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解了之后,我便常常坐在海棠树下,她的坟墓我也不敢去瞧一眼,蛊毒未解时,她死后我下旨抹去了她所有的丰功伟绩,现在恐怕也没几个人能记得望兮将军。
我郁结在心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躺在床上太子在床边,我吩咐太子一些朝堂上的暗流涌动,话落,我便死了。
我成了十七岁的模样,有一缕烟引着我,我跟了过去,出了殿入眼的不是那棵海棠树,而是我年幼时在品川安定侯府的院子,那院子中央有个大水塘,里面养了许多鱼。
一群人冲进院子,他们脸上皆是焦急,原来是我被掳走后被安定侯派人找到,那时已经昏迷好些天了,她,照顾我好几天,床上那个我一脸病态,她撑着头细细的打量我的眉眼,此时身为鬼魂的我站在一旁心中打翻了醋坛子。
我被几个鬼差带着,他们对我很客气,原来真的有地府有神明,有转世。
孟婆说我与她羁绊已尽,她早已转世……
不知过了几百年,我遇到一个姑娘,那姑娘喝醉了,就倒在我怀里,她向我抱怨着天地不公,因果无法还清,可能还需几千年,羡慕我可以做个逍遥的鬼。
我本想放她一人在墙角自言自语,可她脖子上却带着望兮本命牌,原来眼前喝的烂醉的女子是望兮。
我趁她醉酒,便问起“你真的羡慕我?”
她歪着身子点头,我又道:“那我替你还了这几世羁绊,你嫁我为妻可好。”
她思索后傻笑点头,微冷的手指触上我的嘴唇道:“好啊!不许反悔。”
我向月老寻了红线,将红线绑在我与她的手指上,把烂醉的她带回了我的竹屋,她醒来时慌张的看着我,表情丰富极了,我垂眸。
“我我我我我我,竟然睡了一个鬼。”她道。
我做委屈状看向她,我道:“还强牵了红线,我日后还怎么娶旁人。”
香燃尽,灰落了满手,许知九感觉喉头腥甜,眼角渗出泪水,那梦境中女子的记忆钻进许知九脑子里,所有的情感灌满心,那女子的痛苦,误解,爱意,还有死前那痛不欲生的绝望都加注在许知九身上。
萧祁闻声赶到,见许知九弯着腰抱着头,嘴里一直说着听不懂的话,白皙的脖颈上的红痣已经没有了,萧祁明白一切所有的事情瞒不住了。
五日后许知九醒来执意要见萧祁,萧祁洗漱一番忍着痛去了红暖院,许知九已经可以站起来了,眼中神色已经变了,“师父,你应该知道当年的事情吧?”
“嗯!”
“禾溯不是人对不对?”许知九问道。
“嗯!”萧祁应道。
饮了一口隔夜的茶水,萧祁皱眉忍着痛但还是说起往事。
我遇到一个男人,他常常背着一把破伞,一袭白衣,腰间佩着昂贵的玉佩,他救了我,我拜他为师,本想偷他的玉佩所以假意答应他,可他待我是真的为徒弟,经常教我许多东西,武功,制毒……三年后他将他养了三年的蛊,下在我身上,他说那是情蛊,他说被下蛊之人与命定之人会无法相爱,他还是说这债皆有因果。
他走时送我一个纸人禾溯,监视我,我们三人逃避追杀时,被禾溯带到荆州城,我不知何时认识你,你却认识我,说要带我过荆州的花灯节,我不能言语,只能答应。