,周边比较平静,菡儿便带着十来个家丁到城里几家铺子盘账,没曾想,回来快到黄土岭时,突然出来一群山贼,众家丁想要上前抵挡,没想到为首一个独眼的贼人异常凶狠,直接砍翻一名家丁,其余山贼一哄而上,把护卫家丁纷纷打翻在地,然后便将马车内的菡儿和小翠劫走了。”
“叶庄主,那独眼的贼首是不是脸上有一条刀疤?”马通问道。
叶庄主向一旁几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看去,其中一名忙道:“对对对,那贼首只剩一只右眼,在脸上有一条刀疤,看着很瘆人。”
“那应该就是陆丰那狗娘养的没错了。”马通对孟羽帆说道。
“陆丰,老子活剥了你。”此时,孟羽帆早已怒火中烧。
不过,他还算保持着一丝冷静,转而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的马通问道:“马兄,你刚才说你寨中兄弟探到这厮现下占据了你的马头寨,可否请你帮我带路?”
“马某义不容辞,不过公子,这陆丰手下现在有六、七十人驻扎在马头寨内,公子一人恐势单力薄,不若待我将寨中兄弟聚拢,随公子一起前往。”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马兄了。”孟羽帆也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要从六、七十号穷凶极恶的山贼窝中把叶瑾菡完好地救出来,恐怕还是有难度的,现在有马通他们一帮力量,无疑胜算大增。
“公子客气了,马某本也有账要与这陆丰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